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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和雅从跨进这相府就明白,她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娘亲在这个府里站住脚。她眼里想来容不下沙子,若是这粒沙子,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要闯进来,她会毫不吝啬的亲手除掉!
莫铁心作为赫连和雅的日子开始的新生活,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半旧不新的院子翻新。既然是她的院子,她自然是要亲自来设计选材,银子她不客气地直接向赫连俊雄开口,理由自然是为养病,要有个好地方修养才能恢复的快。
赫连俊雄本还有些犹豫,杨氏这时帮忙说了句,“雅雅的院子自住进去就没怎么休整过,如今她身子不适,确实要有个好将养的地方才好。实在府上空不出银子,那雅雅你就住我院子里来吧,我跟你换换。反正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没什么受不住的。”
“这怎可使得!”赫连俊雄与赫连和雅几乎同时出声的,说的竟也是相同的话。
她一愣,只是母亲开口说了句委屈她自己的话,怎地平日里对她们母女不怎么待见的赫连俊雄反应这么大。莫非母亲并非如表面所见的那般“不得宠”?
“不过就是翻修个院子罢了,你有需要就直接去帐房取便是了,不必过问为父还有你二娘。”赫连俊雄面色不太好地对赫连和雅吩咐着,眼神时不时地看杨氏一眼,似在观察着她的态度。<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 />
这一幕明显在告诉赫连和雅,赫连俊雄与杨氏之间没那么简单。也罢,留在这里的时间多了去了,何况这两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夫妻十几年有个什么也正常。
如此思来,她便释然了,欠身行礼道,“谢谢爹爹,娘亲。”
有钱好办事!此乃至理名言。
赫连和雅拿了银子,就在街上的建材铺子逛开了。身为女子的她自然是不能如此抛头露面的,于是她袭了男装,又戴了帷帽,手拿一柄梨花木绢伞,一副神秘佳公子的模样在北雁帝都——未央城四处溜溜达达。
这一日,她又带着小厮打扮的香菱摇着扇子招摇到一热闹街巷走过,走过一个店铺时,见有人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便心生好奇看去,竟是一家医馆。
“小、少爷,这里这么多人,这医馆的大夫一定医术高超。”香菱发现她在看这医馆,于是笑着随口说道。
“医术高超?我看未必。”赫连和雅折扇啪地一收,又在手中敲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兄台何出此言?”温润如玉的声音来的突兀,赫连和雅循声看去,竟是个身材健硕的俊美男子,而他身旁也跟着一个带着金面具的瘦削男子虽不得见眉眼,但露在外的薄唇微翘,肤如凝脂,若非那明显的喉结,她定当这人也跟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然后只是个头高了点而已。纤长十指内与她一样携了一柄折扇,只是不同的是他的是上等乌木,扇骨上还嵌了成色上佳的宝石,半折的扇子还能看到扇面上还是真金粉书!
赫连和雅惊诧不已,此人定是富的流油的富少!她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扮相,无非是闹好玩扮潇洒地在这大冬天里拿了扇子在手,而这位的扇子明显不是用来附庸风雅的,而是来炫富的!
在看那健硕的青年男子腰间还别了佩剑,衣着不俗,可对这位金面具兄明显是随着的,莫非这位也只是此富少的一个陪衬而已!
这人,真富得让她牙痒痒!
“难道这位兄台不认为是这样?”赫连和雅淡然反问。
“在下不这么看,倒是与这位小兄弟的看法相同。”男子爽快笑回。
打量了这男子一番,只见他虽看来老脸成熟,但星眸清澈,看来也是个跟香菱一样心性单纯的人。赫连和雅又瞟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富少一眼,这位的眼神中的情绪可就不那么直接可辨了,看来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且他虽不发一言,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压迫力,由此可见身在高位。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看呢?”赫连和雅语意温和亲切,好似人畜无害。
那人闻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盯得赫连和雅心里毛毛的,感叹一句,帷帽遮面他都盯着看这么久,看什么啊!在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算了”时,富少终于漠然吐了几个字出来,“与你一样。”
就这几个字,你至于琢磨这么久吗?赫连和雅心头叫嚣了阵,此人虽然没在身上挂牌说,我很危险。但她却总有种想离他远远的感觉,女人的第六感想来灵得出奇,她准备拱手告辞时。
富少却又开了尊口,“多说无益,不如上前看了干脆。”说完,便径直走去。
此言一出,竟像命令一样令听到的人都不得不迈步跟上了,连跟他素不相识的赫连和雅都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你这庸医!我娘亲服了您开的方子后就腹泻不止,昨晚服药的,今晨我去看,她老人家就去了!你开的哪里是救命的药,分明就是催命的药!”一个身材魁梧的布衣汉子,指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吼着。
“你这莽夫,休要在我医馆闹事,你母亲六十有七,人有生老病死,她年老体弱染个病去了也正常。”老者看来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委实难以入耳。
“你、你说什么!你身为医者自然是要替人医病的!你居然说这种话,你简直不是人!”布衣汉子膛目结舌,怒极声音更大了!
“张六你说话放斯文点!你若还在这里无理取闹地叫嚣,我就让人撵你出去!”老者听人这么骂,拍案而起。
围观的人很多,且都在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但牵涉到医理方面,因为不懂没人敢出来说这老者的不是。似乎在这北雁,大夫的地位很高,轻易不得冒犯。
“他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是个人,该出去的人应该是你,不是他。”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乍听像是女子的,但又有些低沉。待人走出,大家才发现是个戴了帷帽的公子哥。这除了赫连和雅,还能有谁?
“哼!你一个不敢拿真面目示人的狂妄之徒敢这样说老夫?”老者怒目而视。
“敝人虽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好过某人有脸也跟没脸一样。”赫连和雅冷笑道。
这话骂的婉转又讽刺,顿时将老者气得横吹鼻子竖瞪眼的,他颤抖着手指了赫连和雅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这么说老夫,莫非你懂医理?若是懂,那你倒是说说老夫那方子哪里错了!”语毕,他扔出了一纸药单。
赫连和雅瞟了眼方子,虽是龙飞凤舞,但她却识得一清二楚。她可是跟着以为中医药教授学习过近十年的中医药理学的,莫说是理论,就是辨症、看诊、下药都不在话下。
她也不急着说这方子如何,而是转首望向那张六,问,“你娘亲过世前,是有何种病症才会要请大夫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幼弟前几月在山上砍柴时,发生了山崩,死了。我娘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我娘向来勤快,后来我弟弟的丧事,我娘也一直在帮忙,就连我弟弟的一双儿女都是她和我弟妹在照顾着的。昨晚,她突然昏倒,还口吐白沫,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就出来请大夫,诺!就是叫的这庸医。他说我娘是中风,于是开了这方子。这位少爷,您要懂医理,就为我评评理,我娘甚至一直挺硬朗,就是被他这一剂药给催了命去!”大汉说到自己娘,顿时两眼通红,若不是极力忍着,七尺男儿怕是要泪流当场了。
“嗯。我知道了。”赫连和雅冷静颔首。
她转首看向那老者,冷然问道,“你身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天职。但是你为人看病却这么草率,给一位六十多岁身体虚弱老人用大通圆!难道你不知道要仔细看诊了再下药吗?”
“你、你什么意思——”老者一听赫连和雅说出“大通圆”三字,就知此人是行家,那潦草的方子也必是要懂这行的人才能一目了然。“他娘一直身体硬朗,何来身体虚弱只说,我开大通圆不会错的!”
“我什么意思?张六虽说他娘亲身体一直硬朗,但他应该也告诉你,他们家中发生过的事情吧!”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失了小儿子,又操劳未休,再硬健身体也会变虚的。何况老人家体质多虚,但有病时临证用药,是必不可少的。即便他们交代不清,你也该问清楚。出了事情,你不检讨自己是否诊断正确,还反口对方年事已高生老病死之类,照你这般,那这世上还需要大夫做什么!”
那老者再如何,也经不过赫连和雅这般连珠炮似的指责,且她说的句句在理,他也反驳不得。他脸气得通红,忽然他两眼一翻白,竟朝后倒了过去。
“啊!梁大夫!”医馆打下手的人一见惊恐呼着跑了过去要抱起那位老梁大夫。
“不要动他!”赫连和雅当即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