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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巴掌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给我和沈非瑜划清界限。不然别怪我用什么必要的手段,让你回来帮你哥哥管理公司。”
这算是威胁?
大概是吧,沈非瑜的存在,无疑是提醒他父亲这段光明正大的人生里,亦有一段污点。
更无法容忍这样一个本就不该出生的生命,和他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爸,你不认她也就算了,我好歹比你有点人情味儿,帮她一把还不行了?几年前她混得那么惨,怎么说也流着咱们沈家的血不是吗?”
沈非瑜,也姓沈呐。
几年前,要不是沈寂在暗中出手相助,沈非瑜在那个黑心公司,根本无法清清白白地保全自己。
“阿寂,你不是在帮他,这是在害她。”
沈遇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提醒,“你最好表面上顺着爸一些,现在他在气头上,就别当着他的面说沈非瑜,哪怕你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不然他越说他越生气,你到时候也有的苦头吃。”
“我知道。”
知道个鬼。
“你别打岔,站一边去。”沈老爷子放下烟斗,气得连胡子都在发抖,“我没有人情味儿,好,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比我有人情味儿了?”
他的面容已然不悦,被人顶撞之后的怒气亦懒得掩盖,也用不着再继续端着大半辈子打拼过来的老练沉稳,他看着沈寂,年轻的面庞与曾经的自己相似,双手插着兜里,连站姿都慵懒轻挑。勾起浅浅的弧度,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每一个表情,无疑就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平静终于过去,暴风雨总归回来。
在他面前提沈非瑜的事,无疑就是激怒他,对沈非瑜没有半分好处。
目光对峙了许久,沈寂沉沉地开了口,“爸,清姨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沈非瑜难道就不是了吗?”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沈遇想喊他的名字,示意他不要再说。
可话到喉咙,就看见一个透明的玻璃烟灰缸,直直地冲着沈寂砸了过去。
好在,他轻轻松松地躲过。
被烟灰缸打中,到底有多疼,可以问问姓秦的。
不过他对他父亲的尊重程度不比秦苏墨,所以不会故意不躲开,任由老爷子撒气。
“你今天回来,就是存心气我的是不是?”
连气血都不通畅了。
沈遇见状,赶紧扶着沈老爷子坐下,“爸,消气,别和他计较了,他一直就是这副德行,你也不是不清楚。”
“爸,你没搞错吧,是你叫我回来的。”
“你闭嘴,少说两句。”
沈遇瞪了他一眼。
“好,好,是我叫你回来的!”沈老爷子怒喝了一句,“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非瑜是你女朋友?怎么,平时玩得还不过火,现在还想乱搞血缘关系了是吧,伦理道德几个字你是不是不认识,真是不知羞耻!”
“你也知道她和我有血缘关系。”沈寂却慢悠悠地捡起报纸,又慢悠悠地整理好,重新叠放在他父亲的办公桌上,“这些没营养的您老还是少看。”
“她落水了,差点连小命都没了,您知不知道。”
“我只是去看看她的情况,结果被人拍到,以讹传讹,版本五花八门,就出来一个所谓的‘女朋友’。我都懒得理会,反正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再说,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沈遇却冷笑一声,“被骂成这样也算是为她好,沈寂,不主动澄清就是帮她的方式?你确定沈非瑜会感激你?”
“哥,你小看了我在圈子里的地位,和我挂上够,不管好坏,一并能上升好几个话题度。沈非瑜有了名气,机会也会比以前多很多。到时候,也用不着我继续替她铺路了,你们也用不着再看到这样子的新闻,也不必担心沈家的二少爷和一个不被沈家接受的私生女牵扯不清。”
“我们家可没有风评乱七八糟的女戏子。”沈遇不屑地评价道,“别把你在娱乐圈的那一套摆在我和爸爸面前,现在沈公馆没有什么光环加身的明星。”
沈寂双手一摊,“行呗。”
“你那是什么态度。”沈老爷子稍微顺了顺胸口,“她落水?”
“是啊,拍戏的时候出了意外。”
“呵,哪怕是死了和你没关系,和沈家也没关系。”
沈寂本是松散地站着,现在不由得将背直了直。
沈老爷子看着摔碎的烟灰缸,和一个完好无损的他,冷冷开口,“你刚满二十岁那年,还会在我面前认错,当时被我扇了一巴掌,不长记性,怕是忘了,但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
“沈非瑜身上有沈家的血,就算你很讨厌她的亲生母亲,但她毕竟还是你的女儿。”
如果没有记错,当时沈寂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换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沈老爷子异常震怒,“你再给我提那个女人的野种试试?”
就像人生一道黑历史般,被人解开,在大众的眼睛下曝光,面对沈寂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实,于是,他便只能气急败坏地靠武力让他闭嘴。
沈寂年轻气盛,看不惯父亲的薄情和狠心,被打了之后,心里自然不甘。
于是,他倔强地笑着,满不在乎嘴角的血渍,“爸,你不喜欢干嘛还要睡人家,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造出来的麻烦吗?”
“够了。”场景类似,那个时候沈遇也在一旁劝着,依然以一个冷静自制的角色参与全程,“沈寂,闭嘴。”
“哥,你和我爸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让我闭嘴干什么?不如一起听一听,免得走他老路。”
“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的父亲再次震怒,又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爸,别生气。”
沈寂显然都有些站不住脚。
要不是沈遇拉了他一把,很可能就这样丢人地倒在地上。
他听见他在耳边清晰地陈述着前因后果,“那不是爸的错,是沈非瑜的妈妈不择手段,用了些花招。”
“分明是姐妹,一个当衣食无忧的沈夫人,另外一个却只有当保姆的命,那个女人心里不平衡,见不得清姨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