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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们相貌各异,打扮穿着更是千奇百怪。www.Pinwenba.com有的人拿着叫不上名字的武器口里呼喊着招摇,这等人一眼便知就是前来给看热闹的人增添笑料的,往往自诩着武功高超,真到比试场上不幸遇到那武功高手,便是死都不知晓怎么死的。
禾枫野仔细观瞧着这些人,见其行动之间透着难以掩藏的蠢意,忍不住失笑,连忙摇起折扇,遮了一下脸。
还好这比武场上更多的是那种深藏不露,连武器也不知道是用哪般的人,这样的人才有看头。只可惜他们一个个面目严肃,不苟言笑,真正交往起来,着实无趣。
今年的皇城武试由次皇子瑾王禾枫野主持,禾枫野得到实权便特意奏明圣上,允许比武之人自备武器,一改往年常规,实则是为了满足自身对于江湖的好奇心。刀枪剑戟这些寻常武器自然不在话下,如若有人想施毒、用暗器,或者用着些奇奇怪怪的武功招式今年也都一一允许。
这个消息一经昭告天下,便吸引来更多的奇人异士来皇城参加武试,其中不乏江湖险恶之辈。
虽然为了保证天子脚下百姓的安全,这几日让禾枫野花费了不少功夫,专门调派亲兵严加守卫。但是一想到比武时日可能见到的新鲜奇景,倒也觉得无比值得。
禾枫野想罢,正要去别处看看,忽然一眼瞧见队尾排了一个人。此人一袭水墨色长衫,用着些银丝攒成暗纹,束发,一副面庞倒是好看的紧,刀削般棱角分明,一双长眼宛如朗星般光彩熠熠。神态上倒是少有的平静,无悲无喜,仿佛外界诸事皆无关乎己。
禾枫野瞧着,一时里来了兴趣,对身后之人微微点了下头,那人深施一礼,一纵身消失了踪影。禾枫野一笑,摇起折扇,踱着步子,往别处去了。
……
武试开始第一天是最无聊的。
禾枫野作为主试官,嫌正午太阳毒辣,躲在离武场不远的茶楼包间里,顺着窗子边品茶便拿眼睛睨着比试场地。看了一会自觉困意上涌。
今天这场比武,只不过把那些着实无用之人一一淘汰出局,真正的高手实力往往不得显露,除非那么不巧,两个高手同处一场,不过这种概率是少的可怜。
其余人等比武过招,着实没什么好看。更有甚者,拿着把长刀一边吼叫一边毫无招式的挥刀乱砍,行动之间俨然一介村野匹夫。若是不幸两个这种人遇到一起,那比武场地简直好似耍猴一般,看热闹的百姓倒是十分高兴,起哄鼓掌好不起劲。
禾枫野看的心烦,正要小憩一会,忽然看见昨日那个水墨色长衫的男子上场,虽然那个对手一眼便知实在无可比较,倒是让禾枫野来了兴趣,想看看这男子使得什么武器。谁知对手实在太不争气,还没怎么见水墨色长衫的男子出手,只见一股鲜血涌溅出来,那人便像软泥般躺倒下去了。
这个场景让禾枫野起了兴致,唇上一笑,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香茗,也不回头,便问身后人道:“那是什么人?”
立于其身后之人正是一直以来护其左右的侍卫,严映。只见身后的严映上前一步,躬身答道:“自称叫明夜,至于来处和背景,恕属下无能,无从知晓。”
禾枫野听了也不失望,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如若被人轻易知晓家世底细,就不有趣了。想罢,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呷一口清茶,见那男子已经下场,再看其余将要比试的队伍里,真是一片鱼龙混杂。
遂叹一句“无趣”,便起身由严映护着,出了包间下得楼去,往城里去了。欲意寻着些新鲜玩意儿找找乐子,见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再带回宫去,送与许久不曾出宫的皇子妃锦兰解解烦闷。
……
转眼间武试已到了第五日,前几日把那无能的花架子悉数清理干净,剩下的这些,便是真正的高手。
按照规定,剩下的人分为二十场,搭起二十个台子同时比武,一场武试过后,再把剩下的人同分为十场。直至最后剩下五个人,便只建一个台子,抽签决定对手,轮番比武,以决出最后的胜者。
今天这场武试,由当今皇帝亲自前来主试,才真正值得一看。
瑾王禾枫野特意换了一身正式一点的装扮,一件金丝攒龙纹的紫衣加身,束发加冠,一改往日稍显风流放浪的装扮,陪着圣上一同坐在看台之上。
时辰一到,比武开始。
禾枫野主要只想看一个人,目光便紧随其而去。只见那位唤作明夜的男子,还是一袭银丝攒的水墨色长衫,束发,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腰间多了一把佩剑。禾枫野心中暗喜,也不枉这几日日日关注此人,今日总算是盼来点看头。
不出禾枫野所料,此男子一路过关斩将,终是拿到最后的五个名额,抽签决定对手之后,中场休息,待圣上用完午膳,避过这正午毒辣的太阳,下午才开始正式比武。
禾枫野多年来陪同圣上观看武试,一直都是这样的流程,而今日竟第一次感觉有些心急,直怪这歇息时间太长。一上午未见那男子出剑,弄得禾枫野着实心痒。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轮番比试中,唤作明夜的水墨色长衫男子与一位使鞭的高手对阵。言说高手过招高下立现,可这明夜仿佛故意吊着禾枫野的胃口,剑是出了,却连剑鞘也未褪下。对手也算江湖豪杰,受此等待遇也不急不恼,一柄镶满银刺倒钩的长鞭使出,招招奔着要害而去,却每每刚另台下观众起了一片惊呼之时,皆被明夜一一巧妙的避过。
禾枫野看的难耐,就想见那男子出剑使招,却始终不曾得见,一时里性起,也不顾及什么,竟一纵身跃到台上。使鞭之人一招已出来不及收回,眼见着直奔禾枫野命门而去,台下的百姓有那胆子小的已经捂着眼睛不敢观看。
谁都知晓这刚跃到台子上的人是谁,乃当今圣上的次皇子禾枫野,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儿子。此时眼见着皇子禾枫野有性命之险,万一伤着了他,且不论其他,这使鞭之人怕是定然要遭受那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之刑罚。
台上的皇子禾枫野避也不避,正待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场上比武的另一人明夜,忽然抽出随身所佩的宝剑,一招便将那长鞭挑开,一借力,竟将这鞭子斩成两截,前一截断鞭忽然没了力量牵引,就此滚落在地上。
使鞭之人眼见着被明夜斩断了鞭子,登时扔了手里的残鞭,冲着禾枫野跪下,口里说着:“草民不知皇子来此,险些伤及,铸成大错,还望皇子恕罪。”
禾枫野面带着笑,对刚刚一招正看的过瘾,心情大好,便摇了摇手,嘴里说一声:“无妨。”将那使鞭之人扶起,示意其往台下去了。
随即面对明夜,瞧了瞧明夜手中的那柄细长银亮的剑,唇上一笑。转身冲着当今圣上一跪,嘴里说道;“父皇,儿臣想同这位救命恩人就此切磋切磋,还望父皇应允。”
龙椅之上的当今圣上禾满祁,正被自己的次皇子禾枫野刚刚的行动弄得心中一阵惊慌,所幸有惊无险,不由嗔怪自己的儿子,转念又觉得禾枫野的所为真是较自己年轻时的性子相似的紧,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喜,因此见到自己的次皇子禾枫野如此请求,一时龙颜愉悦,索性应允了其的要求。
看见皇帝颔首,心里一喜,示意手下将自己的佩剑拿上来,提在手里,一拱手,冲着明夜说道:
“我至几日前,已观察你很久了,未曾见你使剑。今日为救我一命已将剑出了剑鞘,还望少侠赏得几分薄面,用这剑同我切磋一下武艺。”
明夜听了禾枫野的话,冲了禾枫野深施一礼,唇边也一笑,回答道:“不才承蒙瑾王殿下赏识,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身处天子脚下皇城之中的百姓,日常生活之中,定然较其他别处的人们,拥有更多的热闹和趣事可看,也更多了长一分见识。
时逢中秋佳节,正赶上三年一度的武试落下帷幕,龙颜大悦,普天同庆。这一天自傍晚开始,大街小巷便人头攒动热闹起来。仿佛今年喜事不断,不久前满城才庆过次皇子瑾王的大婚,如今又赶上皇城武试顺利闭幕,简直不得空闲一般,满城皆是日日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