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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颤抖地看着女儿弯曲形状奇怪的腿,片刻,像是不死心似的,猛然掀起了文映姚的裤子,用手摸了上去。直到摸到文映姚的断骨,才两眼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等人来扶,便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抱着女儿的脑袋大哭起来。
这下子,除非是扁鹊转世,华佗重现,文映姚的腿,是瘸定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如此狠心对你啊!”白氏狠命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好像随时会被胸中闷的那一口郁气窒息。
“娘啊,怎么办?二姐姐可是要安排我嫁给五皇子的!我的腿若是残了,五皇子就不可能娶我了!”映姚伏在白氏肩头,大有往死里哭的架势,“若真是这样,女儿我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这样说着,她猛然挣开白氏的怀抱,一骨碌滚到地上,红着一双眼就要往地上磕。白氏见状心一惊,连忙跪下去抱住了映姚的身子:“我的祖宗啊,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你是娘的命根子啊!咱们一定有办法的,有办法的!你快告诉娘亲,是谁害了你!你说出来,娘亲一定给你报仇!”
这话提醒了文映姚,她一把抓住白氏的手臂,黝黑的眸子,在乱发后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文时雨,就是她这个小贱人!就是她刚才掰断了我两条腿!姨娘,她是个骗子……”
忽然间,福至心灵,文映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从上次被非墨设计吊在河里挨冻之后,文时雨就变了!表面上还唯唯诺诺,骨子里却凶残狡猾。
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文映姚秀眉紧锁,很想仔细思量一番,只是腿上的剧痛,让人实在无法集中精神。她哀叫着,满脸泪痕对自己白氏说:“娘亲,时雨根本没有伤,她就是在装的!她肯定是打算,利用五皇子的庇佑将我们一网打尽!娘,趁现在赶快解决时雨!”
映姚长甲狠狠掐入了白氏的手臂,可是白氏却毫无所觉一般,只是直直地盯着映姚被折断的双腿,眼里绽出愤恨的光来。
她紧紧抱住了映姚:“乖囡囡,你放心,这个仇娘亲一定给你报,娘现在就去找你爹!”
这几日,文伯阳因为事务繁忙,常常逗留在书房。
白氏赶到书房前时,房内灯火依旧通明,文将军显然还在忙碌。
闭上眼,想了想文映姚的那两双断腿,白氏的眸中立刻盈满了泪水。她轻轻抽噎着,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文伯阳吩咐道。
白氏轻轻推开门,立刻以最美的角度面向文伯阳,然后睁着一双水泠泠的美眸,悲哀地望向他。但是,白氏怎么也没想到,本该早早入睡的周锦,此刻却正陪伴在文将军身边。
明亮的烛火下,只见周锦穿了一身白色亵衣,满头青丝披散着垂至腰间,黑色的发尾,还滴滴答答的滚着水珠儿。
周锦慢条斯理磨着墨,对于白氏的突然出现,她也只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只是那看似慵懒的眼神暗藏锐利,犹如在质问白氏为何三更半夜出现在文将军书房内。
周锦是个厉害的女人,虽然她看似乖顺,甚至毫不介意文伯阳纳妾,一副标准的贤妻模样,但是白氏却深知,她不是个善茬。未经她许可,白氏从来不敢主动踏入文将军周围半步。
看着周锦微皱的眉头,白氏心里不由打了个突突,然而想到女儿的惨状,她心一横在文将军面前跪了下来,连着给文伯阳还有周锦磕了好几个响头,才开口央求道:“求老爷为三小姐做主!”
文伯阳揉了揉疲累的眉心,沉声问:“做什么主?”
这话就像引信,点燃了白氏心中所有的委屈,那不断在眼眶中打转憋了许久的泪珠儿,终于得到了特赦似的,落了下来。她抬起头,好不凄苦地说:“老爷,刚才三小姐,三小姐她,她被四小姐给硬生生地折断了双腿啊!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时雨竟然掰断了映姚的双腿?!
文伯阳惊得笔都落在了书卷上:“这怎么可能?”
“妾身起初不信,可是三小姐看得真真的。况且,三小姐平日谨遵太太和老太太教诲,极少出门,除了四小姐,谁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恨。现在三小姐她,双腿已断,觅死觅活的,还请夫君前去看看三小姐吧。”
说罢,她整个人上半身匍倒在地,任谁去拉都不肯起来。
落枫院中。
被掰断了双腿的少女面无血色靠着床,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帐顶上,眸中空空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有人推门而进的细微声响,她便凭着本能转头望去,看见文将军推门进来,便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般,又继续哭了起来。
她不敢动下半身,只能扒着床沿,眼泪汪汪望着文将军,沙哑着嗓音说道:“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说着,便伸手掀开覆盖在自己下半身的被子,露出双腿。文将军上前一按,果然摸到了一处骨折。
人腿腿骨,最为粗壮。若非内力深厚之人,轻易是不肯能折断的。但是,时雨,她那副不胜柔弱的瘦下身躯,只怕是个壮硕点的孩童,都能随便一推,便把她推倒。不然上次也不会被映姚推得,撞坏了肩膀。
文将军沉吟片刻,问下一边的大夫道:“三小姐的腿如何了?”
“回将军,三小姐的腿被生生折断,好在凶手可能因为时间比较仓促的缘故,只是折断,并未再次下手,让三小姐的腿骨碎裂不堪。应是可以接好。”
文将军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个女儿刁蛮任性,但是好在生的漂亮,又有些手段,将来应是能为文府攀一门好助力的。于是又转身问文映姚:“你是如何得知,是时雨掰断你双腿的?”
“禀父亲,映姚是真真切切看见的。我原本想大叫,但她却点了我哑穴,让女儿,让女儿亲眼看着,她是如何掰断我的双腿。她还下了迷烟,若非如此,守夜的丫鬟怎会不查,让她贸然潜入!”说着,她又低声哭了起来,美丽的脸蛋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文将军看着眼睛都哭肿了的映姚,同样是她的女儿,他怎会不怜惜,当下命人抬着她,朝时雨的院落走去。
回雪院内。
时雨蹑手蹑脚地摸到床上,因为轻功了得,完全没有惊动睡在脚榻上的暖色,还有文伯阳派来为她守门的两个下人。
只是,一直风轻云淡的脸上,有些痛苦之色。
她肩伤未愈,就强行运功去掰文映姚的腿,现下早就疼得额上冷汗泠泠。伸手摸摸左肩,果然再度肿了起来。这,却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呢。
文时雨躺在锦被里,闭眼假寐,默默地等着,那场该来的好戏。
很快,文伯阳就带着啼哭不止的文映姚杀来了。听见吵闹声由远及近,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胜利在望的笑容。
白氏率先闯了进来,看见躺在床榻上熟睡的时雨,一双美目腾地蹿起滔天怒火。她往前跨了一步,想把人给拖下地一顿狠打。幸而,她还记得,文将军此时正跟在她的身后,于是压制了情绪,毕恭毕敬地退到了文将军身后。
暖色被惊醒,立时扑到自家小姐跟前,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时雨也被这群人吵醒了,她翻过身,微微张开眼瞄了一下,随即瞠圆了眼睛。暖色伸手扶住她,伺候她慢慢做起来,又拿了衣服给她披上。
时雨惶恐地看着文将军,还有他身后,院中影影绰绰的火把,怯怯地问:“爹,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干甚么?”想到女儿说的,时雨的柔弱都是装的,白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尖细着嗓子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
文将军本就因为疲累有些头痛,哪里还受得住她的嘶吼,眼神厉厉地扫了她一眼。白氏识趣地住了嘴,只是退在一边,怨恨地看着时雨。
文将军点头示意暖色,帮时雨穿着:“府里进了歹人,我们现在正在搜查。暖色,四小姐体弱,你扶她坐上软榻,暂到院中躲避。其他人,进来搜!”
摇曳的火把星星点点地跃入少女的眼帘,她看着门外,蓄势待发的粗使妇人,从善如流地走上软榻,被人抬了出来。
凄凄黑夜,风虽有些冷,但是躺在软榻厚重的棉被里,倒也不觉得冻。时雨百无聊赖地将脑袋蒙在被褥里,数着指头玩。正起劲,忽然听到文伯阳低声说到:“一个时辰前,你三姐的腿,不知被何人掰断了。”
时雨万分惊讶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真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姐的腿还能治好么?”
她的脸上满是关怀,眼神真诚地,连她自己都要以为映姚对她很重要了。
文伯阳看看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大夫说无碍。只是,映姚说是你亲手掰断她双腿,你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