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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求您不要赶妾身出去。www.pinwenba.com品★文★吧您想怎么处罚妾身,妾身都能承受,只要您不赶妾身出去,妾身甘愿领受酷刑。妾身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刘香薇泪如雨下,凄惨的哭声搅得颜如羽心绪不宁,她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求饶,头上的发髻歪歪斜斜的散着。
“王妃,您要赶妾身出去的话,妾身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当初妾身进入王府之前,是祝员外强行娶进门的妾,洞房之晚,妾身就跑了,幸好碰到怡亲王,他把妾身送进王府,祝员外不敢怒不敢言。您今天要是赶了妾身出去,妾身就真的活不了了。”
颜如羽动摇了,世间女子大都悲惨,不像她那么幸运,生在一个官宦之家,有一对宽容的双亲,嫁给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她的一生都该知足了。
“小姐,你真的要放过她吗?”梅儿不确定的问,她也动了恻隐之心。刘香薇的遭遇她感同身受,她从小就被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说是童养媳好听些,其实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役而已。若不是遇到了小姐,她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
“要想留下可以,去刑房领十五大板子吧,以后最好安分守已,不然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妾身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已的,不会给王妃惹麻烦的。”刘香薇保证完后,自己去刑房领罚去了。
是不是真心悔过,谁也不知道,只能看她以后的表现了。这次她给了她们每人一次机会,若有下次,她绝不饶恕。
夜晚,赫连卿回到珺心阁,很奇怪为什么颜如羽没有把那两个女人赶出王府,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以为她若真爱他的话,一定绝不允许他身边有其她的女人出现。
“想给她们一次求生的机会,毕竟女人太苦了。”
赫连卿将她拥入怀中,告诫道:“那是她们自作自受,有时候对待敌人不可以太过仁慈。”
“嗯,我知道。”她乖巧的点点头,突然又严肃起来。“以后没人的时候不可以爱妃爱妃的叫我,听着别扭死了。”感觉好假,就像做戏一样。
“嗯,那叫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喜道:“阿羽如何?阿语,阿羽。”
颜如羽满意的点头,这名字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是他们俩共同的秘密,得到这个认知她异常的开心。
“多叫几声,我爱听。”
她兴奋的将他扑倒,身子坐在他的腰上,非常期待的看着他。
“我的阿羽要变成饥渴的狼了吗?这么迫不及待?昨晚肯定没喂饱你,才让你今天有这么多的精力。”
啊一一颜如羽惊吓的立刻跳下了床,站在圆桌的另一侧。赫连卿起来后就追她,她就跑,于是一追一跑玩得好不开心,咯咯的笑声传遍了珺心阁的每个角落。
梅儿看到赫连卿和颜如羽这么好,她很满足,也开心。至从打仗回来后,她一直没有机会跟催智说上一句话,那时候她每天都请求菩萨保证王爷,小姐平安归来,当然还有他。身上一直有个平安符,是她去庙中求来的,想送给催智,保他平安。
晚上,翻来翻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菊花早已睡着了。她在想催智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睡觉呢?还是在做其它的?
起身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了。早春夜晚的天气还是挺凉的,她搓了搓手臂,四处观望,却看到贤安殿的屋顶上有个人,似乎在喝酒。梅儿根据身形,隐约觉得是催智,走近一看确定无疑。
她不敢大声喊,怕人听见,又担心她看不到她,于是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子,朝他的方向扔过去。没想到石子不仅没砸中他,反而被他空手给抓住了。
她没说话,而是做手势,她也要到上面去。催智没理她,继续喝酒。梅儿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需要借酒来消愁,她很想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她想跟他一起承担,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
不理她,是吧,那就别怪她了。她一手各自捡了五颗石子,总共十颗石子全都朝催智飞了过去,催智抓不了这么多,只能闪躲,石子落在了瓦片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催智怕把王府内的人吵醒,只好飞下去,问梅儿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要上去喝酒。”
“女子最好不要喝酒。”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继续扔。”威胁,**裸的威胁。催智却不为所动,他知道她不会的,因为她不是刁蛮的大小姐。见他不动,决定改变策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求你了好不好,我心情不好,晚上睡不着,喝点酒也许就睡着了。”
催智禁不住梅儿的哀求,终于点头。将她的腰一搂,身形一闪,他们俩就站在了屋顶上。“不要乱走,不然会把瓦片踩碎的。”
“好。”催智又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梅儿豪气般的接了过去,也喝了一大口,辣味呛得她咳嗽不止。怕吵醒别人,她捂着嘴咳,于是胀得脸通红。催智看不过去,拍了拍她的背部,帮忙顺气。“你还不会喝酒,不要喝那么急,先小口的尝尝。”
梅儿点点头,小喝了几口,顿觉得有些头晕,原来她酒量这么浅。“催智,可以给我讲讲你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喝酒?”
“没事。”他望着远方,酒顺着嘴角流进了他的衣襟内。
“你把酒都浪费了,酒都流到你衣裳里面了,衣裳湿了会感染风寒的。”她的手伸到他颈间,帮他擦掉他颈间的酒渍。催智只觉得全身像被触电般击了一下一样,他慌乱的打掉梅儿的手。
梅儿摸摸自己的手背,嘀咕道:“下手可真重,手背都打痛了。”
“你不说算了,那我说说我的事吧。”
她又喝了小口,把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家里穷,家里的姐妹很多,但是却没几个能活下来。爹和娘想生一个弟弟,却每次都是女孩。他把我们丢的丢,卖的卖,死的死。幸运的是我没被丢,也没死,而是被卖到了一家当童养媳,在那里我当牛做马,什么活都是我一个人干。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过上现在这样好的生活,更没想过会遇到你。机缘巧合下王妃救了我,她把我带回了丞相府,从此我的命运就这样改变了。我曾经想要打听爹娘的消息,可是得到的消息是我走之后的那一年发生了瘟疫,镇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我那些姐妹也找不到了。现在我的亲人就是王妃,老爷和夫人。”
梅儿醉眼朦胧,虽然故事是发生在她身上,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似乎已经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痛。现在小姐过得很幸福,老爷夫人过得也好,她很开心。
“我可以喊你崔大哥吗?好想要个哥哥能爱护我,保护我。”她歪着头,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催智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梅儿兴奋的跳了起来。立刻,瓦片承受不住重量发出砰的声音,催智及时的将她拉到他的身边。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梅儿吓得心脏还在乱跳个不停。催智把碎瓦捡到一边,把其它瓦片填补到刚才的空缺上。
“崔大哥,谢谢你。”现在他们俩都在屋顶上站着,梅儿从腰带上拿出了她藏了很久的护身符,交到了催智的手上。“崔大哥,这个我为你求的护身符。梅儿什么也不求,就希望崔大哥出去办事的时候都能平安归来,这是梅儿最大的期望。”
催智把护身符收了,放在衣襟内。
“现在我的亲人又多了你一个,真好。咱们今晚就不醉不归了,但是你要负责把我扛回去。”
催智重新坐下来,开了另一坛酒将酒坛递给梅儿。梅儿傻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催智又接连喝了几大口,看着远方的某一处,目光悠远。梅儿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了,脑袋重重的,抬都抬不起来。
“从小我的家境也不好,娘早早的就去世了,家里就剩我和爹两个人。至从娘去世后,爹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很爱赌钱,很爱喝酒。一喝完酒就爱打我,在八岁那年,我终于忍受不住跑了。
我到处流浪,为了不被欺负,我就到处偷看别人练武。有一次被人发现了,他问我想不想学习武功,想不想要很多钱?我当然拼命的点头,于是我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天天训练,练完后就要去杀人,杀了人才有钱。后来才知道我就是杀手,幸运的是我也遇到了王爷,他把我带在身边,并帮我脱离了杀手组织。”
“在我学会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找到了我爹。他还是老样子,依然赌钱,依然喝酒,只是老了,他也打不了我了。于是开始伸手问我要钱,我每个月所有的奉银都给他了,可仍然不够。这次他借了地下钱庄五百两,全都输光了。要是没钱还,就要他的命。我可以插手却不能,这样会连累到王爷。”
说完,他把酒坛中的酒全都喝光了,心中却突然痛快般了一样。转头看梅儿,却见她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他起身将她抱着,送她回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