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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末世随身空间6
夜幕下的C区，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没有生存能力的女人们，为了一盒泡面或一块饼干，可以随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这是末世里的生存之道，谁也没有比谁高尚。
秦舒琪厌恶地穿过这里，要不是想看看这里的交易区，她才不会来到C区。
C区有些末世前的贵妇人，她们在地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钻石，项链，名牌包。末世前这些东西千金难求，末世后就变得一文不名，得到它们仅需要一些食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代价，也没有人愿意去付。温饱都成了问题，谁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秦舒琪在乎。
天知道她看到同寝室的姜滢每天打扮时尚众星捧月的时候有多嫉妒，她身上随便一件首饰，都是秦舒琪倾家荡产也买不起的东西。
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受人尊敬的异能者。而姜滢呢？谁知道她在哪，也许已经成了丧尸，也许也在这C区里，生不如死地活着。
“舒琪？”身后传来女人惊喜的声音。
秦舒琪转身，看到那人，上前握住她的手：“丽丽！”
丽丽是她高中时的朋友，同样无权无势的两个人，总能组成一个小团体。
丽丽激动地看着她：“舒琪，你还好吗？过得怎样？”
秦舒琪注意到丽丽凌乱的衣服，还要脖子上暧昧的吻痕，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勾当。
她慢慢放开丽丽的手，后退一步：“我很好。我成了异能者，在A区里工作……”
丽丽没有注意到她的疏离，还是很激动：“异能者？你真幸运……那你知不知道新来的两个异能者，是他们带我来这里的……”
“新来的？没见过。”秦舒琪摇头。她知道前几天来了两个异能者，据说有基地领导的孙子，还都是七级异能。但那会儿她去出任务了，至今也没见过那两人。
“他们还是和你一个大学的呢！也许你认识，男的叫顾白远，女的叫姜滢……”
姜滢！
秦舒琪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紧紧攥住手里的方便面，那是她打算用来换珠宝的。
现在算什么？七级异能，还搭上了领导的孙子！她还是比不过！
“舒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不过，那个女的真的很奇怪，明明之前受了伤，可是居然安然无恙……”
秦舒琪眼前一亮：“你说什么？她受了伤？”
“是啊，昏迷了一个月呢。但是奇迹般地好转了。”
秦舒琪垂下眼眸，有了思量。
如果把姜滢可以对病毒免疫的事告诉高层，她可就立了大功了……姜滢也会被抓进实验室里研究的吧？
秦舒琪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谢谢你，丽丽。”
丽丽：“？”她说了什么？
秦舒琪的心情变得很好，她在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时，颇为怜悯地将方便面施舍给了他。
当她离开后，一群孩子出来，围着那个男孩拳打脚踢。
“把东西交出来！”
……
姜滢和顾白远越来越默契，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
每次出任务，都是他两一组，其余人一组，不然根本没有别人的用武之地。
“顾队长！不好了，赵队长被丧尸抓伤了！”
顾白远眼神一凝：“他在哪儿？”
他们见到赵鸿飞的时候，他的脸都已经青了。他颤颤巍巍地抓起手枪，就要抵上自己的太阳穴，被顾白远一脚踢飞。
“你这是做什么！”顾白远厉声问了句，他眼眶微红，心里却很清楚答案。
军人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变成丧尸那样毫无人性的东西，再撕咬昔日的同伴。一旦被咬，立刻自杀。以往受了伤的士兵，都是这么做的。
同在军家大院里长大，顾白远明白他。
姜滢当初尚且想过自杀，何况他们呢？
“好兄弟，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让我死个痛快。变成丧尸那种恶心玩意儿，我可不干。”赵鸿飞的瞳孔渐渐涣散，身体也僵硬起来。
“鸿飞！鸿飞！”顾白远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手枪，如果回天乏术，他会如他所愿。
姜滢烦躁地拢了拢头发：“我能救他。”
“什么？”
“我能救他，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姜滢不耐烦道，“让开，再晚点我也没办法了。”
顾白远赶紧让开。姜滢从空间里取了灵泉水，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下。
她其实是不想救人的。她姜滢杀人无数，何曾救过人？这一救会给她带来多大麻烦，她不是不知道。这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回去她能对抗丧尸病毒的事就会传得沸沸扬扬，然后惹一身麻烦。
姜滢最不喜欢麻烦了。
可是这小子要是死了的话，顾白远怕是很伤心吧。反正她看赵鸿飞还挺顺眼，顺手救一救也没什么，至于麻烦，来就来吧。
眼看着赵鸿飞的脸色一点点恢复正常，众人无不震惊地盯着姜滢。
顾白安牵起她的手：“辛苦了。谢谢。”他知道她付出了什么，她这样一救，回去后就会面临无数言语猜疑。
……既然能救，为什么不救他们？
姜滢从来不是救世主。她向来热衷于毁灭世界，对救世真的不感兴趣。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的救，她还愿意救一救。
C区的白天，并不比黑夜亮到哪去。
“这里的人们没有贡献一分力量，却每天需要分配一大批资源，还要埋怨条件。”姜滢穿过狭小的过道，“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顾白远道，“他们也许不争气，可我们不能放弃。”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可每个人都也有应尽的义务。”姜滢反驳，“升米恩斗米仇，他们这样整天混吃等死，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久而久之，他们不会看到AB区的人比他们多付出多少，只会盯着他们良好的待遇不放。不是所有人都是异能者，女人可以洗衣做饭，男人可以搬砖添瓦，老人孩子也能帮忙，这么多的劳力，为什么要浪费？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为什么要不劳而获？真正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只占很少的一部分。”
“你说的很对。”
姜滢忽然皱眉，踢开路边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离我远点，脏死了！”她嫌恶地瞥了那个孩子一眼，拉着顾白远快步离开。
“嘻嘻，这么脏还敢出来晃，得罪贵人了吧！”孩子们取笑道，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男孩蜷缩着，抱紧怀中的东西，默念了一句，谢谢。
那个姐姐踢得一点都不疼，还趁机把一包饼干和一些药片扔到了他怀里。有了这些药，妈妈就有救了……
回到A区后，顾白远才道：“你……”
“你永远也不知道人性能恶到什么地步。”姜滢微笑。
如果她不那么做，等她走后，那个孩子的东西绝对会被抢走。
顾白远哑了半晌：“不，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才会这样的，洞悉人心。
明明只是个富家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