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毒未解二毒至

霏雪如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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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若竹如何申辩,她仅是宫中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宫娥,或者说,她有背景,只是她后面的人不愿承认而已。故而,韦后不等若竹匍匐在地拽着她的裙角痛哭,就不耐烦地挥挥手,赵志立刻带着两个粗壮的太监,将若竹拖出殿去。

    歇斯底里地嚎叫了几声,终于,一切都归手平静!

    若竹,就这样被杖毙了!

    韦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杖毙了若竹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一行人怒火中烧地回到了坤宁字,其余的人没事也就各自散了。

    在宫人们散去之后,有两道身影才慢慢地从殿中往外走去,这便是上官婉儿与若雪。

    “又是一条人命啊!”停在一滩血前,婉儿唏嘘。

    “今日死的若不是她,这滩血便是你的。”若雪站在婉儿的身侧,小声地说道“你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她居然一来就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就算是我没有得罪她,凭她的度量,你以为她会容忍他的丈夫四处沾hua惹草么?”婉儿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她这样的人,哪里会容得下我?”

    “可是,宫里随便哪一个人都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皇帝身上,我就不信皇后这样精明的人会不明白?”鼻雪一想到中宗见了皇后那副懦弱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人,怎能做皇帝?

    “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婉儿摇头“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会记恨一天,在这宫里,最不可能调和的便是我与皇后!不过”说到这里,婉儿顿了一下“这不也是遂了太后的愿么?”

    “鹉蚌相争,渔翁得利!”若雪点头“恐怕承乾殿的那一位,一开始就想着当渔翁!”

    “呵呵”婉儿轻笑,看向若雪“就算是想当渔翁,不也是要付出代价么?”

    “原来,若竹是太后安插在你身边的!”若雪恍然大悟,说话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可可你却一直对她这般好,她怎么就”

    婉儿伸出手,握住若雪的柔荑,缓缓地说道“我对她好,仅仅是想找一个照顾的对象,而她在我身边,是使命使然,我与她各有各的目的。如今,我腻了,不想再对她好了,正巧她又撞到了皇后的刀刃上,我所做的,不过是推她一把罢了!”

    “所以”若雪的双肩有些发抖,眼前的上官婉儿是如此陌生“所以,你才将那个宫娥偷偷放在你〖房〗中的毒药调到了若兰的〖房〗中,你这是要挑起皇后与太后之间的争斗!”

    “是!”婉儿干脆地点头“自从皇帝对我做了那件事后,我与他、与皇后,便是不死不休:而太后,她加诸我身上的,我要一项一项地还回去!我上官婉儿,从来都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你你”若雪挣开婉儿握住自己的手,看着这个眼中闪着报复的光芒的女子,恍惚间,她变得好陌生!

    “好了”自己的手被若雪挣开,婉儿的手有些尴尬地握住空气,她忽地明媚一笑,温柔地说道“若雪,今日你也受惊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一转身,悠然离去。

    若雪定在原地,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在心头问道:你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

    “砰”

    “嘭”

    “砰砰”

    瓷器被粗暴地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坤宁宫中,所有的侍婢集体跪在地上,任由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大唐的皇后在殿中肆意地摔砸着一“嘭”

    “砰砰”当最后一件完整的彩陶hua瓶被砸得粉碎的时候,韦后似乎是累了,终于消停下来。雪寒见状,体贴地送去茶盏。

    韦后接过,一饮而尽,长长地出口气后,一抬眼,却见了身旁的是雪寒,不由得脸色一僵,问道“方才在叠翠宫,你怎地不将那包毒药栽桩到上官婉儿身上去?”

    雪寒苦笑,小声地回答到“娘娘,不是奴婢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在叠翠宫的时候又没有外人,是非曲直全凭你一张嘴!你这小蹄子该不会收了别人的什么好处,故意帮衬着上官婉儿吧?”

    “娘娘明鉴,奴婢绝对没有!”雪寒闻言,全身一震,赶紧跪下,不住地解释道“娘娘,奴婢是有苦衷的,若娘娘不信,大可问与奴婢一道去的岫岩!”

    岫岩瘪瘪嘴,心道:还是把自己扯了进来,正抬头,碰上了韦后探寻的目光,于是开口道“娘娘,雪寒所报句句属实,奴婢们确实是有苦衷的!”

    闻言,皇后面色稍解,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坐上软椅“好,本宫给你们时间,让你们说说,你们到底是又何苦衷。”

    “是。”二人齐声应道,交换了一个眼色,半晌,雪寒开口道“娘娘,奴婢们带人去搜查承乾殿的时候,遇到了上官婉儿身边的小太监小福,结果还不等我们与他交涉,他便匆匆离去,将承乾殿中的管事莺歌请了来,娘娘您也知道,这莺歌可是太后的眼线,我们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地在莺歌与小福的监视下,到上官婉儿、若雪以及若竹的〖房〗中搜查,却不曾想按照我们计划应该放在上官婉儿与若雪〖房〗中的毒药却在若竹的〖房〗中找到。奴婢们搜查出了毒药,已经没有理由留在承乾殿,这时候莺歌也就出面赶人,奴婢只好带着毒药回叠翠宫复命。”

    雪寒交代清了原委,抬起头,观察皇后的表情。

    皇后蹙着眉,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

    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清清嗓子对雪寒吩咐道“你速去叠翠宫,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叫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是。”雪寒听了吩咐,立马行过礼就往叠翠宫去。

    至于那个贱人是谁,她的心里可清楚的很!

    一

    一红纱原本是在叠翠宫中照顾,却有一个小宫婢慌慌张张地告诉她有人在在殿外等她,于是,她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殿外,发现等在那里的雪寒,红纱面色一沉,回到殿中交代了两句,便从侧门离开了叠 翠宫。

    甫一到达坤宁宫,红纱就被早已等在那里的岫岩狠狠扇了几巴掌,打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眼hua。

    她赶紧跪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说道“红纱有罪,请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哼!”韦后冷哼一声,广袖一挥,岫岩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站在红纱的身边,随时听候皇后的命令“红纱,你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你给本宫说说,你犯了什么罪?“回娘娘”红纱狠狠抽泣一下,才说道“娘娘请听奴婢解释,奴婢见陈美人在与上官婉儿见面之后气闷不已,便按照娘娘的吩咐,让陈美人自己中毒栽桩给上官婉儿,陈美人听了奴婢的建议,便吩咐奴婢将毒药偷偷放在上官婉儿与若雪的〖房〗中,奴婢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奴婢放好毒药之后,便回禀了陈美人,于是陈美人便服下“七日散”当着皇上的面毒发了。原本这一人都是好好地,可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雪寒与岫岩去搜查的时候,却是在若竹的〖房〗中发现了“七日散,!娘娘明鉴,奴婢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娘娘啊!”

    说罢,红纱不住地磕起头来,渴望得到皇后的原谅。

    韦后听完,不由得皱紧了双眉,一挥手,让红纱停止了磕头“你去放毒药的时候可曾有人发觉?”

    让“绝对没有!”红纱摇摇头,肯定地说道。

    …

    定“那就奇怪了,那上官婉儿难道有通天之能,难道她能未卜先知么?”韦就着实想不明白,红纱与上官婉儿非亲非故,自然不会背叛自己去帮衬上官婉儿,那到底是谁调换了放毒药的地方?韦后越想越糊涂,不禁问道“陈若兰对上官婉儿下手也罢了,她怎地也算上了那个若雪一份,若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叫做若雪的最近很是得太后的宠幸,她与陈若兰并没有什么交集,陈若兰为何要一来就要置她于死地?”

    “娘娘,您想想看,上官婉儿素来对陈美人不薄,为何陈美人却一心想要栽桩她呢?”红纱抬起婉,提醒着韦后。

    显然,红纱这话正戳到了韦后的痛处!她何尝不明白,陈若兰对上官婉儿下手,不这嫉妒皇上曾经想要对上官婉儿而,自己安排红纱唆使陈若兰对上官婉儿下手,不就是想一石二鸟,趁机将这二人铲除么?

    在这一点上,她与陈若兰并没有区别!

    若“啪”站在一旁的岫岩见韦后面色不虞,扬起手朝着红纱的脸颊就是一巴掌,还朝着跪在地上的红纱啐了一口“你这小蹄子太自以为是,难道你能看明白的,娘娘会不懂?”

    “奴婢失言!娘娘开恩!”岫岩的话让红纱面色剧变,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症结,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又不住地磕头,只希望:皇后能够饶她一命!

    “罢了!你且停住!”皇后被红纱弄得一阵烦躁,开口让她停下“事情的原委本宫已经知晓,你回到叠翠宫后,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上官婉儿那边,本宫自会叫人调查。”

    “谢娘娘!”听皇后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再追究自己的责任,红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嘴里不住地感谢。

    “对了,陈若兰的毒,太医是怎么说的?”韦后一挑眉,想到陈若兰那个贱人,原本在自己的跟前侍奉,却不知从哪里逮到了机会爬上了皇上的床,这才被封了美人,而自己却吃了一个闷亏。她恨不得陈若兰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也好解她的心头之恨!

    “回娘娘,陈美人中毒不深,沈太医已经将毒化解,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痊愈。”红纱如实回答。

    “是么?”皇后的唇角涌上一股冷笑“本宫说陈美人一病不起,红纱,你说这可能么?”

    “娘娘说是便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红纱应和道。

    “呵呵”皇后轻笑,朝着雪寒使了一个眼色。

    雪寒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交到红纱的手中,并说道“将这包东西分作五次放在陈美人的汤药之中。”

    “娘娘,这”红纱身子一抖,心中哀嚎:怎么又是毒药?

    “放心,服了这药她死不了。”皇后轻启朱唇,说这话,嘴角却露出嗜血的微笑“她服用了这药以后,会整天觉得昏昏沉沉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皇后忍不住仰头大笑。

    红纱被皇后的幕烟吓得不轻,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最重要的,服了这药,她的下身就会流脓,发出恶臭,你们说,到时候皇上还会宠信她么?哈哈哈哈……”说完,皇后又接着大笑。

    殿中的人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红纱走后,韦后随意地躺在软椅之上,任由雪寒为她揉捏着有些酸痛的腿,一想到上官婉儿,她便不能平静,两个眉头紧蹙地皱着。

    “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雪寒小声地问道,即便是不问她也明白韦后心里在想什么,可是韦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随意地猜测她的心思,故而她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长长地叹口气,韦后郁闷地说道“难道本宫真地没有办法对法上官婉儿么?”想到上次派出的刺客居然被上官婉儿给制服了,韦后就难以释怀。

    “娘娘稍安勿躁,我们需要做的只是静待时机。”雪寒温柔地安慰道“若兰不会放过上官婉儿,皇太后表面上宠信她,但实际上也防她防得十分紧,娘娘只要找准了时机,不愁弄不死她!”

    “这道理本宫明白。”韦后脸色依旧郁郁“只是本宫担心,若是皇上真的存了立上官婉儿为妃的心思,别说本宫了,就算是太后也阻止不了啊!”

    “那娘娘的意思是?”

    “去,叫慕容琳霜抓紧时间动手吧!”终于,韦后银牙紧咬,下了决定“告诉她,三日之内若是完成,我便依言放她离开,并送上黄金千两!”

    “这”雪寒闻言,有了半刻的错愕,她想反对,却深知韦后说一不二的性格,只得忍住,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