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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怎么调,那单子都是提前写好给我们的,所以根本不是我们自己会调”传话的丫头也只模模糊糊听到这几句,进去就见着面色不大好的世子福晋端坐在椅子上,下头跪着几个不知名的人。
“福晋请您过去一趟。”
兆佳氏还不及收起面上的不满,语气也不大好:“叫我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
兆佳氏并不情愿,管家这么久了,连病歪歪的康亲王福晋也不太看在眼里,她勉强起身:“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康亲王福晋依在榻上模模糊糊的睡了小半响,才见的打扮的如同神仙妃子般光彩照人的兆佳氏缓缓的走了进来,她冷笑了一声:“你到是难请。”
兆佳氏面上露着惶恐,语气却很平缓,捏着帕子沾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实在是家里的琐事太多,办了这个要紧的又有另外一个要紧的,总难抽开身子的。”
康亲王福晋嘲讽的道:“忙?忙着查封皇子福晋的香料铺子?”
兆佳氏一怔:“额娘说的这话我就不懂了?”
“不懂?不懂就敢拿着文儿的帖子叫巡城兵马司抓人封铺子?你前脚抓人,四福晋后脚就叫人给我送了天香阁的香料过来,你到是好威风!”
兆佳氏的面色变了变,眼神闪烁的道:“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香料铺子,因想着会调香,所以想将调香的人要过来为额娘调些好用的东西。”
康亲王福晋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都是因为我?我可消受不起!”
“不是,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康亲王福晋并不耐烦跟兆佳氏多说:“赶紧先放人,银子好话都赔补上!”又哼了一声道:“在给你说一句,只怕你找的那个会调香的人就是四福晋,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你难道要灭了康亲王府!”
如果越承认自己的错误,越要被打落在泥里,错误已然铸成,自己的损失却要减到最少,兆佳氏强撑着道:“您何必吓唬我,咱们府上难道还会怕一个光头阿哥”
不及兆佳氏说完,康亲王福晋就啐了一口:“无知的蠢妇!也敢说四阿哥是个光头阿哥?郭世隆的案子是怎么结的?四阿哥那也是个厉害角色,满京城没一个人敢动郭世隆,他硬把这骨头啃了下来,听说四阿哥一向看重四福晋,惹恼了四阿哥,别说一个世子就是个亲王他也未必害怕!”
兆佳氏再不敢多说,越缩越小,前所未有的势弱,康亲王福晋心里的痛快一闪而过,面色越发严厉:“以前是我看错了你,还当你是个能耐的,现在看你只是个妄自尊大的蠢货,以后这府里的事情在不敢叫你管了!”
兆佳氏猛的瞪大了眼:“您怎么能?怎么能为了这事情就夺了我的管家权?在说除过我谁又能管?”
康亲王福晋鄙夷的道:“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这府里除过你能人皆是,明儿就叫老二媳妇开始接手。”
康亲王福晋不等兆佳氏再多说,就将身边的个丫头点了出来:“你嫁进门两年一直无所出,康亲王府对你也仁至义尽了,以后就叫杜鹃跟着一起侍候文儿,早早的为王府开枝散叶。”
兆佳氏知道康亲王福晋是在借题发挥,就是要狠狠的打压她,但她偏偏又犯了这样的大错,根本没法还手,因为后头的事情最终还要靠康亲王福晋来解决善后,她出了屋子只觉得脚下都有些虚浮,她心里发狠的想,老太婆也就几年活头了,她倒要看看谁能熬过谁!
康亲王知道后,将儿子叫到跟前骂了一顿,烦躁的在康亲王福晋跟前坐立难安:“怎么好好的到得罪了四福晋,这下怎么好?”
康亲王福晋叹气道:“不免要我这病秧子出去走一遭跟四福晋好好谈谈,四福晋只是叫人送香料,隐晦的点了出来,想来未必是想跟咱们府上闹僵,好好说说,未必就解决不了。”
康亲王也叹了一口气:“也罢,就只能这样了。”
康亲王世子很少在兆佳氏面前硬气起来,今儿被康亲王因为兆佳氏骂了一顿,兆佳氏又自觉理亏,康亲王世子终于翻身吼了兆佳氏,并且夜里就宿在了杜鹃的屋子,康亲王府的风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聪明的下人立时就嗅了出来
大军出征在外,京城里少了多半的男丁,但这却并不影响那拉府上长孙的满月宴,权珮进门觉罗氏自己迎了出来挽着女儿的手向里走:“难得回来一趟,到处走动走动”
鲜少进京的王姨妈也因为姨夫调进了京城做官也带着一家大小进京,家里乱她便带着女儿住在了那拉府上陪着觉罗氏,见到权珮笑着道:“出京那会才是个**岁的小丫头,一晃眼就成了皇子福晋,姨妈都快不敢认了。”又叫九岁的女儿娟颜给权珮请安:“苏州那小地方生的,不比京城,没见过大世面,福晋别笑话。”
王姨妈同觉罗氏长的相似,脸盘圆润眉目修长,娟颜到同权珮有几分相像,也是一般唇红齿白的漂亮,又透着伶俐打扮的也漂亮新颖,十分讨人喜欢,同站在一旁的如意比,实在是强了很多,如意大抵也能觉察出几分,对上娟颜的目光,笑意就勉强了几分。
进来的女客中带着不少小姑娘,如意本是想作为主人带着这几位姑娘出去,觉罗氏却点了娟颜:“娟颜,同你们姐妹出去玩!”
如意面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到底娟颜有眼色挽着如意的胳膊,带着几个姑娘往外走,才让如意不至于太尴尬。
觉罗氏瞧见,就同王姨妈和权珮感慨:“娟颜厚道。”
王姨妈掩嘴笑:“她是家里最小的,养的不知事。”
姨夫王润年是从二品的苏州巡抚,家中人口又简单,王姨妈比觉罗氏小不了几岁,但就是透着几分青春明艳,也可见生活确实如意。
外头的丫头进来道:“康亲王福晋来了!”
觉罗氏和王姨妈忙都起身,觉罗氏道:“没想到秦王福晋也能来,实在是”一面说一面忙迎了出去。
康亲王福晋气色瞧着还好,见了觉罗氏便道:“好久不出来走动,刚好这几日身子健朗了不少,想过来沾沾喜气!”
说的觉罗氏笑起来,扶着康亲王福晋:“没想到竟劳动了您,快里面坐。”
康亲王福晋一面笑着答应,一面寻权珮,见权珮面上是淡淡的笑意,不禁微舒了一口气,拉着权珮的手:“早就想跟四福晋说说话,今儿可算见上了。”
权珮没有抽出自己的手,面颊上是得体的笑意:“可不是,我仰慕福晋的为人,想跟福晋好好说说话。”
愿意谈就是好事,康亲王福晋面上笑意更盛。
觉罗氏大抵看来了些矛头,特意请康亲王福晋和权珮坐在了里头的书房里,里面到也清幽,不是外头那么人多吵闹。
安达拉氏的额娘正陪着安达拉氏,听说来了康亲王福晋,笑的道:“你姐姐就是在康亲王府有脸面,竟然是亲王福晋亲自来给你撑门面!”
安达拉氏勉强笑了笑,越发觉得有事,若不然今日最该来的兆佳氏怎么偏偏就没有来,却来了兆佳氏的婆婆,她顿了顿吩咐丫头:“去瞧瞧康亲王福晋在做什么?”
丫头出去,片刻回来道:“跟四福晋在屋子里说话呢!”
“还有没有别人?”
“在没旁人。”
只有两个人在,那说的话必定不会简单。
丫头扶着康亲王福晋躺在了榻上,她大抵身子真的不好,半靠在榻上同权珮说话:“容我放肆了。”
权珮微微颔首:“您说这就见外了。”
康亲王福晋笑了笑,她到也直截了当,并没有拐弯抹角:“都是儿媳妇不懂事,竟然抓了四福晋的人,还将铺子查封了,都是我管教不严,我已经叫她以后在不管家,好好在家里反省,这是我们府上的一点心意,请四福晋务必收下。”
不起眼的红漆盒子,打开就看见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另有一盒子五光十色的宝石,煞是惹眼。
权珮却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说了,您太见外了。”
康亲王福晋有些意外,半响试探的道:“兆佳氏不懂事,我叫她去家庙住几日吧?”
权珮浅笑:“您也不必这样为难她,毕竟不知道是我的铺子,我说了也想跟您好好说说话。”
康亲王福晋这才明白,面上露着恍然:“倒也是,自进来都是我开口说话,也该您说说的。”
清幽的书房外是斑驳的青竹,风吹过沙沙的作响,屋子里还燃着炭盆,让人觉得仿佛是置身春日,面前的女子眉目淡然优美,仿佛一副上好的古画,无端的透着几分古朴大气,说出来的话叫康亲王福晋面上的神情几乎挂不住。
“听说您府上在做海运生意,我不要多的,只要二分的股。”
海上生意风险大,但也赚钱,虽说只有二分,但一年的分红少说也能有**万银子,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康亲王福晋皱眉看向权珮,见她轻嗅了嗅茶碗里的茶水,又放下,才不徐不疾的道:“当然,这银子我跟福晋三七分,我七福晋三,知道这事的也就你我二人。”
用三分的银子收买她,自己赚七分,看起来好似是康亲王福晋沾到了便宜,但说到底,这些银子本就不是权珮的。
从没有打过交道,但只几句话就叫康亲王福晋警惕了起来,因为这个条件确实诱人,而她自己却也有几分心动。
康亲王府钱多,她自己跟前的却有限,如果跟权珮合作,每年能多这么些收入,她有什么一定要拒绝的理由?
清淡闲适的声音,叫她无端的紧张了起来,听得权珮又道:“您是当时生孩子落下的病根,虽说难缠了些,但并不是治不好的。”
康亲王福晋也就四十多岁,说到底要是能治好病,多活个一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外头喧闹了起来,大抵是快入席了,一会便也会有丫头进来请她们一起出去,那样就错过了最好的谈判机会,权珮话中有话,但也只说到这就闲闲的翻看起了桌子上的书本。康亲王福晋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中,拿捏了半响终究是先开了口:“请四福晋明说,若是真的治得好我的病,四福晋完全不用多给那三分,全部都是四福晋的。”
权珮面上显出了淡淡的笑意,仿佛缓缓绽放的兰花,释放出清幽的香气:“康亲王福晋果然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