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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楼的旁边,是一家估衣店,现在已临近黄昏时分,昨晚,迎春楼的新妓红绫姑娘标得高价,赢得了头牌,今晚,她同样会成为众生瞩目的焦点,客似云来。
估衣店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捋了捋自己颔下的胡须,抖了抖新买的衣服,仿佛在享受这样新的穿着。
歌声绕梁,中年男子来到迎春楼前,顷刻间便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第一次来吧!看看喜欢那个姑娘,何姨给你安排。”何姨迎了上来,做了这么久的青楼生意,何姨早已练就了一副过目不忘的功夫,所以是不是新客,她一看即知。
何姨领着中年男子,一路莺莺燕燕向中年男子招手示意,男子都不甚在意。
“何姨,我要迎春楼最好的姑娘,红绫。”
中年男子轻轻慢慢的声音传入何姨的耳中,何姨转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腰上的玉珮质地不错,手中的扇子也是名家字画。
“爷,今天有人给了红绫这个数,你准备给多少。”何姨比出了五个手指,现在红绫风头正竞,她可要凭借这个多捞点钱。
“五百两!”中年男子收扇点着自己的下巴,按昨晚的出价来看,今天的价位应该也不会低。
何姨暗暗咽了口口水,比出的五个手指都有点发抖,想不到这人还愿意出这么多。
“对对!”何姨忙点头,十两够得上平民家庭半年的开销,一个妓女一夜的宿夜费能够出到五十两已经很高了,红绫昨晚竞得七百两,起作用的,前面的舞蹈宣传有之,红绫初次迎客有之,客官之间的相互哄抬价格有之,此中缺一不可,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视金钱如粪土,时至今日还愿为佳人五百两轻抛掷。
“好,带我去见红绫姑娘。”中年男子展开白纸扇,风度翩翩地摇晃着,粉嫩的皮肤与他飘扬的胡子有几分不衬。
何姨答应一声,笑眼眯眯地将中年男子往楼上引。
中年男子摇头晃脑观看着四周的环境,来到二楼的长廊上,迎面走来的一人却让他马上低下了头。
白流枫巡视着迎春楼下的活动,秦太傅虽然已替他在严嵩面前打点了钱财,但他不敢保证胆大的严嵩之子严世藩不会再来闹事。
好险!好险!
潘紫山看着白流枫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幸喜他没有发现自己。
“爷,这就是红绫的房间,你进去吧。”潘紫山手里的名家画扇与腰上的玉珮都收归何姨的腰包了,何姨收了钱,自然屁颠屁颠地将潘紫山领到红绫的房间。
潘紫山站在红绫的房门前,心怦怦乱跳着,他秉住呼吸,轻轻敲了敲门。
大概红绫知道是谁在敲门,她问都未曾问,就将房门打开了。
红绫无须于浓妆艳抹,站在那里,天生的丽质已是灼灼其华。
潘紫山一时失了语言,看着红绫只是发呆。
“爷,进来吧,红绫这儿已备好了酒菜。”红绫嫣然一笑,像接待其他客人一样殷勤地接待了潘紫山。
潘紫山愣愣地被红绫拉进了房,他看着满桌的珍馐,却是满腔的怒气充塞在胸口。
红绫明显没有认出他来,只把他当作一般的客人。
“红绫,和我回去,我要把你娶回家。”潘紫山拉住红绫嫩白的手,肩上红色的丝带飘着,红绫嫩白的手臂被潘紫山紧紧攥住。
他不要她继续混迹于这些声*色*场*所,对着众多喜欢的,不喜欢的男人卖笑。
“爷,你要给红绫赎身吗?”红绫起先顿了顿,转瞬间嫣然含笑,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把她娶回家,说的什么大话,初次相逢,他愿娶,她还不愿嫁呢?况且赎金那么高,他给得起吗?
潘紫山看着红绫脸上明显不以为然的神色,他不气也不怒,只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胡子撕下,额角皱纹的泥搓掉。
“现在信了吧!嫁给我好吗?”清理干净后,潘紫山妖冶的脸出现在红绫面前,他的呼吸喷薄在红绫的脸上,是那么炙热,都慰烫了红绫脸上的小汗毛。
红绫脸色在看到面前之人的真面目后瞬间冷了下来,她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她不爱他,他的纠缠只会让她格外苦恼。
“这里不欢迎你,你回到赵琳儿的身边去吧!”红绫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从潘紫山的身后传入他的耳朵。
门扇被剧烈开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两个人的身影这样各踞一方僵持了许久。
“我可以娶你,真的,红绫!”潘紫山回头痛苦地看着红绫,为何她总是把他拒之门外。
“你不走是吗?我走。”
红绫迈开步子,前脚还没有跨出房间的门,潘紫山已如一阵风般将她卷入他的怀中。
他们的唇舌在纠缠,潘紫山狠狠地吻上了红绫,一点银丝流落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在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潘紫山终于放开了红绫,红绫剧烈喘息着,她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头无力地与潘紫山紧紧相靠着。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潘紫山摸索着红绫肤光若腻的脸,近在咫尺,红绫垂着眼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此刻两张白里透红的脸摆在一起,多么像一对风华绝代的姐妹花。
红绫掀眸看了潘紫山一眼,而后使尽全身的力气将潘紫山推开。
潘紫山框当一声撞在门扇上,猝不及防之间,他惶然地看着红绫。
红绫没有顾及潘紫山脸上的表情,她的粉唇上有水润的光泽,她用玉腕搽了一下唇,而后急匆匆慌乱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