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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久别重逢聊到了后半夜,忽然蕴陶问及先前的鸡汤甚是美味无比,美味天成是皇宫里所吃不到的那种味道,若不是云岚强留着给蕴陶长公主吃,恐怕她都不会用唇瓣沾染一星点的汤汁。
“那是你风叔叔做的汤,给本宫补生机,你若喜欢吃,有空去风叔叔那讨教厨艺吧。”慕容云岚掩唇一笑,对于这位好女儿,她更多的是包容还有无极的母爱。比寻常百姓家的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更甚。
萧蕴陶长公主头如点蒜头,她到底是已经人事的及荆女子,看着云岚的眼睛,“母后,风叔叔对你是否隐有情愫,每次皇儿看到风叔叔对母后的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皇儿就知道……何况这一次风叔叔亲自为母后您熬补汤……”
“此乃大忌!蕴陶以后切莫再说!知道吗?”慕容云岚这一次着实下了命令的口吻,她不想要自己的大女儿口出祸端,定了定又道,“倘若你父皇知道了这些话,又作如何感想?”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萧子都批阅了半车奏折觉得疲累更觉得肚饿难当,西疆特设御厨房处上供桂花味蒸饼作夜宵,萧子都吃了一半,剩下另外一半,他舍不得吃,就亲自给云岚皇后送过来了。
萧皇陛下担忧会打搅云岚,所以让看守的侍卫不能发出任何迎驾的声音,也正因为如此,云岚皇后和蕴陶长公主的话落入萧子都的耳中,风静玥送给皇后的那碗美味鸡汤一事,萧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外围的卫兵本以为皇上会怒发冲冠得踢开小竹楼的门,当面与皇后娘娘对质,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萧子都他没有这么做,随身的大太监更是心生惶恐,因为皇上他一言不发得走掉。
倘若皇上就此时此地雷霆震怒,一切或许还能够有转寰之余地,如今看来,似乎太迟了。
而那些守卫更是被萧皇暗中下了口谕,不能将皇上来过小竹楼一事宣诸于口,不然以军罪问斩。
“母后,适才有匆匆的脚步声,难道是父皇来了吗?”蕴陶长公主悄悄推窗而望,外面天上一轮玉盘灿烂无比璀璨无极,凉风摧残着小竹楼周周林木,发出莎莎的清响。
慕容云岚笑了笑,“怎么可能,若是你父皇来了,他一定会叫侍卫传达的。再说了,此刻他在批阅奏章,极是疲累,想必也饿了。蕴陶,陪母后去做一盘煎饺,给你父皇送过去吧。”
面团由厨工早早揉好了的,现在就差把她擀成又细又薄又软的饺子皮儿,慕容云岚叫了红菱,白霜等人帮忙,她们主仆三人俨然当初丞相府的时候,那般默契,有说又有笑的。
人多力量大,很快饺子都已经在油锅上煎成漂亮的金黄色。
“终于开锅了。皇上有的吃了。”慕容云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若是皇上在百忙之中吃下自己亲手为他煎的饺子,他一定会很窝心吧。云岚如斯想着,却不知道萧皇那边早已翻起了酸风醋雨。
蕴陶长公主主动提着食盒,挽着皇后娘娘,红菱白霜不敢前去打搅,就只能暂且回各自的屋去。
调皮的花如婳见厨房剩下来的煎饺子还很多,竟没有拿给他的父亲花辰御吃,反倒送给了风静玥风叔叔一些。
“父皇,母后给您做了煎饺,一定要多吃哦。”蕴陶长公主推开门,和慕容云岚一贯而入,动作清雅,生怕惊动内中正在处理文案的帝皇。
慕容云岚见子都果然拿着御笔在奏折上阅览,神情极为投入忘我,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母女二人的到来。
其实,是萧子都假装的,他明明知道他们来了,可是他的心总有化不开的结,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还有化解。
“陛下”慕容云岚弯腰轻轻拍打萧子都的肩膀,竟被他躲开,叫慕容云岚心中浮现一抹诧异,不过她还是把它当做了巧合,她不相信数个时辰之前与自己欢好的丈夫会不认人,再一声轻轻呼唤道,“陛下,看看臣妾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来。”
这下,萧子都故作错愕,而后看了向云岚,还有蕴陶长公主,语气依然是那般绵软令人心疼,“皇后,公主怎么了?”
“您是儿臣的父皇,难道说儿臣不能来吗?”蕴陶长公主娇俏一笑,她觉得自己与钰柯的亲事虽然母后答应,但是到底还没有得到父皇的首肯。到底说父皇乃是一家之主,更是天下之主,父皇不点头,一切都是无用。
只是慕容云岚隐隐约约从萧子都的眼眸之中看出了疏离。
慕容云岚又看见奏折旁边一碟早已变得冰冷的桂花味蒸饼,量很足三四个人吃没有问题,这可是子都小时在西疆就已经喜欢上的吃食,为何他一点儿都没有吃,还有他眼眸之中那一抹疏离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是她的天,她是他的妻,她想知道,也有义务和责任知道。
还没等慕容云岚开口,萧子都的声音骤然让室内生出无限寒意,“云岚你带蕴陶下去吧,朕今夜要忙着把所有的奏折看完。”
什么?一夜之间看完所有的奏折,这些奏折足足一车呀。
“陛下,还是留着明天再看吧,煎饺子还是热腾的,你还是用一点吧。”慕容云岚双手捧着香喷喷的金黄色饺子,那种香味连门口的卫士们闻到都想要吃的。
萧子都手一挥,却把饺子打翻在地上,“朕不想吃,皇后还是下去吧……”
“父皇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母后好不容易为您准备的。”蕴陶长公主心意颤抖,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本以为父皇能够把这些饺子吃了,哄得他开心,说不定父皇就会答应自己和钰柯哥哥的婚事,可如今一来,却是不可能了,父皇他……他生气了。
子都他因何生气,这到底是为什么?慕容云岚自问无愧于天地,子都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待自己呢?
慕容云岚忍不了了,“陛下,你这是何意?不想吃,就直接打翻,辱没臣妾一夜的心血吗?”
“皇后,是朕不小心,朕要批阅奏章,你不是常说朕应该要以国事为重吗?如今朕要批阅奏章,你……”萧子都抬手摆摆,再也不想听云岚说一句话,他是厌了,只是还没有弃而已。
慕容云岚俯身想要把坠落在地上的脏饺子一颗一颗用手捡起来,饺子很烫,上面还裹着一层滚烫的油脂,到底是从油锅上刚刚捞出来,不慎,云岚的手指头起了一块红皮,却是烫着了。
“母后您没事儿吧。您是万金之躯,这些活计叫疆中随身的宫娥做就好了。”蕴陶长公主极为疼惜她的母后,拼命得用嘴吹着,不忍心道,“母后,得擦点烫伤膏,不然留下疤痕,可怎么使得。”
相比蕴陶长公主的担忧,萧皇陛下也一如既往自顾自暇得批阅奏章,若是以前,云岚皇后就算手指头被针扎了一点,萧皇陛下一定会跳起来,对她倍加爱护,可如今。
如今,却也不得不引起蕴陶长公主的狐疑,难道说父皇他变心了吗?
“父皇您难道这么狠心吗?就算要批阅如山的奏折,母后也要看看吧,您快来看看母后的手指都伤成了什么样了。”蕴陶长公主咬了咬红润的唇瓣,颇极为埋怨得对萧皇道。
萧皇仍旧无动于衷,他的眸子看上去深冷若冰海。
慕容云岚勉强得笑了笑,“你父皇很忙,咱们本就不应该过来打搅,走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旋即,云岚口称“臣妾告退”退了出去,抵临门口之时,她的神色变了样。
云岚自从大雪国归来不久,白天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子都他就了一个人似的,很明显,他心中有事却不肯说出来,加上她漂流沧江耗损身体之元气,如今又忧虑过度,所以才会出现晕厥现象。
幸好有长公主殿下搀扶了一把,否则慕容云岚非得摔在地上。
“母后,你怎么了,可不不要吓蕴陶,蕴陶禁不起您吓的呀。”蕴陶知道自己腹中胎儿胎盘未稳妥,不能受太大的惊吓,此番母后在门口如此,父皇在里边又置若罔闻,难道父皇真的不爱母后了吗?
多年伉俪情深,怎么能说情义说没有就没有了的。
罢,罢,罢,父皇一定会母后心怀着什么误会了,暂时还是离开这里为妙。蕴陶长公主就搀着皇后娘娘先行一步回小竹楼。
书房内的萧皇猛然丢掉手中的御笔,奏折之上的一个“览”字只写了一半。
“你的心里真的只有朕吗?没有别的男人吗?你晕倒了,风侯爷恐怕比朕还要更为紧张你吧……他可是会为你亲自熬鸡汤的男人……云岚你还是朕的云岚吗?”
萧子都眼眶微红,推掉了桌子上的悉数奏折,他真的没心思再往下看下去了,他决定了明天就回大陵都,带上皇后娘娘,带上风静玥侯爷,乃至于这里的所有人。
慕容云岚在小竹楼休憩一整夜终于见好转了,蕴陶长公主就躺在她的身边,母女俩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有侍卫敲门进来说皇上今日就要启程回大陵。
既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众人自然要遵从。
皇后娘娘自然有相应的凤辇,皇帝有龙辇,只是,龙辇凤辇一前一后,萧子都却一眼也极为吝惜,他兀自在龙辇之中继续批阅奏章,人前人后,他是一个好明君,却不是好丈夫好爹爹。
蕴陶长公主是极为关心母后的身子,怕她撑不住这数日的舟车劳顿,本想与母后共乘凤辇,只是大陵皇朝的制度律条不允许她这么做,区区的长公主如何能够乘坐帝后凤辇?
然则父皇他对母后的病情熟视无睹!
为何他们今日竟然会如此。
蕴陶长公主苦无良策,掀开轿辇,却见前头骑着青葱骏马的永乐侯爷快奔到父皇御辇侧,拱手说了什么,没说几句话,父皇就很生气的样子。
父皇他从来不曾这般生气过呢。
蕴陶长公主见风静玥一脸晦暗之色扬起马鞭靠近她自己所在的轿辇,蕴陶再也忍不住了,“风叔叔,你去跟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会如此生气呀。”
“回禀长公主,臣跟陛下建议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原地休憩,陛下不肯,要继续前行。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满脸无奈的永乐侯爷风静玥脚踢了一下马腹又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蕴陶长公主还是不放心,就联合马上的大皇兄蕴宁,二皇兄蕴礼,还有小公主蕴芯替母后在父皇面前求情。
四位皇子公子倒也真心重孝道。
蕴宁太子跳下马鞍,剑眉微微蹙道,“父皇,恳请父皇让母后稍行休息,母后的眩晕之症今日清晨仍未好清楚,父皇就马上让大家伙启程了。”
“你可是在质问朕?”萧子都拉下脸来,一改先前的慈父脸孔,在他的心里,他真的开心不起来。
“儿臣不敢。”蕴宁太子殿下更是局促不安,他不知道父皇为何动怒,哪怕他自己是父皇的亲生骨血,也是不敢的。
蕴宁太子算是皇帝最为得心宠爱的皇子了,他都如此了,更何况是有些不受宠的二皇子蕴礼了。
蕴芯小公主躲在长公主姐姐蕴陶的身后,愣是不敢出声,她心里也着实为母后着急。
见蕴宁太子殿下准备退到后面去,龙辇之内的萧皇陛下闭着眼睛,缓缓道,“朕乏了,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吧。”
“是,父皇!”蕴宁太子躬身无比尊敬得道。
其他皇子公主臣子命妇们高兴得下车,卸下行装,此处倒也不失为一个休憩的好处所,林芳叶茂,雏鸟在林间翱翔,总是能带给人以希望。
可是本宫的希望在哪里?
云岚皇后侧身躺在凤辇锦绣软垫上,倍觉得心力交瘁,头部周周都似乎快要裂开了。
“好痛。陛下救臣妾……!”慕容云岚突然捂住头颅,纵然有千万斤重石轰击着她的脑门,顷刻间,那种痛楚是痛不欲生的,令人真想早日逃脱这样的樊篱。
风静玥第一时间冲进了凤辇,双腿跪在凤辇之上,神色不安定得看着云岚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好疼。好疼啊。”慕容云岚额头泌出了大量的汗珠,宛如雨水般嘀嗒嘀嗒而下。
红菱夫人见自己的夫君如此心系皇后娘娘,她的心里的苦楚又有能谁能够知道,她的心突然感觉到好痛好痛,可是容不得她多想,她也极为担心皇后娘娘,就和白霜一道扑向凤辇。
“给朕让开!”堂堂一国之君,下了龙辇,连鞋袜都未曾穿好,脚盘浑然沾染污泥,重重推开了同揽进凤辇内的永乐侯爷风静玥。
萧皇陛下此举,无疑令风静玥心生胆寒,他知道了,萧皇陛下定然是觉察到了什么,倘若不觉察什么,他为何会如此激进?
当下风静玥心中有所猜疑,却没有表现出来。
“皇后,你怎么样了?皇后——”萧子都将云岚揉在怀中,随行的御医很快为云岚皇后诊脉。
良久,随行御医眉毛微展,“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无耐,日前体力损耗过大,导致头颅眩晕,只要在此地稍作休息,回宫后臣看些汤药好好调养,不日就会痊愈,请陛下切莫挂心。”
听到御医如此说,萧子都脸上终究缓和了些,看着在自己怀中昏睡的云岚皇后才始然觉得是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的极为离谱。
几个时辰下来,天色也渐渐黑色,只是因为凤辇之中的云岚皇后终究有些好转了,萧子都才下令启程前往大陵都,如此耽搁,今夜是不可能回到大陵城了,就在此中开辟一营帐出来。
跟随萧子都的这些部下,很多都是为建立大陵皇朝立过不世功勋的汗马功劳的大将强卒,有他们驻守在这里,别说安营达架,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高强度适应野外生存已经是他们最为寻常的手段罢了。
夜深了,萧子都仍然守护在云岚皇后所在的帐中。
待到四更天的时候,外头营帐的山之晨曦蒙蒙亮时。
躺在凤榻上的慕容云岚睁开眸眼,目光一颤,见萧皇陛下黑着一双眼圈儿守在自己身旁,一刻都不曾离开。
慕容云岚皇后心生感动,眼眶渐渐漫开温润的湿痕,“陛下,是你一直在守护着臣妾吗?”
“当然是朕?难道你还能以为是谁?”萧子都话才刚开口,却暗忖这话说的怎么是那么的言不由衷,明明是他很关心对方,然后道,“你肚子饿不饿,为夫亲手给你端粥来,你喝不喝?”听到子都自称一句“为夫”,慕容云岚眸中的眼泪更甚,什么都不说了,就浓化在萧子都的一句温言暖语之中,再无其他。“臣妾喝,臣妾就爱喝陛下亲手为臣妾端来的粥。”慕容云岚不由自主得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真的控制不了子都对自己的爱,任凭爱潮在心中横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