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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王兄不过才志学之年,那时他还不是王爷,只是父皇众多皇子中的一员。某日,九皇兄觉得在宫里闷得慌,便拽着王兄偷偷溜出宫去,打算出去转转。九皇兄风流好玩,出宫后便带着王兄到了凤栖楼,打算开开眼界。
凤栖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最红火的青楼,到那里去的客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钱就能进。而里面的姑娘也可谓是才貌双全,不光只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琴棋书画更是小菜一碟,所有人的性格也是绝对的温柔可人,毫不逊色于大家闺秀,甚至可以说更厉害,因此才会不停地传出有人宁愿倾家荡产也要进凤栖楼一回。
凤栖楼这么出名,不只是因为有全城最漂亮的女子,还因为她的神秘和与众不同。凤栖楼经常听到奇奇怪怪的乐曲和和让人脸红的舞蹈,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见过的。什么恰恰什么的,不过既热情也优雅。
两位皇兄乔装一番后,买票进了凤栖楼,正逢那日是每月新晋花魁登台献技之日,一进凤栖楼的大门便被那场面震慑了:楼内人头攒动,每一楼层的扶栏边都挤满了人,没有丝毫缝隙,所有人异口同声呼喊着“蝶舞、蝶舞。”
就在王兄浑然不知何事之际,大家的喊叫声忽的都停止了,只听见一女子的声音“谢谢大家光顾凤栖楼,观看小女子的表演,希望大家今晚玩的尽心。”清脆圆润,宛转悠扬,还带着一丝丝的魅惑,王兄单凭音色就觉得此女子不俗。
话音刚落,笛声响起,一群容貌不俗的女子迎上台去,组成含苞待放的花蕾;乐音奏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花蕾缓缓地绽开了,向四周散开,一位白衣少女从诸女围和的花苞中出现,漫天花雨中,只能见着被素白面纱遮住容颜的曼妙女子,隐隐约约看不真切面孔,青丝墨染,衣袂飘逸,若仙若灵。莲步轻移,长裙拖地,只是一个开场便已让人不可自拔。
乐曲渐入佳境,女子的舞姿也越发的轻盈如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双眸顾盼流离,牵引着在场每一位看客的心。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以右足为支撑,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素手翻飞,炫白的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曲声减缓,数名舞姬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白色绸带轻扬而出,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世上最纯洁的出水白莲。
曲声渐无,可是众人皆沉迷于女子绝世的舞姿不可自拔,不知何人带头鼓掌,才把众人拉回现实,一时间掌声此起彼伏,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蝶舞姑娘施施然给大家行了礼,结束舞蹈。
“把面纱摘下来吧,蝶舞姑娘。”不错,是九皇兄带的头,他只是想看看这一次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虽然他知道凤栖楼‘登台者不以真容示人’的规矩,但是他还是冒着被众人群殴的危险开了口。是的,凤栖楼每个月就会来一位新人,由清若姑娘就行包装宣传,教学才艺,待到每月初五送到台上表演,她们可以满足客人对乐曲舞曲,甚至诗词歌赋方面的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一纱遮面,如此做法已经持续一年尚余。
每次登台表演的女子各有特长:有的歌喉婉转动听,堪比黄鹂鸣翠;有的琴艺精湛,直逼一代琴师;有的精通诗词韵律,才华横溢。每一次客人都是赞赏有加,满意离去,最初也有客人不满以纱遮容,后来习惯了便不在乎了,恰巧皇兄提及,众人皆是一愣。
“这位客官,我们凤栖楼登台献艺的女子是不能以真容见客的。”蝶舞姑娘客客气气的回答
“哦?可是为何?”
“这是凤栖楼历来的规矩。”
“可知为何要以纱示人呢?”皇兄紧缠着不放
“这个小女子就不清楚了。”
“贵处不以真容示人,我们又如何确认长期以来不是同一个人在表演呢?”皇兄的话说完,四周便有人跟随,是啊,如果长期以来是一个人,那么他们不是一直在被欺骗吗?
“这个……”蝶舞姑娘一时也不知如何反应
“希望姑娘们和你们的才艺一样,一鸣天下才好。”九皇兄阴沉沉的说着,不就是让人摘下面纱么,至于这样挑起公愤么?大家也认同皇兄的看法,此时这些姑娘们的容貌成了他们这关心的问题,而她们的才华便被抛之脑后,这就是男人。
明白皇兄的言外之意后,蝶舞姑娘似乎轻松了不少,”这位公子不用担心我们会骗大家,我给大家看就是了。“说完蝶舞姑素手轻扬,缓缓摘下了面纱,那一刻,空气似若静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目睹凤栖楼当月花旦的美貌,果然没让大家失望。面纱下,一张精致无瑕的面孔出现在大家眼前,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顾盼生辉,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皇兄们虽然自认在皇宫里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子,可是相比之下却是不及此女子的十分之一,不说才艺,单是气质便凌驾于众妃之上,见到如此清理脱俗的女子,九皇兄自然不忍离去,身旁的王兄也是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摩肩擦掌跃跃欲试,祈祷能够赢得接下来的比赛,可以与美人共度良宵。比赛分为琴、棋、书、画四个场地,每个场地相互独立,场内首先分出三甲,然后有分场的主持出题得出第一,最后选出来的私人统一步入决赛,由蝶舞姑娘亲自出题,天文地理都有可能是题目,最终的获胜者不仅可以与蝶舞姑娘共度良宵,还可以获得她的小礼物,只是想想就觉得春心荡漾。王兄本来不想凑热闹,可是九皇兄非得玩玩,王兄拗不过,只好陪他玩,最后觉得有意思便继续了。
想要赢得分场次的三甲很容易,争第一就难一点了,因为分场的最后出题者是凤栖楼最红的清倌,她们各自选择的场地便是她们各自最拿手的技艺,质量当然不低。不过两位皇兄凭借着自身的博才多学,赢得了各自场次的第一,输了的人也没有不高兴,为什么?因为都是美丽不可方物的清倌,能和她们近距离的交流,也是死而无憾了。
几个时辰的问答之后,王兄最终赢得了第一,获得了和蝶舞姑娘共度良宵的机会,九皇兄去调戏清倌去了,其余二人也是失望而归。谁也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日之后,王兄三天两头出宫,还经常彻夜不归,九皇兄嗅到不稳定因素的时候,王兄已经和蝶舞在一起,怎么劝说王兄都听不进去,也难怪,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方还是那般德才兼备的女子。
后来王兄历经千辛万苦为蝶舞赎了身,还买了一处小别院把她安置在哪里,打算打点好宫里的事情后接她入宫,禀报父皇,让父皇同意他们成亲。不过从始至终王兄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商贾,他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担心蝶舞知道后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为了不让他为难而离开他,所以在他打点好一切事物之前,他是不会冒风险的。
那段日子想必是王兄最开心的时光吧,以往沉默冷酷的他一反常态,经常给沐绾讲蝶舞姑娘是如何的冰雪聪明,如何的知书达理,也变得笑容可掬,连带着下人都觉得王兄爽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