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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年前出宫之后,没有父皇的圣旨,自己便不曾进宫。受不了某些后妃冷嘲热讽的眼光,也不喜看见自家兄弟仇视的眼神,更是为了不想见着她一脸幸福依偎父皇身边的模样,所以父皇不要求见他,自己也乐得清闲的躲在王府偷闲。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她了,三年?还是五年?她又有什么变化?
从满腹心思中回过神来,愕然停下脚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景轩宫附近,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行去。那路线,分明是御书房的位置。若是自己贸贸然造访景轩宫,会给她带去麻烦吧?既然来了,自然要去看看父皇的。
一路蜿蜒穿越,终于见着了御书房,心中一窒息,却是不曾停下脚下的步伐,登上石阶,站在御书房外面。守在外面的公公见他靠近,赶紧迎面过来,“沐王爷,您找皇上吗?”
“嗯,不知父皇是否在休息?”
“皇上最近身体抱恙,可是啊,下了早朝依旧要来这里待上半日。奴才们怎么劝说都没用,沐王爷您待会儿劝劝皇上。”刘仁担心皇上的身子,他是凌雪国的天,可不能垮啊。
“多谢公公,您的话我记下了。我现在可以进去吗?”凌沐风的眼中有流光闪过,却在一瞬间恢复如常。
“您进去吧,好好劝劝皇上。”刘仁靠边退下,给凌沐风让出道路,让他进入御书房。
缓缓推开御书房的大门,一眼就瞥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天子俯身桌前,认真阅读着手里的书本,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进屋子。他是励精图治的天子,一心想要把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所以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放于朝政之事。
看着他鬓角的华发,凌沐风心里有些许的酸楚,只是如果他能稍微重视一下自己的后宫,情况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他不是好父亲、好丈夫,但是总算是百姓的好君主。转身关好大门,凌沐风轻轻地走到威严的皇帝身边,拿起桌上刚被宫人换过的新茶,递于安静看书的男子手边。
“不是说我没有传唤,你们不准打扰朕吗?”凌天恼怒的放下书本,转过头想要喝斥不懂规矩的宫人,却发现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皇子,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接过手边的茶杯,问道:“风儿,你怎么来了?”他的印象中,不是自己要求,或者例行的请安之外,他从来不进皇宫。
凌沐风闻言笑笑,“儿臣想着许久未进宫了,所以特地来拜见父皇。”
“是啊,你也该进宫看看了,敬妃也很想念你。”盯着凌沐风和善的脸色,凌天似乎想要找到点什么,却是白费苦功。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少有为的皇子,心底或许还在恨着自己,不然他不会一直不想见自己。当初,若不是她临盆之际自己不再身边,她也不会因为难产抛弃他们。她离开的时候,风儿尚且5岁,绾儿还在襁褓,因为母妃的离世,兄妹分开由不同的妃子照顾。
贤妃和敬妃的为人他了解,所以才安心把二人交给她们抚养,她们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只是毕竟不是生母,给孩子的爱始终不像亲生母亲来的自然。太过疼爱,怕他不学无术;太过严厉,怕他们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所以贤妃和敬妃也很为难。
好在两位妃子时常走动,让兄妹二人见面玩耍,所以兄妹的亲情一直维护的很好。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愧疚,一直想弥补,可他们兄妹俩从来都不接受,让他心里隐约的不安。
凌沐风知道父皇的想法,微微一笑,“儿臣待会儿就去看敬妃娘娘和贤妃娘娘。”
“嗯,陪她们多说说话,好歹也照顾你们这么多年。”对于两位不是母妃胜似母妃的人,他们或许还是有感情的。
“是,儿臣记住了。”恭恭敬敬地回答者凌天的话,顿了顿,“父皇,您身体不好,不要这么劳累了,把事情交给大皇兄去做不是更好。”
凌天叹了口气,满腹的无奈和不满写在脸上,“你皇兄啊,太……算了,不说他了。”凌天想表达太子的不济和玩世不恭,想想还是不说为好。凌沐风却知道父皇想说什么,他想说皇兄只沉迷在书中,活脱脱一介书生,一点也不想将来要独挑国家大梁的太子。不过,既然父皇没说,自己不问最好。父子二人心照不宣,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成亲也有很久了,为何不见你带着王妃来见朕?就算不是慕千柔,你也不该乱了规矩。”凌天的话不是没有依据的乱说,当初他想娶四小姐,结果将军以慕千柔未到出阁的年纪为由拒绝,还把慕千落推给他,让他这个当皇上的没有台阶下。
原以为说一不二的儿子会拒绝,没成想却是满口应允,他担心凌沐风会给慕千落坏脸色,所以钦赐她王妃之名,赏赐绫罗绸缎无数,也免去日后将军的说辞。没想到他的担心真的发生了,自己亲口答应的婚事,却在婚礼当日拒接,婚礼后也不带她入宫参见,更是在几日之后迎娶侧妃,让他实在恼火,担心慕云彻那只老狐狸讨说法。
“儿臣知错,让父皇为难了。”
“无碍,我原本也很担心将军,只是不曾想将军什么都没说,这样反而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凌天也不瞒着凌沐风,把自己的担忧说与他听,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女儿,风儿的行为也算给他难堪了,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将军什么都没说?”若是之前,凌沐风会很气愤,觉得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可是现在,他更多的是奇怪。他和父皇的想法一致,不说闹上朝堂,依他慕云彻的势力也该让他们解释一下的,他为何什么都不说?
“是的,什么都没说啊。是气急败坏不想说什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抚着额头,凌天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