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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李显和辣椒回来了。
大概是事情比想象中要来得严重,辣椒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原本红彤彤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见她这个样子,在场的人不由面面相觑,也不敢贸贸然的询问,拉着辣椒先坐下来,然后让她喝杯水先压压惊,等她醒过神来了再说。
趁着大家忙着安顿辣椒的时候,张福来去外面的堂屋找李显。
李显扶着张福来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打量她全身,用唇语问道:“你这边有没有发生什么?”
张福来摇摇头,说道:“没有,就等着你们回来。”朝里面仍旧恍惚的辣椒看了一眼,紧张的问李显道:“前面怎么了?刚才是谁在尖叫?辣椒怎么被吓成这样了?”
李显回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二姨婆的血正巧甩到辣椒的脸上,把她给吓着了。”
“什么?!”张福来忍不住惊呼,“都出血了?那你还说不是大事情?”
“你别急,真不是什么大事情。”
张福来不相信。
她觉得是李显怕吓到自己,所以避重就轻。
见张福来眉头紧皱的样子,李显知道她是不信自己的,所以慢慢的把事情从头开始说起。
在李显和辣椒去前面的时候,二姨婆正在那里撒泼,吵着嚷着不出去,双手紧紧的抱着柱子,要是有人来拉她,她就扯开嗓门大声尖叫,然后望向族长,可怜兮兮的为自己求情,说道:“我真心不是来闹事的,实在是那个贱人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我一时没有忍住暴脾气,所以就跟她闹开了。”
一听,之前议论二姨婆的村妇不干了,忙澄清说道:“我哪里有说她什么不是了?不过是好奇她干嘛无端端的绕着村子走,还边走边逢人说张福来的各种好话,她就跟吃了爆竹似的,骂我是搅屎棍,我不过是气不过,所以说了回去,然后她就伸手过来想要打我,我当然要躲了,这么一躲就打到旁边的人,打完她还不算完,竟然打上瘾还想再打,然后就……”
那个被打的村妇也跟着说道:“我就坐着吃饭,没有想到被二姨婆扇了一个巴掌,被扇了她还不算完,叫嚣着说什么‘我就是打你了又怎么着?’我又不是泥人,可以随便让人捏,就算是真的泥人被惹急了,也有几分的泥性,当然没有任由着二姨婆欺负我,所以就打了回去,这是大家伙儿都看到的,不是我先动手的!”
族长一扫众人。
大家伙儿也是厌恶了二姨婆扫了吃饭的兴,没有一个替她说情的,各个纷纷点头。
二姨婆急了,火急火燎的反驳道:“没有没有,事情不是这样的!族长,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就脾气急了点而已,哪有他们说得这么不讲理的,真的没有!族长,你要相信我!”
证据确凿,又有这么多的人证在。
族长心里跟明镜似的,指了几个比较壮士的汉子,让他们把二姨婆给拉出去。
二姨婆再怎么的撒泼,那也抵不过壮汉的力量,尤其是好几个,一下子就把她从柱子上给扒了下来,弄得她是尖叫连连,耍赖着不肯出去。因为她知道,要是这么就被扔出去的话,她以及她的家人在村里可就没有什么颜面好说的了,严重点的话,今后会生活得举步艰难。
此时此刻,二姨婆十分的后悔,后悔当时的冲动。
在途经文媚娘的时候,她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不住的对文媚娘喊道:“妹子,妹子,我的好妹子,你救救你二姨婆,在你公公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我是真得没有想闹,真的!全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是无辜的!”
文媚娘是恨不得把二姨婆给大卸八块了,哪里会替她求情?
不过……
上前喊住了他们,文媚娘回头对族长说道:“爹爹,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我不对,要不是我,二姨婆也不至于这样。”
话音一落,全场的人静默了,怪异的望着文媚娘。
族长的眉头直接皱得紧紧的,眼含怒气。
唐氏也是,不明白文媚娘在搞什么,按理说她恨不得二姨婆立即消失才对,怎么好端端的替她说起情来了?还把事情给揽到自己的身上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朝文媚娘使了好几个眼色,让她别犯傻。
文媚娘过去唐氏身边,说道:“娘,别担心,我也只是想把实情给说出来。”
“什么实情?”唐氏见文媚娘不知好歹,不听她的劝说,言语不由冷了下来,暗道:果然是不懂事的,不然也不会依仗着肚子里的一块肉,进门来给钱贵当小了。
文媚娘知道族长和唐氏的不悦。
她没有惊慌,而是慢条斯理的回到二姨婆的身边,边走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张氏一家子之前不是迟迟没有来吗?我怕他们忘记了,就让辣椒去请,辣椒回话跟我说,张氏身子不爽快,我担心张氏病得很严重,而且听说她也是有了身子的,想着二姨婆跟他们家比较熟络,也生养过几个孩子,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就麻烦她去小四合院一趟。”说到这里,她刻意的停顿了下来,询问二姨婆道:“我说得没有错吧!”
二姨婆以为文媚娘是替她说话的,而且她说得话虽然有些出入,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忙不迭的点点头,并道:“是这样是这样的,所以我才去了小四合院,然后……”
没有然后完,文媚娘把话给截住了,继续说道:“但是,二姨婆起初没有答应,觉得自己是长辈,我是晚辈,安排她跑腿是对她的侮辱,我又刚来我们李家村,人生路不熟的,也不知道让谁去小四合院合适,只好把钱贵给我的镂空银戒指给她了。”
一听这话,二姨婆本能的把带着银戒指的左手缩起来。
文媚娘一把擒住二姨婆的手,并高高的举起,让在场的人都能够看得见。顿时,人群又开始沸腾了起来,纷纷指责着二姨婆的贪财,欺负文媚娘的初来乍到。这还不算完,更有一个人出来补刀道:“怪不得,在快开席的时候,二姨婆神神秘秘的把文娘子拉到一边去,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文娘子被她都快惹哭了,说什么‘我已经用银戒指给你当辛苦费了,怎么还要?’当时我还奇怪着,是什么大事情需要用掉一枚戒指的?原来只不过是让她去小四合院跑一下腿啊!”然后面对二姨婆,调侃再道:“没有想到你还挺值钱的,就这么去一趟就得了枚戒指,好赚啊!可是太贪了,现在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