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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什么的我已不在乎,此刻看到莫及身上的血迹,刚还没十么,
可是越久越觉得头晕目眩,就像在看到姜九黎胸口流出血液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只是程度轻了许多。
莫及昏迷着,不知道他有没有知觉,不过我还是一边帮他擦拭着血迹,一边同他说道:“真是的,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就该同其他随从一起在旁静观其变,早知姬公孙一定会来救我,你这样,活了我自是欠你一个人情,可是你死了呢?你要我怎么还你?你这人真是坏透了,明知我会因为你的死而良心不安,你却削尖了脑袋冲向危险…”我的喋喋不休被就此打断,因为身后正传来一个急踏落叶的脚步声,和另一双羽翼迅速拍动的挥翅声,成秋玥和濡以沫,这么快就找见了我们。
抬起一双有些湿润的眼睛,静静地向前方远眺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去。一见我,濡以沫那对小黑翅膀立马就扑了上来,将我上下一阵乱摇,在把我弄得七荤八素之后,终于确定了似的松了一口气,回头冲成秋玥放心一笑,道:“还好,除了右肩膀,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成秋玥却没有看我,一双眼睛直直凝在我身侧昏迷的莫及身上,我立时把挡在莫及身前的位置让了出来,指给成秋玥和濡以沫道:“我没有受伤,是因为成秋玥射来的光箭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是他帮我挡下了那么些光箭,是他救了我,成秋玥,你一定不能让他死。”
成秋玥眉头皱得更深了,几步来到我让出的那个位置,蹲下来开始检查莫及身上各处的伤口。随着他的检视,他的脸色也越加沉重起来。
我急道:“怎么,伤得很重?”
成秋玥摇摇头,说:“伤倒是可以医治,但他〖体〗内的尸虫……”尸虫?对了,莫及的〖体〗内还被成秋玥种着尸虫呢!
我说:“你赶快给他施治愈金光,我们这就回冥祉,既然姜九黎他知道尸虫,就一定懂得怎样从〖体〗内拔出尸虫。”
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后,成秋玥立时为莫及施起治愈金光,然后交由濡以沫背起他,几人迅速向停放龙车的方向奔去。望天树林立,树木间小道仍然错综复杂,但因有了成秋玥和濡以沫在,再则此处机关已经全部被姬公孙撤掉,所以回龙车的路上很顺利,只是,刚把身体笼罩在金光之内的莫及放入车厢,就见他突然大张开嘴巴,一口鲜血瞬时被喷了出来。
他俊慢地睁开一双灌了稽似的眼皮,面色青黑,嘴角在那一口鲜血之后,仍有鲜红的血流从那里流出。成秋玥一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沉道:“不好,尸虫因为闻到了他皮肤上血的味道,已经开始加快腐蚀的速度,恐怕,再过一刻,他的骨头和皮肤,就会全全被尸虫吃掉。”
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就那么一只小小的虫子,腐蚀速度怎么可能有那么快?”
成秋玥解释说:“尸虫见血便会迅速繁殖,当它被种下去的第一天,它在被种植者的〖体〗内,就会疯狂的繁殖,直到它们将被种植者全部吃掉后,那些被繁殖出的尸虫又会被最初的那只尸虫消化吞噬掉。”多么可怕的一种生物,从前闻所未闻。我说:“那……他、他被吃掉骨头和皮肤……会怎样?”“吃掉骨头和皮肤是小,但除去骨头和皮肤,剩下的便是他身体上的各处神经和心脏,要知道,修炼至他这个等级的旱魃,有心便活,无心便死,如若在骨头和皮肤被啃噬殆尽之后,心仍被保留了下来,他还是可以通过法力帮助恢复到之前的容貌和等级,但一旦没了心的支撑,那么他”之于旱魃修炼等级之事,濡以沫向来知无不言。
结合濡以沫的话,想起适才成秋玥说的仅仅剩了一刻钟的时间,不由得心急如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绝望般的,我提不起一丝力气的问成秋玥,他摇了摇头,也是无法。
正在死亡的氛围越来越浓重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姜九黎和姬公孙某些程度上的相似,我急道:“姬公孙,姬公孙他或许知道解救办法!”
成秋玥和濡以沫各自双眼也俱是一亮,即刻把车厢里又晕了过去的莫及抬下来,然后就着记忆,回到姬公孙带我们去的那个小木屋里。
木屋外篱笆墙上的篱笆门是敝开着的,姬公孙已经处理完了跳尸,回到这小屋子里。这无疑减少了我们还要寻找他的难度,几人几步并作一步,打开木屋的小门,一进去,却颓然发现,屋子里的,不是姬公孙,而是一个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路冬青。
听到门被打开,路冬青反射性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们,比我们还要惊讶:“你?你怎么会在这?”几步扑到他身前,捉住他的袖口,急问道:“姬公孙用!”“姬道长”路冬青脸上浮起温暖而淡雅的笑容,他说:“姬道长可是黑暗之城里倍受尊重的客人,小陶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叫他,若是被他听到了,可是会责罚你的。”
我很着急,跟个炮仗似的,一下子碰到这么一盆不冷不热的水,我那急脾气一下子就熄了火,苦恼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闲聊这些,公孙先生呢?我们这里有个人有个旱魃可是等着他救的。”“原来如此”路冬青颇为为难道:“我也是来找姬道长的,可我在这里等了快一炷香了,也没见他回来,想必还在照顾那些可怜的跳尸们。
蹙起眉毛,我回头冲濡以沫喊道:“快,快去找姬公孙!”濡以沫刚翻转过身体就听路冬青唤住道:“是很急的病人吗?不如让我先看一下。”
我不由得质疑:“你行吗?”
路冬青轻笑,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丝毫受了羞辱之感,他道:“连病人我都没看到,怎么确定我是否医治得了。”
本不想就此浪费太多时间,可一看到路冬青那张令人心稳的脸,想到姬公孙也未必能解这尸虫之毒,便挥挥手,让濡以沫把他背上背着的莫及送上来,放到那张湿潮的床铺上,我说:“他被下了尸虫,马上就要侵蚀到骨头和皮肤了,你你能救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