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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成秋玥嘲笑我,我立时反讽道:“濡以沫宁可做我的护卫也没有选择与你在一起,若说狂妄自大,我看你才是!”
变了鬼的成秋玥,脾气也见长,被我一激,立马就怒了,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就不放手。
“梦魅儿,我既然已死,你也不能存活在这世上,我今天就掐死你!”说着,脖子上真就被缠了一圈凉凉的东西,似是手掌,又似是其他什么东西,那东西越缠越紧,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到了最后,都已经开始出气多进气少。
“我不是梦魅儿,我不是梦魅儿,你不能杀我,不能,不能……”嘴里不停地喊着,希望成秋玥能听到我如此说松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可成秋玥的形象逐渐淡去,掐在我脖子上的那个凉凉东西却不见丝毫松懈。双手用力和圈在脖子上的那圈东西扭打,可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视觉渐渐清晰,黑暗慢慢离开我的世界,姣好的金色阳光从水晶穹顶上洒下,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呼吸仍有些困难,但已不像适才那般艰涩。
我睁开眼,想起自己原来是在素的软榻上睡着了,刚刚的,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可立刻,这种梦境的想法就被我打消,因为,缠在脖子上的那抹凉凉的东西还在。
我惊然垂头看向脖子,却因为视觉死角无法看清脖子上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觉白白的,我的手似乎还被那东西压在下面。
“小叶子,你做噩梦了。”忽而,从软榻的一侧,传来素含着笑意的声音。轻轻的,好似一阵春风袭来。
因为突然,我被吓了一跳,机械地转头看向趴在床侧的素,放在脖子上的。正是他的手,凉凉的触感,立时让我想起梦中扼住我喉咙的东西,不由起身惊悸地朝与他相反的方向退去。
“你、你为什么掐我的脖子!?”一定是他,那凉凉的感觉,就是他手心的温度。
素哭笑不得:“明明是你梦魇了,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就把自己掐死了。”
“你说……是我在掐我自己?”
素点点头:“要不你以为是我掐的你?我有什么理由要至你于死地?”
我摇摇头,想不出素要杀我的理由,可是……我说:“可梦中,我明明……”
前行几步,素坐在软榻之侧:“即使是相信梦中的感觉,也不相信素的话?”素苦笑,“如此。那你便下令杀了素吧。”
他的表情决绝,惊得我直摇手:“我只是说说。没有、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见了我梦中的模样,一定猜到那是个很可怕的梦。所以……你、你……我不想责怪你的,只是很害怕……”自知自己理亏,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连头都不争气地垂了下去。
素从榻上向我靠近,然后单手揽过我,将我靠在他的肩上。轻笑道:“什么梦。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叶子吓成这样,素倒真要洗耳恭听了。”一边安抚着我。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我的脖子,心疼道:“都掐出红印了,看来真是个极其可怕的梦魇。”
之后我便将梦中一切以及成秋玥在尸城被杀一事同素讲了,素亦是陪我惊叹一番。但即使如此,我仍觉得不可思议,在梦中,我居然是个自虐狂……!?
履行了昨日承诺下的诺言,我陪着素在沫林书房里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上午,自然,要刨出适才那个可怕的噩梦。不过说是陪素,但实际上都是他在陪我,经过那场噩梦,我又在素的安抚下睡去,不再有任何梦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的梦境里,空白一片,只有一只手,时而轻抚过我的脊背,时而擦磨过我的脸颊,时而,又柔软的划过脖颈上那道红痕。
中午的午饭,就直接吩咐濡以沫在沫林中摆了,亦是一次安静的午饭,我喜欢这种安静,亦喜欢素那种不是刻意的忽视,他总是能沉浸在他喜欢的事物里,例如卜卦之术,例如他书房里那一大架子陈年古书。
吃过午饭,我顶着脖子上那一圈红印子就去往姬公孙那里修习法术,本来也没想着掩饰,到了龙园门口,就见成秋玥和濡以沫早就等在那里,看到我来,也不见怎么热情,但一看到我脖子上那一圈足可以赛比项圈宽度的红痕,濡以沫率先就冲了过来,扯着我衣领问道:“这怎么弄得!?”直接反应就是我遭人袭击了。
我顺了顺额前刘海,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遂把前因后果都和他俩说了一遍,濡以沫听了,脸色那叫一难看,没等我把最后的尾音收起,就听濡以沫叫道:“你这女人怎这么笨,就睡个觉嘛,也能把自己睡出一身伤来。”
我说:“我哪有睡出一身伤,不就脖子上多了一圈红印子嘛。”
“这也叫红印子?”濡以沫语气夸张,“这红痕再重点,你的脖子都得断了。”
我说:“少来,哪有那么夸张,我都看过了,就算再深些,也不至于断了呀。”我知道濡以沫的夸大其词是因为关心我,但如若承认了这红痕真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岂不是直接承认了我笨?
我和濡以沫“相聊甚欢”,而一旁站着的成秋玥却一直都没吭声,此时撇开濡以沫看过去,就见他愁眉紧锁,死了姐姐似的,呃……话说,他确实是死了姐姐,而且还是昨晚刚死的,估摸血还热乎着呢。
我说:“蛇,你很伤心吗?”因为姬公孙一掌毙了成秋玥,他很伤心,因为他们毕竟是亲人?
成秋玥说:“不,不是伤心,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成秋玥一步走上我的身前,手指轻轻擦过我脖颈上那道红印子,红印还很新,所以他的手指划过,自然就带起一丝疼痛,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就听成秋玥关切道:“很痛?”
我说:“不、不痛。”痛死了也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