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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看到禾契笙身上那件蓝色衣袍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更何况,我现在还和他穿得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衣服,难怪我刚才进入赌坊时众赌徒瞬间鸦雀无声,这自然与我往日的“威望”有关,但更多的……估摸明日又要风传,倾城雅悦的陶爷最终还是钟情大老板禾城主的,要不陶爷咋不和易公子和成公子穿情侣装,独独和禾大城主穿情侣装捏?
这里自然还没先进到有情侣装这个词,但类似的话,即使我没听到,我也已经料想到明日满大街所要流行的言论。
唉——人呐,都是这样,以前做三流小演员的时候,打破脑袋想要和各种大人物闹绯闻来炒作自己,可天意弄人;现在就差顶着个龟壳活着,偏偏流言蜚语不绝于耳,紧怕着自己的行踪不被发现似的。
气恼地扯了扯穿在禾契笙身上就是挺拔伟岸,穿在我身上就是各种穷丑矮挫的蓝色男袍,我说:“你这件不是被我踩烂了吗?”
禾契笙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我的衣柜里还有**件,不介意你把我身上这件也撕毁踩烂,哦对了!”他朝我抬了抬下巴,“你身上这件是我特意叫制衣坊的人按照同等式样做的小款,也有**件,等一下我吩咐丫鬟将其送到你的房间去。”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上表情僵硬,我说:“你没事做那么多相同款式的衣服干嘛?”说他脑残,他还真跟我得瑟上了!
禾契笙说:“哦,我看成公子那日穿着的蓝衣着实出色,正巧第二日他离开时衣服破了,就换上了我的衣服,那件蓝袍则被留了下来。毕竟是出自冥界的裁缝师傅,做工和样式就是与众不同,所以我便命制衣坊连日赶制出来几件。”将我上下打量了一回,啧啧叹道,“虽然款式有所差别。但真别说,穿在身上确实显得往日娇弱的陶爷更让人心疼几分。”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禾契笙哼笑:“可我自己会当我自己是哑巴……”随即。某奸商继续喋喋不休起来,从前咋没发现,原来他还是个话痨呢!
冥界的裁缝师傅……虽然不愿意听,但禾契笙的这句话我听真切了,原来这蓝衣是采制成秋碧那日所穿蓝袍的剪裁和设计,难怪我刚醒来时,会误以为禾契笙是成秋碧。
禾大城主兀自白话够了。抬手弹了弹我的肩膀,说出来的话饱含深意。他说:“这衣服可珍贵得很,要是被你踩烂了,可再没这么好的材质给你缝制了。”
一时听不懂他话中深意,但我也不想表现的那么无知,索性躲开他的手,转身朝着往日煮茶的小炉子走去,竟是没得到任何吩咐就煮起茶来。
禾契笙不忘适时地挖苦我一下,他啧啧称奇:“哎呀呀,丫头你什么时候都能自己找活计做了?看来还是我这城主管理有方呐。”
眉角眼角嘴角各种角一阵乱抖。我说:“城主大人,你少恶心人了行不行?”真希望有个耳机m皮三啥的,把耳朵堵上,省得听一些浪费生命浪费听觉细胞的噪音。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主动过去煮茶。可能是以前禾契笙和易钧容经常奴役我给他们煮茶,窝在小小的炉灶旁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一切做出来都是自然而然。
不过我这个小小的习惯很快就被打断,因为我忘了,我来赌坊是为了吃饭滴!
我才把炉火燃起,从厨房绕出的米糊糊就扑了过来:“陶爷!”某只糊糊一惊一乍的本性是改不了了。
刚才明明都与他见过面了,不过他表现得如此热情,我也不能太冷淡是不?
遂在禾契笙的无语中,我也热切地高呼一声:“米糊糊!”犹如两个久别重逢的挚友,我们就差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喜极而泣了。
禾契笙眉毛抖得更厉害,抽搐的嘴角表明他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很是无法理解。他说:“敢情你们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了与我的感情,”低叹着摇了摇头,“你们想要置我这个城主于何处?”
一双眼紧盯着米糊糊,话却是对禾契笙说的:“城主你位高权重身份尊贵,我等廉价长工怎可与您老人家相提并论。”紧接着不等禾大奸商有所反应,我一张脸憋成了苦瓜,抓着米糊糊的胳膊上下对其好一阵打量,“听说你受伤了?”米糊糊点点头,“严重吗?”米糊糊摇摇头,我欣慰地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
米糊糊神情有些怔愣,一双本来就不怎么清明的眼睛时更增添了几许惑然,他迷惘地喃喃自语道:“我和陶爷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他的声音不大,但对于我这个热脸贴了人家冷xx的人来说,着实深受打击。嘴角抖了抖,我说:“若是没有深厚感情,你适才一进门为什么那么兴奋?”心中暗自白眼连连,果然是禾契笙身边待过的,人品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米糊糊似是费力地想了一番,随即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是哈……”
o__o我彻底无语了……
禾契笙从侧旁观我和米糊糊无聊的对白,时嘴角抽得更厉害,看到我一副被雷得无话可说的模样,他笑道:“再由你们这样无知下去,厨房腌臜的厨师大爷可就直接把饭菜喂给赌坊周围日夜徘徊的小鬼了。”
一时没能理解禾契笙的话,但对他如此直白的给厨师大叔泼脏水,我感到不悦,于是语气不善道:“厨师大叔哪里惹到你?你要这样形容他?”还腌臜?是,厨师大叔外表却是不干不净,但总比他个心底龌龊的奸商强百倍!
禾契笙挑眉看向我和米糊糊,随即将目光定在我身上,勾唇道:“你的厨师大叔名字就叫腌臜,这个解释……你可满意?”说着某奸商的脸上就显露出一脸欠扁的幸灾乐祸来。
肝火蹭蹭地朝嗓子眼蹿,但老子修养极好,恁是隐忍了下怒火,抖着眉毛不可置信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禾契笙点点头:“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你的厨师大叔名为腌臜,世称鬼手,说的直白些,就是统御世间孤魂野鬼的圣手,那日你所见到的纸蝴蝶,就是由鬼手驭鬼送达的倾城雅悦。”
将禾契笙的话放在脑中细想了好一会儿,我才惊呼一声,讶然道:“你不是说我知道的越多对我越不利,那为何现在你却要告诉我这些?”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了吧——让我在over前知道一切真相,好叫我死的明白些?
我的慌张落在禾契笙的眼里,这让某只心理不正常的奸商雀跃开心了好久,直在我面前阴笑了一盏茶的时间,禾契笙才悠然道:“成公子不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吗?我在此地将这一切讲出来,周围那些奉命而来的探子也可以回去复命了,这即为冥界省了人手,也让成公子安了心,我想要与他交好,岂不就更容易了?”
心中虽对禾契笙的话不能全信,也颇感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我说:“你要和成秋碧交好?”
禾契笙说:“是呐,成公子乃冥界冥王的心腹,若是我与他交好,那今后天下的消息岂不更容易掌握在手中?如不然,我那日为何那般身涉其险地去你屋子里给成公子下魔界的催情猛药?”语罢禾大奸商一脸的奸诈笑容毕现。
魔界的催情猛药,既是魔兵从催情树身上的黏液提炼而来,功效可是人间那些个迷情媚药所比拟不了的。
不提他给成秋碧下药一事还好,他一提起这个,我心中的怒火更胜,若不是有米糊糊在,顾及他们主仆一心,我早就一粪锤朝禾契笙抡了过去。
我说:“禾契笙,你以为你干的那是什么好事?”牙根直痒痒,我恨禾契笙想一嘴巴把他咬成肉块。
禾契笙说:“嗯……药量或许是大了点,想必丫头你定然受了些苦头,但成公子离开那日,可是红光满面志得意满……我觉得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奸商禾时不时用手搓着下巴,挺着腰杆儿,那模样还真跟为国家为人民做了多大贡献似的。
阴沉地盯着禾契笙,一分一秒在我们的对持中流过,末了,我瞪着禾契笙怒道:“我早晚都会被你给害死!”还药量或许大了点?那是或许吗?那明明就是!成秋碧那啥那啥我时眼睛都红了,失心的野兽也没他那样狂暴过,还有还有,成秋碧离开时红光满面?就他那旱魃体质,能白里透着粉红就不错了,你禾大奸商哪只眼睛看到成秋碧脸冒红光了?
禾契笙却自动忽略了我的怒气,格外地心平气和道:“即使你真的被害死,也不会是因为我。”平淡无波,可他说的笃定。
心蓦地被牵动,脑中回忆起那日和成秋碧也是这样,无意提到生死,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好似越来越真实了。
不由烦躁地摆摆手,心中着实对禾契笙的一系列行为存有微词,但更多的思绪都牵系在我未知的前途上,无觉间,就把禾契笙所说所做抛之脑后,而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后堂隔间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