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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治不好夜儿,朕要你整个太医院陪葬!”
殿中央,乌泱泱的跪了七八个太医,而老皇帝更是拍案而起,青筋暴怒,那痛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回禀皇上,琅琊王殿下此刻身中之毒,极为罕见,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只怕熬不过三日!”
为首的太医院院士陈太医,满头的冷汗,却不得不老实禀报。
“三日?好!那朕就给你们三日,若配不出解药……你们也就不必再来见朕!”
老皇帝满目的血丝,怒不可遏的望着陈太医,却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息怒,这陈太医一等,定会竭力找出解药的。而且夜儿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华妃在一旁,温柔体贴的给老皇帝顺着气。
“嗯,朕不许他有事,不然……朕该如何向……夙家交待。”
半响,老皇帝才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望着已是昏迷的夙夜,整个人都渐渐的萎靡了下来。
“皇上,依臣妾看,夜儿这毒中的奇怪,该是好好查查,兴许可以从别处得来解药。”
华妃顺着老皇帝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依旧是笑着,只是在那笑中,有一抹凌厉狠辣极快的闪过。
“回皇上,微臣刚已查探过,琅琊王殿下所中的毒,应是来自这九曲鸳鸯壶。”
一旁本还是畏畏缩缩的另外一个太医,听了华妃的话,已是双手呈了一个琉璃玉质的酒壶到皇帝的面前。
鸳鸯壶?
楚馥的脑中一瞬闪过什么。
从夙夜昏倒,她想要帮夙夜把脉开始,她就被北辰晟一把拉的远远的,直到现在,她几乎根本没什么机会近夙夜的身。
而此时此刻,楚馥闻声抬眸看去,却见那太医呈上的酒壶正是刚刚自己倒酒与夙夜对饮的酒壶,继而她不由的目光一寒。
“皇上,这酒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九曲鸳鸯壶,实际上,是因为酒壶里面分了两部分,一半可以放的是无毒的酒,另一半却放的有毒的。而琅琊王殿下似乎也正因为饮下了有毒的酒,所以才……”
那太医一心讨好的讲述着这酒壶的妙处。
“那……刚刚夜儿所饮下的最后一杯酒,是……馥儿斟满的。”
华妃适时的出声,目光仿佛讶异一般,落在了楚馥的身上。
“可刚刚馥儿也随着夙夜一起饮下了那酒,为何馥儿就没事?谁也说不好是不是之前夙夜就中毒了,只是碰巧在和馥儿对饮一杯之后,才毒发的!”
楚馥还未开口,北辰晟已是开口,急急的为楚馥辩护。
“晟世子,您有所不知,这酒壶最大的功效,不止在于可以分装两种酒,更在它可以顷刻之间随时变换……”
“章太医,你言下之意,是认定了,给夙夜下毒的人,就是楚馥么?你敢以项上人头,章氏满门做保么?”
北辰晟瞪了双目,瞥了一眼那章太医,云淡风轻之间,已显凌厉。
“这……”
“这什么?你不敢了,是么?”
北辰晟的口气越发的凌厉,仿若章太医敢再乱说话,他就随时会屠他满门一般。
而作为当事人的楚馥,则始终是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半句辩白,只是那么安静的望着,望着北辰晟对自己的维护,望着其它每一个人,细细的观察所有人的神情。
“奴……奴才有事,要禀告万岁!”
大殿上几乎已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局面,而蓦然的,那一声怯懦,打断了所有的僵持,更将一切推向了新的高峰。
“说。”老皇帝目色深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奴才名叫灰大,是琅琊王殿下的贴身侍从。奴才想说的是……我家公子月前身子不适,早已禁了酒,所以我家公子饮下的……只有刚刚楚小姐亲自斟的那一杯酒。之前都是奴才悄悄替我家公子倒的是白水。”
灰大匍匐在地上,身子微微的颤抖,却字字的清晰。
“呵,呵呵!大胆楚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老皇帝一听灰大的指证,瞬间暴怒,拍案而起,直直的瞪着楚馥。
“皇上是想我认罪吗?”楚馥不由的一愣,一时脾气上来,直接改了称呼,更是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对上的皇帝的双目。
“如果……皇上真的想要给夙夜的中毒找个替死鬼,那楚馥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敢问皇上一句,我楚馥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究竟是多么的愚蠢,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毒杀夙夜?”
楚馥字字铿锵,抑扬顿挫,继而上前一步,站在人群前面。
“难道说,就因为他夙夜是刚刚唯一没有向我求婚的人,我就要杀他么?”
“你……你……”
老皇帝大抵是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人如此嚣张的直面他,一时气结。
“父皇,馥儿与夙夜之前并不相熟,且夙夜这些年也一直在琅琊,馥儿又如何与他结怨?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见着楚馥把老皇帝气的不轻,急急出声,句句维护楚馥。
“太子,你不可因为与楚馥是表兄妹,就如此维护她。若说楚馥与夙夜不熟,那么,本宫听闻,此番入宫,楚馥坐的……可是夙夜的马车。”
华妃也出了声,却是摆明了要置楚馥于死地。甚至,她特意的转向了老皇帝,更添了一句解释。
“依本宫所知,夜儿的东西,可是从来不允许有旁人动的,更别说是同乘一辆马车了。”
“呵,既然以华妃娘娘所说,楚馥有此殊荣,自当欣喜才对,怎么会又生了对夙夜的杀意呢?”
楚馥盯着华妃那一张与夙夜有隐约想象的容颜,挑了眉。
“指不定……就是因为欲求不满呢?你对夙夜公子有心,却不想他不愿娶你为妻,所以你心高气傲,起了杀人之心!”
楚茉冷笑了一声,轻轻的出声,却足够每个人都听的清楚。
“那你楚茉的嫌疑,不是比我还大?”
楚馥一听楚茉的声音,恼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大胆楚馥,殿前杀人,还要狡辩!来人,拉出去斩了!”
老皇帝听着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话,终究再没了耐心,直接下了旨。
“请父皇开恩!”太子急急跪了下来。
“谁敢!”
北辰晟见着涌上来的侍卫,一时急恼,大脚踹倒了一个,双手将楚馥护在了身后,满身的煞气,四扬!
“晟儿!你要造反不成!”
老皇帝见着北辰晟动手,怒火更胜。
“启禀父皇,毅愿相信,亦愿为楚馥担保……她绝不是下毒之人!”
正是老皇帝怒不可遏时,北辰毅缓缓的开了口,声若晨钟,给人安定的感觉。
只是……
对于北辰晟对自己的维护,楚馥是万分的感激,更是铭记于心。
对太子的求情,楚馥也明白,那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可分割。
而此时此刻,北辰毅的姿态,以及他的话……都让楚馥有莫名的心慌。
“你相信?你担保?你有几颗人头,几条命,来保她?你确定保的下?”
老皇帝一连串的问话,直直冲着北辰毅而去。
“父皇,今日清晨,儿臣受命出城迎接琅琊王,却遭逢杀手受伤一事,父皇可还记得?”
北辰毅缓缓的抬起了头,波澜不惊的对上老皇帝的怒目。
“那又如何?”
“父皇有所不知,纵然今晨,儿臣没有上前救下琅琊王,琅琊王亦不会有事!因为……在暗箭袭来的那一刻,是楚馥以身相护,为琅琊王挡箭!”
北辰毅目色深沉,字字浑厚。
“父皇,四弟所言不假,儿臣亦亲眼所见!虽然最终是四弟救下了琅琊王,但馥儿在情急之下的舍身,却也是不可抹杀的……”
太子听着北辰毅的话,再度的出声,急急切切。
“以当时情景,以楚馥的奋不顾身,儿臣相信,夙夜中毒一事,不会是楚馥所为!”
北辰毅稍稍的含了一丝的笑意,望了太子一眼,进而做了最终总结。
“可……太子殿下和逸王殿下都忘记了,凡事讲究人证物证。两位刚刚所说,不过是推断,与你们的信任,却不能以此而使楚小姐脱罪!”
镜芸一直在静静的听着,直到这一刻,她见着华妃因逸王的说情而沉默,只得亲自上前开口。
“不错,我是没人证物证。但是,说我下毒杀人,又有人证物证么?谁亲眼所见,是我下了毒!”
楚馥已然冷眼旁观了太久,对于这大殿上的一些事,已有些烦躁,索性彻底的出声反击。
“皇上,不管谁说什么,都还只是推断。没有真正的证据说明一切就是我楚馥做的,那么皇上,您又何必如此着急的杀楚馥呢?事实上……若是皇上想要杀楚馥,又何须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呢?不是都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皇上又何必麻烦!”
楚馥轻轻的抽掉了北辰晟拉着自己的手,再上前了一步,直直的望着老皇帝,继续为自己辩白。
“皇上,楚馥区区一介女流,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可是,若我不是下毒之人,那岂不是令凶手逍遥法外?若夙夜醒来,证实了真不是我楚馥所为,皇上却已将楚馥枉杀,到时候……皇上又打算如何面对我姑姑与父亲?如何面对我忠心耿耿的楚氏一门?难道皇上就不担心如此……会寒了北辰上下臣民的效忠之心?”
“你!放肆!”
楚馥的话,可说是字字凌厉,字字入骨。老皇帝被楚馥的话气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而楚馥看着老皇帝的怒火,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缓下了口气。
“皇上姑父,馥儿死不足惜,但可否多待一时片刻,待夙夜醒来,真相大白……若是三日之后,太医院还是没有半分,夙夜依旧难逃噩运,楚馥……愿意一死陪葬!”
楚馥的话,终究是说完了。而北辰晟却无声的上前的一步,再一次握住了楚馥的手,无声的给她支持。
老皇帝听完了楚馥的话,眼里的杀意也渐渐的褪去了几分。
“罢,既然众人皆为你求情,朕便先留你性命!”
他沉默了半响之后,终是颓然的摆了摆手,长叹。
“来人,传朕旨意,将楚馥幽禁望月楼,无旨任何人不得探望!”
“皇上,楚馥……还有一事请求。琅琊王此番回宫,先是在宫门遇刺,再是殿上中毒,兹事体大,亦为楚馥自身清白,楚馥恳求……请皇上下旨,让贤王北辰澈着手,彻查此事!”
楚馥听着老皇帝的旨意,轻轻的松了口气,继而一双凤眸,瞥了一直沉默着,仿若隐形的贤王北辰澈。
“准!”
“谢皇上!”
楚馥的脸上,终是再露出了那一抹笑,继而拍了拍北辰晟的手,便是毫不留恋的转身,随着侍卫走出了大殿。
呵,她倒是要看看……
究竟是谁……如此‘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