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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见着来人,皇后先有了反应,半迎了上去。
可楚以岩也只是朝着皇后一颌首,连行礼都省了,甚至是越过太子与皇后,直接走到了楚馥的面前,一字字坚定的再重复了那句话。
“不管怎样,你和夙夜的事情,我都不会同意!”
“为什么?”
楚馥显然再面对着这多年不曾再见的父亲,心中一时万千的情绪,到了最终,也只剩了哽咽。
多少年了?
恍惚间,楚馥好似回到了前世,回到了记忆里父亲对她疼爱的时候,甚至那个时候,在她满手血腥之后,父亲却依旧愿意站在她的身后。
可如今……父亲这架势,这话,却让楚馥的心里变得格外的复杂,更是一万个不明白。
“如果你喜欢上了其他人,倒也便罢。唯独夙夜,不可以!”
楚以岩再一次重复了那话,一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楚馥,无比的坚定。
“为什么就他不可以?他与咱们家……有仇?”
楚馥心中一慌,却是没有理由,却上前紧紧的握住了父亲的大掌。
“为父入朝半生,到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楚氏在我手里,也算到了鼎峰。但,如果你爱上了夙夜,你与他在一起,便会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推向悬崖!”
楚以岩一字字缓缓的,却格外有力的陈述着事实,那话里的口气,更是不容人置疑。
“为什么?”楚馥听了父亲的话,心中更是疑惑。
“没有为什么,他始终是要死的,难道馥儿要嫁给他,继而守寡一生么?”
不合时宜,但太子北辰钧还是直接开了口,一语道破天机一般。
“守寡?”楚馥听着太子北辰钧的话,不由的一愣,沉吟了半响,却转头望向了已然沉默的皇后。
“他的毒……是你们下的?”
“……”
一时的沉默,死寂一般。
面对着楚馥的质问,皇后转眸望向了别处,而楚以岩更是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意思,最终楚馥再度的将目光落在了太子的身上,一步步逼近之间,再一次的轻声。
“真的……是你们?”
“算是吧。只可惜,匆忙之间拿错了药,竟将辟神散当做云实粉。”
太子好似淡定的声音里,透着隐约的不甘。
辟神散?云实粉……
楚馥沉吟了一瞬,半响却是再说不出话来,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软榻上。
天仙子本就是慢性毒,长期服用,毒会入心肝胃,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是当毒入骨髓之后,会全身腐烂。
而配上辟神散的话,只是加速了天仙子的毒,迫使着痰迷心窍,气血上涌,心跳加快而已。
但若是天仙子遇上了云实粉,虽然也是在初服的那一刻就显现了症状,令人兴奋狂躁,但却未必能够及时发现,只是一直狂躁下去的话,会迷了心智,甚至可能被当做失心疯,最终癫狂而死!
“还好,错有错着。否则大错已铸,只怕你这太子之位……也就难保了。”
楚以岩终在一片安宁之中,再缓缓的开口,却是颓然轻叹。
而随即,皇后亦是开口,轻缓言语之间,更是偷给了楚馥另一个关键的信息。
“陈太医已将此事处理,大哥不必再忧心了。”
“嗯。”楚以岩颌首。
“要钧儿说,就该杀了陈太医才算是事了。也防着他会出卖咱们。”太子却依旧目带忧色的建议。
“不!不用!陈宏不会出卖我们!”皇后一时急切,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而一直沉默着的楚馥,听着这些话,再望着三人的神色,心中更多了一些疑惑。
如皇后所言,陈宏不会出卖皇后的话,那么以他太医院院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将辟神散和云实粉弄错呢?
可若不是陈宏,那又说明什么?
是不是,在这件事上,除了皇后和太子之外,还有其他的谁也参与其中?
“馥儿,不论如何,你和夙夜是不会有结果的。此次,他就算九死一生,但下一次呢?”
楚以岩见着众人将话题拉远,不由轻咳了几声,再拉了回来。
“舅舅说的是,就算没有这一遭,那宫门外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夙夜的性命,不知还有多少人惦记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意外,他就死了,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太子北辰钧也一字字关切一般,劝说着楚馥。
“那父亲的意思呢?父亲就觉得馥儿真该进宫成为了姑父的女人?然后欢天喜地的和姑姑共侍一夫,在每天翘首期盼着他偶尔的垂怜,直到哪一天,他死了,再跟着殉葬?”
楚馥也直接跳过了太子的亲近,直直的望向了楚以岩,一字字的反问。
“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么?”楚以岩安静的听着楚馥的话,半响才平静的出声。
“真的好么?我这样一个还青春年少的女子,要委身一个鸡皮鹤发,没准更是有心没力的老男人,父亲觉得,真的好么?”
楚馥望定了楚以岩,一字字的好似赌气,实际却是劝说。
她明白,在这一件事上,她若想全身而退,就必须要争取到楚以岩的支持。
“父亲,馥儿记得,母亲曾教过馥儿一句话,那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难道……父亲也觉得,当年的母亲,不该嫁与父亲么?”
楚馥起身,亲自倒了一杯茶水,呈在了楚以岩的面前,轻轻柔柔的,讲述着当年她的母亲愿抛弃荣华,一心嫁与他的旧事。
“只羡鸳鸯不羡仙……”楚以岩果然听着楚馥提起已过时的原配,心中动容了几分,最终才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接过了楚馥递上的茶水。
“罢,你不愿意,那就不愿意吧。只是……夙夜,不成!”楚以岩品了一口茶,给了最终结论。
“大哥!”
“舅舅!”
太子和皇后一听楚以岩松了口,不禁的都凝了眉,望着楚以岩,试图阻止。
可楚馥又怎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呢?
楚馥一步上前,挽住了楚以岩的手臂,略带撒娇。
“我就知道母亲当年没有看错父亲,馥儿以后也一定要找个父亲这样的夫君,一生一代一双人。”
“你啊,就会拿着些好听的话来唬我!”楚以岩不禁被楚馥的话逗笑了,伸手点着楚馥的额头,无奈,却满是宠溺。
“父亲可是北辰王朝历史上最伟大的右相大人,馥儿怎么唬的了父亲呢!”楚馥就那么轻轻的抱着楚以岩,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
“行了,虽然皇上已解了你的禁足,但这些日子,你少不了要在宫中麻烦你姑姑,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姑姑说,你就先乖乖的。”
楚以岩伸手拍着楚馥的背脊,目光却扫向了皇后,终是松开了楚馥。
“是,是!就让太子哥哥陪我去花园走走,你们也好好聊聊。”楚馥单纯的一笑,朝着太子使了个眼色,就朝外走了去。
而太子也简单的朝着楚右相和皇后一行礼,终是跟上了楚馥的步子。
“馥儿……”
“嗯?”
已走出了望月楼,停在了那湖心亭里,楚馥才是缓缓的应声,却并没有太多的话。
此时,她还想着刚刚获得的那些信息。
太子皇后一党虽是曾对夙夜下毒,但并没有得逞。那么,在选妃宴上出现的辟神散,又究竟是谁的杰作呢?
“你当真不愿……入宫么?”
太子北辰钧缓步的跟着楚馥,终站定在了楚馥的身边,望着那湖面上映出的两人身影,难得的温柔。
“明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呢?”楚馥有些不懂太子的情绪,扬眸望了他的眉眼。
“嗯,没什么。待我大婚,自会有了太子府的。”北辰钧始终望着水面上的人影,唇角的笑也浅浅淡淡的。
“呵呵,这个么……肯定是的。”
楚馥干笑着,但在这一刻,对北辰钧,她却又有些不好一下子拒绝。
最终,楚馥随着北辰钧的目光,望着那池中正争夺食物的锦鲤群,心中一动,再开了口。
“太子哥哥,你看这些锦鲤,多傻,为了些许眼前的利益,却斗个你死我活,却不知何时过来一条大鱼,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吞到肚子里去!”楚馥抬手指着那些鱼,言之有物。
“所以,若是馥儿,馥儿会如何?”北辰钧蓦然抬头,对上楚馥的眉眼,目色深深。
“不如何,尽敛风华,远作壁上,看着那些……精疲力尽,做个聪明可爱的渔夫!”楚馥的脸上刻意的显出一些稚气。
“嗯。馥儿果然是聪明。”北辰钧听着楚馥的话,不由的一愣,但最终却还是笑了出来。
“当然了,我还知道……不叫的狗啊,咬人比较痛!同理,越是看着安分亲近的人,在捅你一刀的时候,也越是用力!”
楚馥蓦然稍顷了身子,在北辰钧的耳边,落下了那一句‘悄悄话’。
“是么?这道理听着,倒是让毅不由想问,馥儿究竟是被不叫的狗咬过?还是……被安分亲近的人,捅过刀子?”
蓦然之间,在北辰钧还不曾开口之间,北辰毅的声音已是飘进了楚馥的耳中。
“你!”楚馥闻声,一个踉跄,身子一歪,险些摔进湖中。
“小心!”
下一秒,那熟悉的气息入鼻。
再看,北辰毅已满目的温柔,一手揽紧了楚馥在怀里,兜兜转转了一个圈子,堪堪站定。
“是哦!真的要小心才对!”
楚馥对上了北辰毅的眉眼,第一次极为认真的深以为然的点头,继而在说出那一句话的同时,却双手蓦然的用力,扑通一声,将北辰毅推进了湖中。
“你!”北辰毅冷不防落水,眼里瞬间闪出了凌厉。
“馥儿……”北辰钧也似乎在这一刻回神,微微的拧眉。
“哈哈……太子哥哥你可看好了。你家亲爱的四弟正给你示范如何成为极品渔翁,好好学学!我可就不陪了!”
楚馥望着水中狼狈的北辰钧,笑彻底的明媚了起来,甚至张扬的丢下了那么一句话,便拎着裙角,快步的跑开了……
而北辰毅,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听着她那似有若无的话,不由气恼,一掌下去,水花四溅!
跑?看你还能跑的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