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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母,我和他……”
楚馥听着邬氏的话,看着邬氏的笑,心里一时对这邬氏的态度,倒有些捉摸不定了。
“你和他怎样?是想告诉我,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只是误会?”
邬氏望着楚馥的犹豫,渐渐的收起了笑,甚至是微微的稍离了楚馥几分,再望着她,眼神里的情绪变得晦暗不明。
“我……祖母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要问呢?”楚馥垂着眼帘,心中思虑着邬氏应是早收到了消息,便索性直接挑明了。
“我听旁人说的,和你亲自告诉我的,能一样么?”邬氏微微的挑眉,话里似乎隐约的带着一些不善似的。
“我……我与他,算是两情相悦吧,只是……父亲不同意,姑姑也不同意。”楚馥低着头,指尖好似无奈的把玩着那一块夙夜送的玉佩,一五一十的交待着。
“哦?”邬氏的眉再挑了挑,再瞥了一眼楚馥手里的玉佩,一把夺了过去,仔细的端详着,半响,才缓缓的出声。“这……是那小子给你的?”
不是他给的,还是我抢的么?!
楚馥的心里不由的顶了一句,但在表面上还是一脸恭顺的笑意,乖巧的点头。
“嗯。”
“这玉佩是夙家世代相传的,只有未来的夙家主母,才有资格拥有,你可知道?”邬氏捏着那玉佩的手微微的有些泛白,话更是不辨喜悲。
“我……我没想到这东西会这么重要!若是祖母觉得不好,馥儿这就还回去!”楚馥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邬氏,再听着邬氏这么说,即刻一脸慌张的望向了邬氏,好似一切真的全凭她做主一般。
可邬氏却就此沉默了,久久的沉默,只就那么婆娑着那一块玉佩,眼里渐渐的有了一些迷离。
而楚馥也不去唤回邬氏的思绪,只由着邬氏渐渐的沉浸在她自己的情绪里。
邬氏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神情,看在了楚馥的眼里,却渐渐开始觉得,也许这是不错的转机。
“唉,既然他给了你,你就好好收着吧,且不可弄丢了,或者弄快了。”
是在多久之后,邬氏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却缓缓的,亲手将那玉佩重新给楚馥带在了腰间。
“祖母……你……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么?”楚馥完全的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么容易的,邬氏居然就这么赞成了她和夙夜的事情。
“反对有用么?你这丫头的性子……从小就不服输的倔强,越约束你,只怕你越是叛逆!而且……那小子,也算不错,不委屈你。”邬氏的脸上才算是微微的露出了一些笑,带着一些沧桑,但却又是满满的宠溺。
“祖母……你真好!”楚馥听着邬氏的话,一双凤眸水灵灵的望着邬氏,半响,终扑进了邬氏的怀里,紧紧的环抱着她,好似满满的感动。“祖母,你知道么?父亲反对,姑姑甚至……我几乎都快以为要走不下去了,好在祖母支持我……”
楚馥好似情深的痴痴呢喃着,而邬氏却再没说什么,只是慈爱的抚着楚馥的头,轻轻的叹息着,由着她在怀里撒娇。
“你和你姑姑那点儿事,我都听说了。不用管她,照着你的心意就好。左右她要在怪,就让她亲自来与我说!”
对于皇后与楚馥争吵以及那些细节的事情,邬氏早在楚馥进门之前,就已听说了。而想到那做了皇后的女儿,邬氏的眼中闪过了一些无奈,却还是拍着楚馥的肩膀,安抚着。
“嗯!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祖母!”楚馥就那么窝在了邬氏的怀里,心中划过了一丝从来没有的暖。
不同于楚以岩,楚以岩对楚馥的关爱里,不只有父爱,更多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为家族的考量。而邬氏,虽然楚馥还不明白为何邬氏会如此轻易的同意了这事儿,但邬氏对她的关爱与纵容,也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单单从称呼就可以看出来吧,至少楚瑜那么温婉听话,都还要称一声太夫人,而楚馥却可以直接叫祖母,这……就是区别吧。
“乖,以后凡事留个心眼儿,有时未必表面待你好的人,就是真心的待你好!祖母老了,未必可以时时照看着你。所以……在你出阁之前,需要自己多细心些,知道吗?”
邬氏也难得的静享着这一刻的天伦之乐,可想起之前曾发生的那些事,她也还是轻声的嘱咐着楚馥。
“是,是,我都记住了。以后啊,我就天天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晃,这样,祖母想不照看都难了哦。”楚馥单纯的笑着,心里思量着邬氏的提点。
“你啊,就是没个正形儿!得了,你这又是出宫,又是替我置办这一桌子食物,也该累了,先回去好好洗洗,休息一下,晚会儿就不必来请安了。”邬氏深深的舒出了口气,微微的拍着楚馥的肩膀。
“是,那我就先回去了,祖母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哦。”楚馥听着邬氏的话,也稍稍的起了身,朝着邬氏行了礼,才带着未央离去。
而邬氏则一直望着楚馥离去,知道再看不到了人影,才是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
“老夫人,你看……那夜的事情,二小姐究竟知道多少?”一直安静的站在邬氏身后的罗妈妈轻声的开了口。
“只怕还蒙在鼓里!罢了,你吩咐人去多照看着,若是再出了什么意外,便不必在苟延残喘了!”邬氏微微的叹息了,继而那一双凤眸里闪过了一抹凌厉的煞气,指更是蓦然的一紧,扣在了案几上。
“是!老奴这就交代下去。”罗妈妈微微的一愣,随即便小跑着出了景润院……
走出了邬氏住的景润院时,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
楚馥一路安静的带着未央,走在那平整的石路上,望着这黄昏与暮色交织的时分,心渐渐的有一些说不出的寂寥。
越美丽的东西,往往却是在这样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变得朦胧,而惹人探究吧!
楚馥蓦然的想起了那之前的那个黄昏,想起了她就是走在这样幽深的曲径上,蓦然的才被人打晕的,心头没由的沁出了一些恼!
楚茉!楚瑜!
如果只是他们两个的话,只怕想要运送自己出去,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吧!
楚馥的手指无由的紧了再紧,再望着这夹道两侧摇曳着的凤尾竹与菩提树,听着那迎风而起的飒飒声,竟生出了一些萧杀的气氛。
“未央,执念已经安顿好了么?”楚馥一步步的踏进了她熟悉的院落,最终驻足在了那曾经她亲手提写的“绯樱雪晴”四个字,淡淡的开口。
“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何妈妈说咱们院子住满了,所以奴婢就让执念先和我住在一起。”未央有些不懂为何楚馥会突然问起了这样的小事,只得一五一十的答着。
“嗯,你去叫了执念一起过来。”楚馥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重新的迈步,推门踏进了正屋。
如旧的摆设,如旧的精致,尤其是那一扇高大的雕花窗棂将最后的一点夕阳透进了室内,使得室内显出了淡而暖的橘色柔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好似如梦如幻一般,带着隐约的不真实。
“小姐。”不多时,未央带着执念,两人规规矩矩的入内。
“嗯,过去是怎么样的,都已经过去了,而如今,我重新回到了这里,你们两个,也都是我信任的人,所以……不管什么事,不管这院子里该谁做的,我希望你们都留个心眼儿,多看着一些,有什么异动,即刻来告诉我。”楚馥懒懒的靠在了软榻上,一字字说的极缓极缓。
“小姐,奴婢……不明白,那何妈妈呢?还有彩萍……”未央显然有些不懂楚馥的话,不由的出声。
相比之下,倒是执念,只安静的点了点头,再抬眸打量着这房子里的摆设。
“呵,未央,你觉得……那夜我究竟是为何不见的?若是这院子里都干干净净的,我可还会出事?”
楚馥对执念本就是有些放心的,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对一些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早已看透了,倒是未央,一个小丫头,单纯的以为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样忠心。
“啊?难道说……小姐,那……那为什么不赶紧把他们都赶出去,万一这以后……”未央一听楚馥的话,满脸的讶异,但很快她好似明白了什么,急切的上前一步,抓住了楚馥的手臂。
“赶出去了,还会再有新的来,你防得了几个?你啊……就该多跟执念学学。”楚馥有些无奈的用手指戳了戳未央的头,轻叹。
“那……那好吧,奴婢一定好好的替小姐盯着,再不让他们来害小姐!”未央毫不介意楚馥的动作,反而是很受用的笑了笑,再是认真的表决心。
“嗯,这事儿,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去忙吧。”楚馥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又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是!”未央习惯了楚馥的一切,点着头应下。
只是执念,却在目扫了四周之后,依旧站在了原地,双眉紧皱的望向了楚馥,那神情表明了是她发现了一些什么端倪。
而楚馥早已闭上了双目,只听着执念还在的声音,微微的扯了唇角,带了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执念,我既带你出来,你的身份,便不再是一般的侍女,今日起,你就与未央一般,是这府里的一等侍女,除了我的话,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可以完全不必理会!至于你看着这房子里不舒服的东西,摆设、熏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再来问我……”
楚馥一口气说出了长长的句子,执念只是默默的点头,而未央则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楚馥,又望了望执念,想问,却也终究没问为何楚馥会给执念这么大的权力,只小心的给楚馥盖了丝被,拉着执念走出了房间……
而楚馥的唇角,也始终噙着那一丝淡淡的笑意,渐渐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