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遇袭

浅浅若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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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玉沁回身,垂眸道:“若是姐姐叫你去,你也拒不得。她是灵犀宫主位,也是我的姐姐。”

    桔梗以为韩玉沁疑心她,不觉有些委屈,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才人……”

    韩玉沁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如今在这里的,俱都是身不由己,我怎会听外人的话,疏远你?就是姐姐那里,叫了你们几个过去问话,有什么说什么便是,无可以藏私的。”

    桔梗低低应了声儿是。

    韩玉沁心内一叹,当务之急却不是收复个把心腹。

    “桔梗,你说敏贵人这是什么意思?若她知道些什么,与姐姐说不是更好?我看着姐姐也不是很喜欢湘妃啊。”

    桔梗吸了吸鼻子,细心与她分析:“才人,奴婢看这敏贵人是想利用您。她原是李家的奴婢,跟着湘妃娘娘进了宫,却背着主子媚惑于皇上,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如此背信弃义的人,您实在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像您说的,若真有湘妃娘娘的把柄、秘密,直接与贵妃娘娘说就好了。如此举止,也叫人瞧不上。”

    韩玉沁瞧了桔梗一眼,点头道:“我也不喜如悦那样的女子!”

    桔梗一愣,抿唇就笑了:“才人,天色晚了,咱们早些回映月阁吧。奴婢怕您侍膳吃不多,特意给您留了一道汤,几样小食,俱都是您爱吃的。”

    韩玉沁目露惊喜,声音都扬了起来:“真的?桔梗,你真好……”

    主仆二人正说的欢实,蓉贵妃一行行色匆匆而来。

    “咦,姐姐,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韩玉沁忙领着桔梗候到一边。

    韩玉蓉不耐烦道:“去趟泰安宫,对了,敏贵人呢?”

    “贵人刚走,姐姐,可是太后那里身体欠安?您如今过去,皇上那里……”

    韩玉沁不得不提醒,皇上可是放言叫蓉贵妃种草侍花,修身养性的,此时出去,是不是不妥?

    韩玉蓉十分不耐,焦躁地摆摆手,拎过个盒子扔给她:“还以为敏贵人没这么快,喏,这是盒子香料,本宫没那么小气,既然敏贵人愿意投诚,本宫自然要有所表示——她不是没走远么,你去,告诉她,跟着本宫自然少不得她的好处。”

    话音落地,得意又不屑地一笑,连声喝斥抬轿的宫人赶紧得走。

    韩玉沁张口讶然得看着远去的一众人等,拎了拎盒子,与桔梗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姐姐敏贵人的那些话呢。”

    桔梗也是无奈,摊手叹气:“只能等娘娘回来再说了,趁着敏贵人还没走多久,奴婢去送吧。”

    “还是一起去吧,回头姐姐若知道我只派了你一个去,定要以为我不听她的话,到时候又得挨训了。”

    无奈,二人只得提了风灯去追敏贵人。

    灵犀宫的宫门处复又变得安静,静谧的甬道只余着几盏细细春风中摇曳的宫灯,空旷,幽静。

    韩玉沁没离开灵犀宫太远过,更没有去过敏贵人那处,桔梗虽隐约知道路,可天色已晚,兜转间二人便迷了路。

    “这样下去不是法子,才人在此稍等一会儿,奴婢去找人问问这是到了何处了。”

    长乐宫距离灵犀宫其实很远,更别说要穿过佛堂、花房那偏僻地带,更是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

    “嗯,你且去问问。我还以为一时就能追上敏贵人呢。”

    毕竟,敏贵人走了不多一会儿啊。一定是这路上走岔了。

    立在竹林里,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月色倒是亮堂,可也照不亮这幽深的密林。

    桔梗走前,将她安置在了一处长廊之处,有宫灯照明,也不是很叫人心慌的。可周围极静,又在竹林里头,风一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人语。更别提,那黑洞洞的四周,好像随时都会有鬼怪猛兽扑过来一样。

    风吹过,带来一声儿若有若无的嚎叫,似乎还有人喊……“救命”?

    “谁人在那儿?”

    听着不属于林子的声音,韩玉沁到底有些怕了。

    由不得人不怕。

    韩玉沁发声儿之后,久无人回应,还以为只是树叶响动,谁知又听得一声凄厉尖叫。

    蓦地,黑暗与恐惧犹如一只手,扼住了韩玉沁的咽喉,使得她迅速认识到前边儿出事了。

    当即,她也不敢向前,提起裙摆就往桔梗所去方向跑。宫里容不得好奇,她已经吃够教训了。

    然而,即便她挨着林子边儿,没多时就跑了出来,可这四处红墙,她见门就入,只以为能见着个把执勤的侍卫,亦或是哪个宫里的宫人,可四处都静悄悄地,只听的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偏又不敢喊叫,把那林子里的坏人招来,一时,她心慌的想哭。

    她怎就这么倒霉,入宫才几天,竟接二连三遇上这些草菅人命之事,这一次,又是什么人呀?

    慌不择路的跑,韩玉沁竟迷路越发深了。

    竹林里隐有灯光,地上伏着几条尸体,黑衣人的长刀划过脖颈,还能听到金属的嗡鸣声,与血液喷薄而出的“噗兹”……

    早已有人注意到远处的动静,不过谁也没急着去追,将一群宫女太监杀戮殆尽,留下几个处理尸首的,三两条影子便“咻咻”抽刀追去。

    脑中空荡荡,韩玉沁只知道狂奔,只是,饶是她认为,跑了这么久,应该可以脱险了,竟还是觉察到了身后紧随而至的杀气。

    她就要死了,是不是?入宫才几天啊,她怎这样没出息?

    眼泪还是热着的,可她只道眼前一黑,就再也没能继续逃。

    ……

    韩玉沁清醒过来时,是躺在床上的。熟悉的屋顶,熟悉的摆设,还有熟悉的人——兰草正小心为她掖着被角。

    “兰草?”

    韩玉沁不出声还好,刚一开口,就发觉自己的嗓子都发干,咳嗽数声,撕扯地额头如同被人狠狠敲碎了一样。

    “嘶,好疼。”

    兰草忙捉了她的手,不叫她抓额头敷着的白布:“才人小心,您额头碰伤了,刚上了药。”

    又转身去给韩玉沁取了温温的水:“才人用些热水吧。”

    韩玉沁心中狐疑,想着自己清醒之前的事儿,“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