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续前缘

背对藏镜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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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再续前缘

    走回院落正门前,太子府的白色马车早已等在那里,赶车的人一身灰衣,与凌紫沁对视一眼,眉眼中依稀有几分熟悉,淡淡的药香味儿传来,显然是易容之后的模样。

    星眸闪过一线暗色的失落,那抹灰色在眼底转了几圈,终于慢慢消散,提裙登车。

    莫绍兰看了灰衣车夫一眼,没问什么,两人坐在车里少见的有几分沉闷,各自都有心事,一时间无人开口。马车缓缓行驶在飘雪的路上,卷起的布帘一直没有放下,四周除了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只剩风声,就连这风声亦是很低。

    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渐渐多起来,都城巍峨厚重的大门出现在视野里,风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无数进出城门的百姓成为辨认不清的黑灰色。

    凌紫沁魂游天外许久后,才慢慢回神看向那些人,如果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确是与猪狗蝼蚁无异,可是眼下的太平又能维持多久,乱世烽烟迟早会来。就连莫绍兰这样身为凡世生灵最顶层的皇族亦无法选择命运,这些人也就只能随波逐流罢了。宁当太平犬,莫做乱世人,说得大道煌煌,说到底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命运。

    何为众生?有人告诉她说生灵便是无明烦恼,流转生死之迷界凡夫所化,每一个停留在凡世的生命,都是一段无法解脱的孽缘。被离合悲欢羁绊的魂魄,每一世都有未了的心愿,然后在经过奈何桥时,就会偷偷吐掉一口孟婆汤,企图永远记得不想忘记的爱恨。但是六道轮回永远是一件不可能被破解的迷阵,于是所有人都会在下一世弄错隐隐寻觅的那个人。

    一段从头错到尾的孽缘再一次重演,永远走不到完结的尽头。

    这一世一世的错全部加在一起,背负着的残存的执念也会越来越多,最后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成为命运作弄下可笑可悲的傀儡人偶。

    何为魂魄?便是永执我念。可是又有几人,能够永远执着于初心?

    如她一般经历过无数生死,神经早已磨练得如同钢丝,迷惘还是不时侵扰。

    寻常人?能够谨守清醒,不在颠倒中狂乱就已是万幸。

    再抬眼看时,缓慢前行的黑点中突然逆着冲出一个五颜六色的人影,策马狂奔径直奔向马车前,凌紫沁咬着下唇,呼吸顿停,随即啪的一声落下布帘,脸色微寒。

    他来做什么?不是跟着那个人走了吗?主子走了还留下走狗装什么深情!别说还念念不忘,以为凌府是何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蓦地收紧思绪,凌紫沁突然意识过来她在抱怨何事时,恨不能狠狠扇两耳光,打醒做白日梦发癫的头脑!

    须臾小脸儿更加狰狞,见莫绍兰扭头看向她,一时窘迫干脆低头用长发遮挡住面容。

    莫绍兰只来得及看到来人的衣衫,是十分刺目的艳丽,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巫医族神子的贴身影卫,却不知急匆匆的来是为了何事。侧目看过,只见紫沁脸色微有不善,索性顺着她的意思,不去问。心下却突地升起三分喜意,她与那家伙吵得不可开交才好,他比那人好!

    “小姐,大少爷病危,请小姐立即回府见最后一面!”廿宛硬着头皮高声说道,神子嘴上说不管,心里还是放不下少夫人,只是少夫人实在是逞强到绝非常人,神子无计可施。

    话音一落,廿宛救看到马车门前厚重的布帘似乎轻动的一下,随即他被一股疾风掀翻在地,只见到少夫人的背影随着马匹一起消失在城门里。

    “小姐……”明知喊也是白喊,廿宛只得作罢,神子还是太低估少夫人对凌公子的关心。

    可是少夫人就这样冲回去,看到那样的结果,不会一气之下拆了神子的骨头才怪吧。

    回头瞪一眼灰衣车夫,廿宛不由得皱眉,清风两眼一翻抬头看天,装作视而不见。

    莫绍兰掀起布帘,想了一下,“启程回府!”

    清风与廿宛俱是一愣,同时转头去看布帘,布帘啪的一声落回原处。

    须臾,廿宛向清风抱拳低声说道,“在下佩服清兄一夕之间攀上太子殿下高枝,鞍前马后多有操心劳力,一身事二主想来必是十分辛勤,在下就不多叨扰,改日再会!”

    说完一跺脚,五色流光平地而起,追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直冲城门奔去。

    清风心中愤愤随手一扬马鞭甩出一声炸响,破空惊现半道灰芒直扑廿宛而去,却终是没有打中,只得作罢。莫绍兰在车上早将布帘掀开一道缝隙窥视,见两人出手速度和身形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特别是那个衣饰艳丽的影卫,疾奔之下辗转腾挪步伐精巧,只得暗暗皱眉。

    他的身法和招式,就连一个世家普通侍卫的程度都达不到,这样的他真可以成为帝君?

    又过好一会儿清风收心,驱车向着城门缓缓驶去,少主命他侍奉凌小姐,不想最后竟然让皇族纨绔占了便宜去,简直就是他的耻辱!不可原谅!还有那个该死的廿宛!

    再被他抓住,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长长的马鞭甩出响亮的鞭花,与风雪同色的太子府马车驶离后不久,一道黑影驻足冷笑。

    大将军府门前。

    栖身在枯树枝头的翀白素见紫色逼近,登时脸色一变,立即就有几分难看,廿宛怎么会没有遇上她?定睛一看,却见女子策马而来,骑得正是廿宛的坐骑,心道一声没用的废才。

    再不情愿也只得两眼一翻,从树上下来,拦在大门之前,不能让她见到里面那个妖物!

    凌紫沁翻身下马,却看也不看白衣公子一眼,退后两步,随即向着足有两米高的院墙急速冲了过去,黑缎的绣鞋有力一蹬,身体轻盈的翻过院墙,向东院奔去,竟是在自家也不走正门翻墙而入!谁要理睬他!鼻音冷哼一声,星眸凝沉,甩开心口翻滚的微热。

    他走他的,她又不是非他不可,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就像她头顶着的这个身份也不是真正的凌紫沁一样,谁闯进来谁从身边滚开,于她而言全然没有意义。

    翀白素,这个人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利益交换,只是他比龙倾更贪心!

    伸开双臂的动作,一直维持到廿宛赶回将军府门前,翀白素才从万般失望中清醒过来,黯然伤神的放下手。是时候该离开此地,他留在这里也不被她需要,与其被她嫌弃,还不如现在就滚回永夜青楼去。

    软玉温香,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在他拥抱过其他女子之后,就能有个确实的答案。自嘲的笑笑,师父总说他和他年轻时候很像,他却总是愤愤不平的说不像,想他风流倜傥绝不会像师父一样被甩,还一甩就是五十年,给巫医族丢人现眼!

    那个乌鸦嘴的糟老头乱说什么,他现在真应了谶言被甩,不违师命,师父该高兴了吧!

    狠下心刚迈出一步,身后一道疾风横冲直撞过来,翀白素下意识的回头,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暗紫色的光刃,幽暗的紫色中黑色的丝缕上下穿行,急如闪电令他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仰面朝天的坐倒在地。

    廿宛被眼前的变故惊呆,刚回过神来要去扶起神子,就见紫裙横空而来,一把抓起地上仍在发呆的翀白素,随即一扭腰身向着东院飞去。上紫下白,转眼间消失在远处东院门内。

    廿宛咧咧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少夫人把神子拎回去……管教?

    东院,紫苑阁顶层。

    凌紫沁毫不手软狠狠将白衣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结莲花印法阵定身,随即一脚踏上他心口,星眸寒光阵阵,“翀白素,你耍够了没有?看我被你耍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很有趣是不是?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已经跟你玩腻了,没有耐性再陪你胡闹下去!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带着它永远从我面前滚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假装无辜的脸!”

    翀白素还来不及开口,就看见女子向他身上扑来,嘴里说着让他滚,微冷的身子却骑上他的腰,星眸圆瞪下闪动着灼灼光华,须臾水线如碎裂的星辰一般坠落胸前。

    “沁沁,你别哭……唉!别哭啊!”原以为会被她暴打,不想却惹得她伤心落泪,翀白素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想从地上起身抱住她安慰。

    “滚!”说不出理由的心乱如麻,不经思考的本能作用着双手成爪,蛮力的撕扯着他的白衣,像是要将体内所有狂躁的气息都经此发泄出去。

    翀白素由着她撕扯,趁她疯狂的发泄时暗中发力抱着她从地上站起,转移到最近的软榻上,她眼中的狂热和暴躁让他暗暗担忧,后悔寒露发作时没有出手化解。

    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的意志力非同一般,能将寒露重新压制回身体,但是玲珑咒是生发之力无法化解寒露,只会更激起它的涌动。他明明说过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现在却让她平白受了这许多罪!由着她在他身上抓出道道血痕,一刻之后猛地出手将她按在怀中。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下面,只凭着感觉蹂躏着两片冰冷的薄唇。

    片刻之后,唇间一片粘稠的腥甜弥漫开来,止不住滚落的泪水到底是为何,却不愿多想。

    “你为什么回来?”暖香混合着血的腥甜安抚着不安的内心,许久,还是问出口。

    刚一开口就后悔,她不需要他留下,可是若不问他,就会一直藏着这个疑惑无法解脱。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等来的是一阵衣料被撕裂的刺耳声响,微凉的空气在脖颈间缠绕,胸前却被滚烫的唇舌占据。呼吸微乱,贝齿下意识扣紧下唇,压抑住所有妖娆的娇声。

    “停下。”没有含混不清的声音,眼前却朦胧一片失去焦点。

    被抓成破布条的白衣滑落在地,金色的火焰纹身已经变成耀眼的金红色,粗重的喘息下是咬牙切齿的自制,仅存的理智警告他要停下,可是双手却不听控制的几下将紫衣剥离的干干净净。双手微撑起身子,入眼可及的**是晶莹无暇宛若极品美玉的绝色,只有一处尚被单薄贴身的布料遮挡。

    “白素!不要……”脸色微红,双手环胸,那双美眸中激荡着的狂热让她不由得畏惧。

    男子依旧沉默,挥手一阵莹白光芒将她定在软榻上,她对他下的阵,他如法炮制,灵活修长的手指四处点火,轻触挤压面面俱到。

    炙热的亲吻隔着巴掌大小的软绫温柔落下,覆在身上的体温迅速升高,凌紫沁闭着眼再也忍不住发出哽咽的声响,陌生的暖流从小腹涌起,将不时窜动的寒意尽数抹杀。

    “沁儿,哈……”就在即将陷入颠倒迷乱的最后一刻,翀白素猛地起身挥手解开凌紫沁身上的法阵,将她抱到身上,双眼紧紧闭合俊颜涨红,“帮我……哈……帮我……”

    凌紫沁全身乏力,双手抵在他胸前被她抓出的血痕上,全然不知他要她做些什么。

    “咬我……快……”翀白素以仅存的自制将她按在他肩头。

    被勾起的情动瞬间变成哭笑不得的咬牙,凌紫沁推开他的手,恨恨伸手在翀白素腰间掐了一把,“你想得美!”

    剧痛终于击退某个不安分的部位,翀白素全身大汗淋漓,捂着腰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一脸受伤模样,慢慢向着女子张开双臂。扬起美眸向上看去,无言的诉求。

    凌紫沁犹豫着,最后还是长出一口气,抖落了一脸的冰泪,缓缓靠进翀白素怀中。

    “你……”说不出口,这是她到死都不可能说出来的请求。她绝不依赖任何人!绝不!

    “对不起。”怀中消瘦的女子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他却屡次伤她,翀白素拥紧女子热泪盈眶,然后滑落到她满头如缎般的青丝里悄无声息。

    伏在他胸前,鼻尖抵在新伤上,入眼的是艳丽的红色,心却随着他的心跳一同再度温热。

    自他离开之后,她以为绫罗也会一并失效,她感觉不到给予安全感的玉符存在,心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只是她的惊惶,不会被外人看穿,更不会向任何人求助,全部被封存在心底最深处,熬炼成殇。疼痛,从未有一丝半刻放她自由,一再提醒她被他疏远的事实。

    “沁儿,我对不起你。”道歉的理由,是不能说的秘密,这不是他背着她的第一个秘密,但却是最让他难受的一个。

    “吻我。”如果一定要找一句话代替留下来这三个字,以她的笨嘴拙舌也只能用这个词。

    再一次被平放在软榻上,温温柔柔的吻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她预料中的浓烈漫长。

    他美眸中的心碎让凌紫沁难忍心痛,第一次不带任何目的将翀白素按在软榻上,咬上他的唇,将两个人再一次带上几乎焚身的热浪之中。

    半个时辰后,吻累了的两人转移到床榻上,一袭锦被裹住两具满是红痕的身体。

    锦被下,凌紫沁闭着眼,嘴角上一抹明亮的笑容,微温的小手贴在他胸口上探索,并越摸越是向下,最后拽住一条布带扯动,脸色微微泛红,笑容开始变得有些邪恶。

    “再不停手,本公子就将你就地正法。”美眸半睁半闭,嘴里说的厉害,心下却十分喜欢此时短暂的温存。他贪恋着她仅有的一丝丝温柔,哪怕只有一点也会让他回味许久。

    “某些人话不要说太大,如果不是某些人的师父哀求本小姐放过他几十年来就收一个的可怜弟子,我才不会中途而废,反正那个什么什么对我百利而无一害。”说完小手微一用力,将布带整个抽了出来,扔到地上。

    “你这个女**!你还本公子的清白!”翀白素大惊,顿时双手护住仅存的布料。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装纯洁,不觉得太晚的吗?”邪笑三分,凌紫沁掀起被子跨坐到他腰间,“你自己看看还有哪处没有吻痕,本小姐大人大量再给你补上一些。”

    “沁沁!别闹了!”翀白素窘迫至极,某处又开始叫嚣,可是又止不住的向她身上看去。

    从脖颈向下,胸前,小腹,腿间,没有一处不带有他留下的红痕,胸前那处最为明显,甚至红得发紫。她对他是连捏带咬全无温柔,他对她是控制不住想要更多。结果就是两人身上活脱脱像是被马蜂叮过一般,红红紫紫好一片花开灿烂。

    “笑话!你闹够了,便不许我闹吗?哪有这样的道理!难怪神殿要建在山上,坦白交代你是不是还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现在披了张人皮过来凑数啊?”笑着戳弄他腰间两个硕大的青紫指印,十分得意的听到翀白素倒吸冷气的声响。“小姐,外面闯进来一人要见您,他自称是五殿下,但是我看他好像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小姐赶快从后门离开,我们……啊!”灵儿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