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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神殿底层
“白素!”凌紫沁猛然惊醒,背心的温暖,让她瞬间转头紧紧的抱住他。世间有再多的幸福,也比不上这一刻的失而复得。暖香入骨,是她这一再难忘记的毒,如果相思入骨就是他想要的爱,那么他确实已经得到了她。
从未有一人,让她魂牵梦绕到无法自拔。
劫后余生的惊惶被喜悦飞快的取代,欢乐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又被不安篡夺。凌紫沁主动贴上的薄唇,让翀白素欣喜若狂,缠绵湿热令他无法抗拒,却在漫长而越发激烈的深入后,变得难以招架。
翀白素呼吸微乱,体内叫嚣着想要更多的炙热,一刻不停的摩挲着他心底的某一处,让他的心神只能为她蛊惑,恨不能立即就被她全盘占据。
或许是他已经等了太久,从天界到红尘,从侍奉她的药童,成为注定要献身给她,任她吃干抹净的神子,他永远能伴在她身边,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给的一切。近乎虔诚的拜倒在她的长裙之下,想要一丝不落的看到她的每一个笑靥。
“呜……”过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翀白素无法忍耐的慢慢扭动身体,口中溢出微弱的求饶声。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潮湿的鼻音。
体内翻滚的热浪,从各处层出不穷的侵蚀着他的神智,想要被她占据。脑海中一片混乱,腰腿发软,不由自主的倒向她怀中。
凌紫沁睁大星眸,只觉得怀里的这人此时比起任何时候都要俊朗,心底的灼烧已经环绕身侧。他们已经从黄泉地府平安脱困,也是到了她可以品尝他绝佳滋味的时刻。
神思混乱,微冷的目光早在漫长的激吻中被氤氲成温暖的凝视,迫切的想要挣脱一切束缚与他结合的念头挥之不去。
手不由自主的探入他的白衣,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抚弄他的心口,烫人的温度顷刻将她所剩无几的清醒全部烧光。头脑深处轰然一声,耳边只剩下他急促的仿佛要哭泣的喘息。
要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据他的念头,翻山倒海般将她灭顶。
翀白素直到此刻,才猛然惊醒,察觉到她神色有异,星眸清冷不再,不时窜动的暗色金芒,分明显示着她被神力蛊惑,已经到了神智渐失的边缘。
“沁儿……不要……不……”微乎其微的抗拒,抵不过她灵巧而磨人的双手,在他身上各处煽风点火的引诱。
凌紫沁眼中一片金芒,充耳不闻他的拒绝,双手开始向着白衣下方游走。翀白素无力抗拒,只能将求救的神色投向一旁站着看戏的神兽邕冗,沁儿对付他根本不用费心思,只要摸两把,他就只能全身发软任她欲取欲与。
邕冗噙着笑,并不打算此刻就救他脱身,特别是看着万年之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妖君,竟然在红尘骨血的侵蚀下**横陈,对他而言实在是件有趣的事。
翀白素压抑到不能自已的呻吟从口中溢出,积聚的热力叫嚣着折磨他的神智,想要彻底将他最后一分坚守撕成碎片。
凌紫沁紧盯着他脸上颠倒狂乱的神色,无师自通的折磨着他,让他只剩下瞪大美眸失神喘息的份。
邕冗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凌紫沁已经动手将翀白素的白衣扒到腰间,露出胸前大片的金色火焰,才闲闲的开口说了一个字。
“静。”话音出口,冷风过境,痴缠着的两个人像是被厉雷劈中一般,顿时各退开一步,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的狼狈。
翀白素低咳一声,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将被退到腰间的白衣飞快的穿戴整齐。
凌紫沁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道歉,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在有第三人在的时候如此性急?可是如何道歉,她是为他心动,情之所至,并非故意在外人面前轻薄他。
“白素……”怀中的空旷让终于回神过来的凌紫沁微微愣住,“幕白在何处?他受伤……”
邕冗挑起清浅的笑意,“承蒙妖君挂念,我已将他收回,分毫小伤,不足为惧。”
凌紫沁转身面对男子,凝视半晌,沉声开口,“神兽邕冗?”
“正是。”邕冗的目光同样变得深沉起来,她与他本是同生,只是最后选择了殊途。
凌紫沁的目光又多停留片刻,随即飞快的移开,向四处打量。邕冗身后,是一片虚无,她本以为他或许是被困在东海神殿底层无法脱身,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体内的神力瞬间充盈,让她心知此地是东海,但是显然这里并非东海神殿底层,传说中无数次被提到的九虚轮转台也不见踪影。
“沁儿,楚幕白是他的分身,世上并没有那人。”翀白素察觉到他们中间的暗流汹涌,小心翼翼的走到两人之间,阻隔邕冗打量她的视线。
“恩。”听不出情绪,凌紫沁暗中调动着体内不多的元灵,以最笨拙,也是唯一一种绕开神力的方式,运起许久不曾动用的玲珑咒向神兽身后窥探。
目力穷尽之处,是残影虚晃,一道道厚重的石墙后面,一束刺目至极的光亮猛然向她袭来。凌紫沁双肩一抖,顿时侧身一步,星眸生疼,隐隐有银光泛出。
“妖君,已经将此事全然忘却,如今竟然被轮转台所伤,真是天下奇事。”邕冗走近几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柔和的金光洒落。
“多谢。”凌紫沁退后一步,心知之前太过冒失。
“有什么可谢的,该道谢的人是我。你不来,我还要在此间等下去,等到下一个千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邕冗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再也不会轮回的爱人,忘却前尘的故人,曾经的一切,似乎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念念不忘。
当年他追随而来时,本以为只要一世重新轮回,将违逆的三界秩序扶回正途,所有的争执就会结束。谁承想,到后来,反而成了推波助澜的惨剧的开端。
此时面对当年的故人,除去悔恨,只剩怅然。
纵然他可以报仇雪恨,在身下嘤嘤哭泣的承欢的那人也永远不会重回,一切早成定局。
只是在看到今日完好无损的妖君,换了一副容颜站在他面前,恍若隔世。
他已经等了太久,等不到那个人,熬不过下一个千年,也许红尘本该无主,也许走到三界的尽头,他会向那个人一样碎魂裂魄,从此散落在每一处。
万万年之前,封天便是如此。
失去那个人,度日如年,守在她香魂消散的三界边缘,耳边尽是白骨枯魂日夜唱诵着无人听懂的悲伤。如果妖君不来东海了结一切,他不知道他还能守住东海废墟多久,守住那个真相多久。
“你在等我。”不同于见到禤鸾时的全无印象,凌紫沁看清邕冗五官的瞬间,神思恍惚,片刻之后立即醒悟,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邕冗露出了然的笑容,她会认错,其实是他一手布置。早在她一无所知的一世开始,他为了今日就做了无数的准备,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信一个人并不容易,除非这个人是多年前就熟识的。
他的容貌与凌偌寒没有半点相似,可是深藏在眼底的神似,会让她在惊鸿一瞥的瞬间恍然,这样也就足够了。天渊异士取信于在重重禁宫围困中的凌偌寒,凭的也是神似,只可惜他当时被重重枷锁禁锢,无法再陪伴云陌皇太子更久,否则眼前的形势还会有另一番变化。
“说起来,这一世,只等了一千年。”在她最初陨身的年头,邕冗一边心灰意冷,另一边也因为东海神族休养生息忙得不可开交。
待到他终于将神族安顿下来,却也再无法推延涅槃重回的大限。此时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不是妖君被逼退天门,早他一步陨落红尘,受万骨胭脂腐蚀之苦。多一个神祗的坐镇东海,神族成为红尘之主就是情理之中的必然。摩天宝鉴不会从东海海底落入黄泉之境,禤鸾也就没有霸占幽冥的机会。
世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天意到底在何处?
凌紫沁沉默,这一世他等了一千年,那么上一世呢?
异样的沉重,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来历,只有她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目光下意识的转向翀白素,他不见惊愕的目光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知情人中间的一个,却和他们一样,都对她隐藏了她本该了解的真相?
翀白素脸色不变,纵然心底如万人擂鼓一般咚咚作响,震天动地的惨烈激荡,几乎将心深处的那一块儿寸寸崩溃。但是精致温文的美眸和拥有漂亮弧度的双唇却保持着纹丝未动的温柔美好,绝对不能让她发现异样的背后,不是要为他的脱身准备合情合理的借口,正相反是因为太过爱她,而打算牺牲掉他的运筹帷幄。
再进东海,翀白素从她渐渐失控的热情中,已经猜到她的神力再次濒临极致。或许只要一丁点的触动,就会让她从人身中脱离,再化龙形。但是绝对不行,不能冒着让她被天界生擒的危险,去激发她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力量,无异于一把随时随地都会自伤的利刃。
他不要她去冒险,哪怕这是最后一次也绝对不行!
邕冗挑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转,“他与你一样,都是历劫而来,只有零零碎碎的回忆,没法给你一个解释。妖君想知道当年的旧事如何,何不来问我?”
“是吗?”凌紫沁转身面对他,他在为白素开脱,以为她看不出来吗?只是她不想说罢了。
她在等翀白素开口,他曾经对她发誓不会再骗她。
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她心存疑虑,希望他能主动说明。骗与不骗,她心中自有一杆秤,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
“我以为他随我三世,要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妖君下凡的初衷,看来是我想错了。”凌紫沁说着向邕冗走去,九虚轮转台就在道道石墙之后,她侥幸能活着来到这里,翀白素功不可没。
她还能说些什么?不计较,说得淡若天际惊鸿,一瞬灼目,说到底,却是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并没有真正去计较的那个资格罢了。
他对她的好,她心里念着想着,说了要长相厮守的话,泼出的水,做出的承诺,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她不会狡辩,也不会出尔反尔,只是些许的裂痕要何时才能修补如初,谁又能知道?
“何必非要问出个水落石出?”邕冗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心中存疑,难道他就没有?若我是他,定然会比你先开口!没有一点信任的感情,谈不上依赖。”
凌紫沁侧头看向翀白素,习惯了被他纠缠不休,他异乎寻常的沉默倒映在她眼底,无异于一场经年累月的折磨。为什么不开口辩解?为什么不肯像往常那样气急败坏的否认?为什么?
为什么!眼底流露出的嗔怒和心口婉转的心魂相牵同时向他涌去,凌紫沁屏住呼吸,须臾粉脸微变。
翀白素突然轻笑起来,伸手猛的将她拽到怀中,低声诱惑,“想不想要我?”
凌紫沁微眯星眸,不知该如何回应。
“其实刚刚的失控,是因为东海神力,沁儿,你在这里有着独一无二的决定权。你是这里的神,任何人也不能违背你的意愿。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吗?只要——”
伸手握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那里为她跳动,“你要了我。”
凌紫沁脸色半红,使力推开暖香环绕的怀抱。
“沁儿不想要我吗?可是我想。”翀白素不容她拒绝,再次将她圈进怀中,“你说过要娶我,我不会让你反悔的。你休想甩掉我,我不会再让你到别人怀中缠绵。我就是自私到想要霸占你,你逃不了的!”
“逃不了就不逃,难道我会怕你?”厮守终生,听上去遥不可及的幸福,她真的可以在一切结束后,拥有在夜里安眠的资格吗?
“妖君可知此地是东海海底?在此地许诺,上达天听,一定会实现。”
邕冗唇边笑意微凉,凌紫沁闻言挑眉望向他,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不知在暗中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星眸与他对视,直觉这人极为令她厌恶。
最初那一瞬即逝的熟稔也全部消散,不懂为何最初会将他认作与凌偌寒同样的人?
“我这一世不是妖君,我只是凌紫沁。”声音微微转冷,过去有过什么,或许不曾有过什么,都不重要,如果那些曾经刻骨铭心,她绝不会全无印象。
除去站在禤鸾面前突然闪现的黑色海岸之外,她什么都不记得,那个远到天边的过去,于她而言本该成为过去。
“我要他,话已出口,断然没有中途而废的可能。”东海海底许下的愿就一定会实现吗?
凌紫沁冷眸相待,如果当真如此,那么曾经的东海神族在千年前被灭族的那一刻,以骨血和烈焰发下的毒誓,是不是也会一一变为现实?
但是纵然不相信,还是说出口再一次的肯定,并非要给漫天神魔一个示威,而是要给身边人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翀白素就是她想要携手的那个人,无论听上去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一度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走到今日,但是事实如此,无需再三试探。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不只是简单的名号而已,她会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与他并肩承担由此带来的所有责难。凌紫沁已经想得清楚透彻,无论她今生的来历是否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无论她选择的那个人是谁,等待她的路,都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坦途。
就算没有七年痴缠在上,没有素心影与芸娘的不幸,凌紫沁风光大嫁的背后,也是玉王府里无数人间绝色轮番上演的血腥争逐。更不用说,在莫少白从玉王登基称帝之后,她爹镇国将军手上令人垂涎的兵权,只会让外戚两字如同枷锁一般将她禁锢。没有兵权辅佐,皇后的位置如何能够坐稳?大权在握,历朝历代哪一位帝君不会担心外戚坐大大权旁落?
退一步讲就算当年顺利退婚,之后数载遇上世家子弟,与他们纠缠不清,也会被皇族视为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倒刺。皇权的辅臣之女,如何能够与时刻想要争夺天下的世家为伍?
没有哪一条路不是荆棘密布,同样也没有哪一条路会将她直接送向安宁平静的彼岸。
等待凌紫沁的,从最初到此刻,都是一道道难关,一场接着一场的磨难。
他们每一个人都说她是为历劫而来,从遥不可及的天界巅峰,殒身下凡来到滚滚红尘。无论当年的妖君为何而来,今日的她自有一番打算,这一世她要畅快淋漓,她要逍遥自在。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执他之手,遍览万里河山,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好,既然你想清楚自己为何人,那就跟我来,东海走一遭,只要你不后悔,刚刚做出的决定。”邕冗说完,扬起大袖,石墙无声分立两旁,金光环绕中,九虚轮转台赫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