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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苏起身走在四周,靠近门口时水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楚苏冷然的看了一眼水梨,继续走着,走到了房子跟前停下,水梨已静立于一旁。水梨神色稍微有点不安,眼神儿瞟到了水桶里面后又看着楚苏,楚苏还是冷静的盯着园子里的各处,尽管他的心里荡起了丝丝波澜。
“桶给我。”水梨将水桶递到楚苏跟前,楚苏利落的将水桶里的液体泼向红艳欲滴的木门上,刺鼻的油味儿立刻散发出来,水梨轻轻皱眉。水梨逃出怀里的火折子,递到楚苏手上,楚苏利落的擦燃火折子,将火苗子扔到铺满火油的木门上,火势瞬间扩张,整片墙壁开始陷入熊熊大火中。
楚苏紧紧拽着手指,如琥珀色的眼瞳上下转动,片刻后楚苏飞速的闯进内室,水梨被楚苏跑进火海的行为震惊,主子进去做什么?
干燥的六月天,林木干枯,火势在微风的助势下越来越大,很快烧尽房间里面的桌椅、软榻和帘布上,水梨见楚苏还未出来,镇定的心里焦急起来。
倏地,楚苏从屋里奔出来,水梨没有看见楚苏取回来什么东西,也没发现楚苏神色有何变化。楚苏最后看了一眼在火海中将要消失殆尽的媚园的房子,眼里的怜惜柔情渐渐消隐,仿佛这里只是一场梦境云烟。
楚苏往外面行去,水梨跟在身后。
“叫人传消息出去,天干物燥,楚夫人意外死在了大火中。”
水梨不明白,这样的流言谁会相信,到后来还不是会议论纷纷,水梨想说些什么,步速减慢半分。“主子这样妥当吗?”
“莫非说人失踪,我来火烧媚园?”楚苏柔和的声音惊碎了水梨的疑惑,“就那样传,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楚苏还未到书房素宁斋,便听见陈老管家领着一个人来求见,楚苏注视着同行而来的男人,敏捷的步履,楚苏想也是个练家子。
“楚爷,这个人说有一封信要交给你。”
陌生男人取出怀里的信递给楚苏,楚苏捏着信封,“何人送来的信?”楚苏不认为会有人没事儿给自己书信,看眼前之人不像是平日里生意上的客人,那会是谁?
陌生男人恭敬地看着楚苏,谨慎的传达信息,“楚爷,主人说你想知道的写在了信中,在下送完信也该告退了。”陌生男人转身离开,楚苏挥手示意陈老管家也退下。
水梨水润的眼睛注意着楚苏手里的书信,“要不要属下——”
“不用了,你回鹰堡去,有事通知你。”水梨迅速的离开楚府。
楚苏坐在书桌前,手指一扯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白纸,一个个黑字跃入眼帘,楚苏脸上神情凝重,反复的搓着信纸,不知到底该不该信,要不要去呢?
几日后,百花楼。
三楼牡丹的房间,屏风素白的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一朵朵嫣红妖娆的牡丹花极致妍态,五彩镶金的金丝线为静立的牡丹花添了几分高贵。楚苏一袭水绿色的长衫裹身,一动不动的身子面对着的屏风,双手负于身后,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芳华正好的牡丹花。
“咚咚——”
牡丹莲步轻移,静候在楚苏身后,牡丹抬头仰视着楚苏宽厚的背影,眼前出现他儒雅俊朗的面容,自从那次酒醉后楚苏未找过牡丹,牡丹面色微显不安,想起上次楚苏把自己和那四个丫头喊进尘西苑的事来,楚苏只是为了交代任务,至于别的目的,当时在场的人也都已经看见了。
“楚爷,你来了。”
“嗯。”楚苏转身,“之前让你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没?”
牡丹点头,“楚爷的话都交代过了,四个丫头都很聪明,她们誓死追随楚爷。”牡丹自信的保证到。
“那就好,你们明日启程,拿我的刻章去泰丰钱庄找掌柜拿钱,丽水阁早就买下来了,我会给你地契,把不懂事儿的闲杂人赶走。”楚苏吩咐着,从怀里抽出刻章和所说的地契,牡丹接过收进袖口。
“有事去云天堂找当家的,他问什么,你就回答醉花卧倒君王怀。”
牡丹点头,谨记楚苏的交待。
楚苏离开百花楼后骑马出城,面上罩着银白色的狼牙面具,到了鹰堡停下,鹰堡石室的大堂内黑、紫、白、红衣人齐聚一堂,七郎坐在上方,锐利的目光注意着楚苏沉重的眼神儿。
“门主到!”
所有人注视着楚苏,楚苏走到七郎跟前,大手一挥袖袍,转身冷漠的面对鬼门属下。“金、木、水,带着鬼门的人错开时间段潜进京城,安顿妥当回来复命。”
“是!”
楚苏安排完了离开大堂,七郎同楚苏一起离去,七郎的房间,两人同坐一张桌前。七郎不知为何楚苏做这个大个决定,问道:“听说前几日有人送信给你,可与此事有关?”
楚苏点头,抽出怀里叠成小块的信递给七郎,七郎看完一脸的不可置信,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你相信这信上说的?”
楚苏没有回答,提起别的事情来,“若按前几年指定的计划,我们不也该是向京城发展了?”
七郎点头,确实如此,几年前楚苏曾说过,复仇洗冤的同时要操纵整个东水国的经济命脉,接着进入别的国家,到那时只要他动一动脚,这个九幽大陆也要颤一颤。七郎因想起曾经的目标笑了,想起自己则是更多的负责鬼门的事情,钱财有一半是从楚苏手里拿的,而黑衣人组织除了接受门主的命令也会拿钱杀人,七郎曾以为楚苏所说的不会实现,现在看来倒是更快了。
“跟我一起去,先查清楚来信的人是谁,我先回去,我安排完枫城的事情就启程进京。”七郎点头,楚苏离开鹰堡。
七郎注视着楚苏离去的方向,后起身将手里的纸条扔进火盆里,信纸顿时在火海里化成灰烬。七郎对信上的几个字犹有疑问,反复浮现出那些个字样,“苏锦离,生母非生身之母,欲知详情来京,凰铭”。
七月初,楚苏同七郎一道骑马到了京城,直奔贤王府。
深夜,贤王府里,楚苏正襟危坐,看着年纪将近半百的男人,渐白的头发,瘦削的脸庞上几条皱痕,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嘴边时而跳动,楚苏也不急着询问凰铭想知道何事,最后,凰铭忍不住问出来。
“楚公子,本王问你,你真是苏云将军的儿子?”
楚苏点头,“十年前,楚苏叫苏锦离,若我父亲对贤王说起,贤王应该知道的。”
凰铭若有所思的点头,“家母是?”凰铭想,若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赵丫头。
“家母名讳赵晴玉。”楚苏恭敬地念道。
凰铭疑惑的面孔闪过一丝希望,看来他猜对了。赵晴玉在到东水国前是那个冰锒女人的丫头,后来遇见苏云又产生了一段感情,便没再跟着那个冰锒女人进宫伺候。凰铭回头想来,这事情一晃二十多年了,梅妃也死了二十年了。
凰铭接着说:“楚公子背后腰间是否有个字?”
楚苏全身一震,没想到还会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从未在人前显露那个字,除了父母,可能只有七郎看见过,上面是个觉字。楚苏小时候问过父母亲,他们只是说是觉悟的意思,为了激励自己做大事的,楚苏也就认同,这么多年,楚苏也未猜透后背腰上的那个字的含义。
楚苏故作镇定地问贤王:“贤王是何意思?贤王想说是什么字?”
凰铭怔住,担心楚苏不是自己意料的那样,但凰铭对上楚苏琥珀色的眸子,轮廓鲜明的脸庞,还有鼻翼间的神韵,凰铭不得不让自己相信曾经流落在外的皇子就在眼前。
“若本王说对了,楚公子可要露出你后背的字给本王瞧瞧。”凰铭严肃的看着楚苏,楚苏也想知道贤王能否说出来,还知道些什么。“是个觉字。”
贤王的声音并不大,楚苏却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个觉字。“贤王不会有恶意?”楚苏反问。
贤王摇摇头,看见楚苏快速的起身,扯开上衣露出腰间的皮肉,凰铭上前查看,楚苏的身上的确有不到掌心大的觉字,凰铭瞬间跪到地上,清晰有力喊道:“见过四皇子。”
楚苏被凰铭突来的行为抽去思绪,自是把凰铭喊自己的四皇子听进心里,莫非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楚苏扶起凰铭,认真地问道:“贤王,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楚某?”
凰铭点点头,满目忧伤,带着楚苏到了卧室,凰铭从暗格里取出一幅画像,画上一个女人居于中间,气派辉煌的房间四周摆置着含苞欲放的腊梅花,女人异于一般人的面部轮廓显得她妖娆大气,明黄的薄纱长裙衬得她耀眼夺目。楚苏凝视着画上的女人,那样子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楚苏疑惑的看着凰铭。
凰铭这才坐下来向楚苏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吗?桓帝身上也有同样的刻字,天字,而三皇子名为凰羿良,则身上有个良字,先皇得的子女不多,因而都十分珍惜疼爱?”
那夜后的第二日,东水国发生了举国震惊的事情,先皇流落在外的四皇子回宫,贤王力保四皇子的政权,上奏桓帝请四皇子认祖归宗,进入皇室名列,封得爵位。迫于贤王精心准备的压力,凰弈天全部应下,却惊讶自己的四皇帝竟是苏云的儿子,枫城的楚苏。
凰胤十九年七月下旬,京城张贴皇榜,主要是先皇的四皇子凰弈觉在外流落二十年又回到宫中,桓帝念及骨肉血亲,赐德觉亲王称号,府邸德觉王府,金银万两,婢女十人。
然楚苏自知道了鲜为人知一切后,京城似乎开始不平静了。楚苏接受了贤王的话,楚苏本以为自己已经了断了仇恨,却发现如今又掉进二十年前的怨恨里。楚苏不稀罕什么德觉亲王的名头,更不在乎王爷的权利,这个王爷的分量跟那个三皇子德良王爷一样,都是凰弈天小指一捏会粉碎的。楚苏在想,如今自己要的凰弈天怕是给不起。
然在凰胤十九年发生了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桓帝的母亲,圣孝太后崩,年四十六。桓帝悲痛欲绝,下旨举国哀悼,三个月内取消嫁娶婚事,更是特地将东水国和冰锒国的联姻推延到三年以后,冰锒国得知东水国的情况并不反对,同意太子和钰真公主三年后完婚,其中最乐得轻松的莫过于冰锒太子伊武锒月了。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远远望去,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镶嵌在雪地上一样,宫殿里显得神秘而安静。离宫殿群最远的一座宫殿四周笼罩着阴森腐烂的气息,这里是东水国关押重大犯人的监狱,关押的人各种各样,上能至皇亲国戚,下都江湖大盗,草民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