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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倏地苦笑,显得小脸苍白凄凉,沐芸儿被素素突来的异象吓到,担忧的问着:“素素,你还好吧?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他没有跟你敞开心扉。”
素素笑得更加凄苦,沙哑着声音道:“沐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出卖了,你除了想让我们见面,还想让我分散凰弈觉的注意力对吗?是不是还打算让我劝说他守规矩?”
“你愿意帮忙最好,毕竟任由他发展下去,后果一发不可收拾。”沐芸儿语重心长的说,反而叫素素心凉。
“沐姐姐,你们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把我莫名其妙的引到他身边,我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你!本来我都打算一个人好好生活,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他的模样,你们想到牵制他的时候便想起我来了,不是在欺骗我吗?”
“素素,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我只知道我再次顺着你们布置的路线走下去了,就像当初凰弈觉伤害我那样!”
素素心里很痛,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给自己故布疑阵,是嫌自己被伤的还不够深吗?任何人不应该是相互信任,怎么要生出这么多叫人恶心的猜忌利用,虽然凰弈觉改好了态度,可曾经的欺骗感觉怎么忘得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沐姐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素素起身,背对着沐芸儿后又转身离开书房,怒冲冲的离开这里。
沐芸儿第一次见识到素素的愤怒,本以为他是个不会生气的女子,原来只是不愿用心去审视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沐芸儿打算追上素素,想到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愚昧,不该再提起当初引她来京城之事。
本在院子另一间屋子等着的凰弈觉掠见素素出房间的身影,几步旋出房间,抓住素素的手臂,问道:“素素,怎么了?要去哪里?”凰弈觉有些害怕她这么晚离开。
“放开!”素素的声音出奇的大,叫凰弈觉产生了错觉,仍死死的抓着素素的手臂,也不顾有没有弄疼她。素素眉头轻皱,吃痛的瞪着凰弈觉,心里极不平静,当看见凰弈觉紧张担忧的样子,心里矛盾的要死。
“放开,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我陪着你!”
“不用!”
“叶素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凰弈觉大吼,不想她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只是这叫素素会错了意。
素素回头苦笑着凰弈觉的着急样子,只说了句:“为什么都要拿自己当肉包,随便的捏来捏去!我是人,不要总是来规划我的路,不要总是把我牵扯进你们的尔虞我诈中间,我从来都讨厌你们的争斗!”
“沐芸儿跟你讲了些什么?”凰弈觉此刻是恨透了沐芸儿,肯定对素素说过什么蛊惑人心的话。
“没说什么,只是想证明一个问题,你狼子野心呢,还是一时兴起?”素素的话叫凰弈觉一头雾水,却隐隐觉得不安,素素该是从沐芸儿那里听到了什么。
“素素,不要相信沐芸儿的话!她是想离间我们的感情!她居心叵测!”凰弈觉发觉真不该把沐芸儿带来见素素。
“她居心叵测,至始至终都是你心怀不轨的要多得多!”素素口不择言。
凰弈觉浓眉抽搐着,希望素素就此打住。“素素,不要再说往事好吗?过去的错,我都承认,是我对你不好,别再想了!”
“你是心虚了!你们都心虚了!原来是想证明——这个世界总是欺骗要多吗?素素的脑袋里早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什么情浓意蜜不知何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素素,你还是在记恨我吗?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还清?你才不在想起折磨自己?”
凰弈觉的心像是在滴血,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历历在目,就算刚才的木槿花也挽救不了她心里一直作怪的伤疤吗?
“放手!”素素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凰弈觉还是不放开,尽管素素的我手臂早就被抓得红肿生疼,凰弈觉越来越担心。“素素,你还记恨我吗?”
“放开!”
“怎么样你才不恨了?什么都忘记?”
“那你们都去死!或者我死掉,那样我就清净了!”素素突然回过头,愤怒的吼着,她什么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凰弈觉突然的放了素素的手,素素就那样一路狂奔出御琼居,泪水淌了一脸,想不明白为什么人都喜欢这样,浩宇骗了自己,凰弈觉也来彻底的骗自己,连很信任的沐姐姐也骗了自己。而自己曾经那么的相信他们!
当素素跑到王府大门时,门口的护卫都担忧的喊了句“王妃”,素素心头划过一丝苦涩,这一切都来得好心痛,好难过的代价。
然素素还没跑多远,身子别被人抓住了,凰弈觉在里面呆愣了一瞬便追出来,才惊叹素素跑的多么迅速,赶出来是已经到了门口。凰弈觉圈住素素的腰,想把她强行带回去,毕竟天快黑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放开我!”素素双手胡乱拍打,心里咆哮着,泪水打湿双颊,迷乱视线。
“让我一个人走!”素素只是想暂时离开凰弈觉,不然会把自己一直安置在浑噩的骗局不能自拔。
凰弈觉竟以为是素素要离开自己,胸口憋屈得鼻息粗喘,大手紧紧地圈住素素,搂着素素往回走。
素素胡乱的挣扎,抓疼了凰弈觉的手臂,腰身,两个人的衣服扯掉凌乱。“你不能再走了!我不会让你走的!跟我回去!”
“凰弈觉,我恨你!放开我!”
凰弈觉陡然停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素素,终于听见她心里的想法了,叫她一点不恨自己是假的,但是不想她就此离开自己!
“我死了你就真的不恨我了吗?”凰弈觉也昏了头,跟着素素胡闹,右手利落的抽出腰后别着的短刀,亮在素素眼前。“不是说我罪孽深重吗?我的命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刮随你处置!但你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再后悔!就像我最初对你那样干脆彻底!”
凰弈觉把刀子硬塞到素素手心,素素握着的手瑟瑟发抖,那么好看的短刀怎么有了千斤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就像现在凰弈觉给自己的选择,自己竟一时什么都不敢选。
“你不是糊涂人,我要你现在就做决定,要么再也不离开我!要么永远地拒绝我!”凰弈觉一身戾气渐渐加重,心里对那个决定惶恐不安。
“突然间我好恨你!好!都要逼我做决定是吗?既然你可以轻易地打发我,就只证明你没有我想的那样在乎我,沐姐姐的如意算盘搭错了!我就给你们做个决定!算上季家的往事,通通还给你,从此再不相见!”
素素泪水模糊视线,手上的匕首因愤怒失去理智而笔直的刺向凰弈觉的胸口,凰弈觉动也不动的承受着素素悲痛欲绝的一刀,就像斩断两个人过去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藕断丝也不连着了。
凰弈觉闷哼一声,感受着身体里温热刺鼻的液体滚滚而出,就像过去素素流过的泪水,原来竟是这么心痛。笔直的身子表示着凰弈觉还未倒下,注视着素素如梨花般的泪汩汩而下,就像胸口流下的血液。
素素自手上的刀子刺下去后再也不敢看凰弈觉,不敢正视他坚毅的双眸,不敢面对他疼惜自己的模样,为什么一切都令自己哭泣?素素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远,狂奔行人渐稀的大街小巷。
可不可以让她休息一下,什么都不想?她的心想暂时被麻痹着,不痛也不痒。
凰弈觉在素素消失的那瞬间倒下,一群惊慌的护卫迅速上前抬着凰弈觉回府,有两个人奔去找大夫。
王府一夜灯火通明,前半夜,凰弈觉胸口血流不止,任凭大夫的止血药敷了多厚,最后没办法,只得命人强行按住,防止血液流失较多。半夜,凰弈觉的屋子除了两个守夜的丫头,其余人都睡下了,水梨陡然现身,结果仍观察着凰弈觉伤口的丫头的活儿。
凰弈觉始终没有合眼睡觉,像被抽空了一样,双眼呆滞无神,眼珠一动不动,心里也一片空白。水梨什么也没说,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
“下去吧!”凰弈觉忽然说了句,水梨无声退下。
七八天后,京城大乱,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觉王病危,即将撒手西寰。茶余饭后不免谈论起来,都说觉王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喜欢上和自己夫人长得相似的长公主,话不投机被一刀子刺下去,都半死不活了。当说及长公主下落时,所有人不知所踪。
又是六七天过后,觉王病的只剩下奄奄一息,这该震惊朝野了,然王府门口没有上前探视之人,皇宫里的凰弈天自从听说凰弈觉病危就愁眉不展,还没猜透里中的意思。
凰如雪也听说这事儿,原本还以为是觉哥哥和素素姐在开玩笑,便没放在心上,一连半个月过去了,她的觉哥哥还是半死不活,便忧心忡忡的跑来看望他,希望那只是别人在传言。
觉王府。
凰弈觉的房间除了伺候的丫头无其他人,凰如雪急冲冲的跑进来,凰弈觉虽是病着,甚至还算清醒,一个眼神儿示意丫头们都出去。
凰如雪进来没多久锒月伙同七郎也到了门口,他们两个在凰弈觉受伤的那天就天天来这里,说了劝解的话他也无动于衷。
“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个小伤,你还一病不起了!”凰如雪再无嬉闹时的调皮模样,仿佛近来安静了不少。
只见凰弈觉发丝凌乱,脸色略显苍白,双眼灰暗,双唇干裂发白,胡渣深深浅浅的挂在脸上,令人一看莫不心生疼痛。凰如雪的心便开始替他揪着,不是和素素姐挺好的,那些日子还派念春和清儿在大街上打探消息,她们都看见两个人如胶似膝的。
“觉哥哥,外面传言都是真的吗?”凰如雪焦急的问,不知道后面有人。
凰弈觉微微摇头,也不说话,凰如雪继续问:“觉哥哥,不管外面传言真不真,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素素姐也没回我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时,凰弈觉无神的双眼动了几下,眸光里尽是担忧,他只是在睡着想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真的心甘情愿放开她走,她就会不恨自己了,却在听见她又失踪时,再也不能安静的睡着了。
“她——”凰弈觉声音沙哑模糊,十多天来第一次说出一个字。
“你不知道素素去哪里了?”凰如雪本还以为他也着人打听过,这下完了!
“不知道——”凰弈觉咳嗽了几声后才说清楚,突然认真地看向身后伫立许久的两个人,他们都摇摇头,近来鬼门的人除了在王府里埋伏一些,其他的都有事在忙,并没有特意遣人暗中保护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