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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终于看不见那抹身影,早就料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这样算不算是轻的了呢?而姐姐他们会不会躲过一劫?念春双手揪紧锦被,感受着全身的疼痛,原来姐姐说的追求过程是如此艰难,多么希望自己还能坚持站到最后。想起凰弈觉问自己后不后悔时,坚定地说了不后悔的,发现觉王肯定不会让素素姐进宫,又要顺从皇上的旨意,只有偷梁换柱,而自己早就准备好了作为那个替换的人,不该打退堂鼓了!
可是,皇上已经讨厌自己了!因为他的误会,念春很心痛,自己真的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他难道就不给自己一点解释的空间吗?
第二日一清早,李齐成便奉了凰弈天的旨意去觉王府兴师问罪,一干人跪听圣训多时,却叫素素愈发的担心进宫的那姑娘的安危,否则凰弈天不会有这么大反应,那姑娘肯定被凰弈天怪罪了。
素素担忧的站起身问了句:“李公公,那姑娘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杀她?我知道你人好,你快告诉我!”素素早顾不得什么规矩,被失控的情绪控制的满心迷乱。
“洛妃娘娘有王妃这个干姐姐真是福气,也还算好,只是被皇上冷落,不得踏出妃洛苑,皇上虽很生气,已经没有太为难洛妃娘娘了。”李齐成全部道来。
“干姐姐?”素素被这个词刺激到,和自己有这关系的只有念春,但是怎么会是念春呢?素素坚决不相信。“李公公,洛妃娘娘叫什么?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的干妹妹?”
“这怎会有假?洛妃娘娘的名讳做奴才的怎敢叫出来!”李齐成懂的分寸。
“那我说出来,你点头或摇头!”素素见李齐成也同意的微微点头,便急切的说出来。“念春?”看见的的确是李齐成想告诉的人。“怎么会是春儿呢?”
素素不明白,转身看着正欲转身的凰弈觉,突然间都明白李齐成说的是真的,真的念春入宫了。“我要去看她!”素素像上次那样转身就走,却被凰弈觉一把拉住,扯会自己身边。
“叶儿,不要去,我去!”
然而凰弈觉困不住素素,素素真的较真起来便挣脱凰弈觉的怀抱,可人还未走到门口便一瞬倒下,倒在了匆匆接住他的凰弈觉的怀抱。凰弈觉脸色铁青,看着不知所措的李齐成,气愤的大吼一通。
“回去告诉凰弈天,素素被霓华那个蛇蝎女人下毒,害得就要不久于人世,他还有脸在这里唱戏!要死素素真的因为你们而死,我定叫你们鸡犬不宁,东水难安!滚!”
李齐成着实不知道凰弈觉在说什么,但清楚皇上知道,看着觉王抱着王妃急冲冲离开的身影,开始替皇上担心起来,李齐成想,或许皇上一开始走错了一步路,以致今后会步步难行!
御书房。
“事情就是这样。”李齐成讲完,看着凰弈天眉头深锁,悄声退出御书房。
凰弈天揉着眉心,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老四说素素中了毒,还即将毒发而亡,自己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是霓华故意隐瞒还是老四的陷阱?凰弈天的心里完全乱了,丝乱如麻,现在他只想看见素素,确认他真的有没有事情,前不久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要消失在自己身边。
素素,朕这一路走来似乎欠你太多,可朕只能这样做,有来生的话,朕一一还你们的情,但这世朕还有许多宏图大业,朕只能是皇帝!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太大意,才让春儿嫁进宫的——”素素昏迷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倾诉着内心的愧疚,一双痛哭的眼神融进凰弈觉深邃的双眸,双手还在不断的睁开凰弈觉坚实的臂膀。
“叶儿,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是我不好,太没用了,什么都要你们替我担心,我要去看春儿!”素素不再坚强,因想到念春的离开心里就开始难过。
“叶儿,你别激动,对身体不好,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也不需要你多么有用,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来宠爱你就够了。春儿的事你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想法,等你见到她时,我想她会告诉你不一样的说法的!”凰弈觉心平气和的一席话打动了素素,素素意识到念春进宫还有别的原因。
素素迟疑的看着凰弈觉,从他认真地眼睛里看到希望,不由自主的渐渐平复激动地心情,慢慢的下床梳妆,在凰弈觉的安排下进宫,却坚决要求一个人去,只是怕凰弈天见到他时互掐起来。
素素掀开马车的帘布,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金銮城,多久没有看到了,可还是风波连连,看来只有远离这里才会永远的安宁,但愿凰弈觉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不远了,自己也就能跟着一起离开,死着活着都好。
马车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妃洛苑宫门前,素素被人扶着下马车走进妃洛苑,熟悉的宫苑,陌生的气息,三两步越走越急,后来撇开下人的手臂,飞快的跑进去找念春。
“春儿——春儿——”
素素急切地喊着,未发现念春的身影,带着更大的恐惧感跑进从前住过的里室,透过淡蓝色帐子隐约看见念春还在睡觉,便噤声悄然走过去了。
一手掀开帐子一角,被子边上露出的果然是念春的小脸,眉头深锁,泪痕遮面,应该睡得沉。素素轻手轻脚的坐在床畔,伸手抚上念春的倦容,好苍白好令人担忧。
“春儿——你怎么了?”素素轻声呢喃着。
倏地,念春双眸一动,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素素坐在床边担心的望着自己,从内心发出一个安详的笑容。“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为什么瞒着我,我好过意不去!”
念春淡淡笑着,那都是自己的决定,想着想着心头猛然的一痛,倔强的憋着眼眶的泪水不让素素发现,一只手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才掠见自己一直是一丝不挂。
“啊!我——”念春惊慌的躲进被窝。
素素才看见念春如此状况,替她掖好被子,念春的头瞥向一边,看见旁边放着人皮面具,正是昨天自己用的,正要偷偷拿回身边不让素素看见时,反而被素素抢先一步。
“这是什么?”素素拿在手里查看,直到崩开人皮面具才发现和自己有点像,原来他们是这样把念春嫁进宫的。“这是人皮面具对不对?是凰弈觉逼你的?我一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素素因气愤咬紧牙关,心里在生凰弈觉的气,这时,念春突然坐起来,被子裹着身子,抓着素素的手,声音颤抖。“姐姐,你不要怪王爷,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王爷一早就安排好了,是我自己去求他的,是我要替别人进宫的。”
“可是你应该猜得到,皇上根本不会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他会是天底下最滥情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这么傻的往里跳呢?”素素还以为念春喜欢宫里的奢侈生活,可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靠自己努力都是好样的。
“姐姐,我也发现以前我想得太幼稚了。其实,三年前,我就见过皇上一面,也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他的,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他是当今圣上,从来都是我在痴心妄想,我一个人保留着那段破碎的回忆,那天,我突然下定决心,任着的考虑过后才求王爷的,我想试一试,走进这皇宫,靠近他,继续把我坚持的回忆圆满。姐姐不是说过,每个人都要追求自己的所爱吗?现在我在努力,姐姐不要担心,自己选择的路怎么也要走下去!姐姐,你说是不是?”
念春的一席话看似简单,素素却发现她的不一样了,以前她会顾忌很多,是个安分的丫头,现在她学会了掌握自己的命运,捏住爱情风筝线,素素突然笑了,笑她的认真和纯真。每个人都要经历生命中的情路,结果要慢慢经历体味才不觉得枉此一生。
“春儿,你不后悔吗?”素素还是有些担忧。
春儿抓紧素素的手,裂开一丝苦笑,说:“姐姐和王爷问过同一个问题,我想我还是不会后悔的!姐姐,你和王爷,你后悔过吗?”念春美丽的双眼似乎有着深邃的思绪,素素看不懂。
素素怔住,想了片刻,满脸幸福的笑容,说:“后悔过,尤其是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多么希望我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被他盯上,那样我就不会痛了。”
“可是现在姐姐很幸福,不是吗?”念春还是有点不明白。
“春儿,人都那么多感情,我就是那种喜欢浸泡在每种感情里的人,现在我们打开了心结,我会说不后悔,毕竟现在我真的心满意足了。虽说你自己选择的路要坚强的走下去,可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深宫受苦,这里勾心斗角,你应付不来的!”
素素对皇宫没有过好感,再加上上次的事情,更急排斥红墙黄瓦筑造的皇宫,就像金丝牢笼,圈住的是的一群痴情女子的心,留下的是帝王多情的痕迹,若一朝真的蒙受盛宠还好,要是无人问津岂不是要凄惨的过下去。
“姐姐,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我也喜欢你,你好善良,总是替别人想得多些,你一定要和王爷好好在一起。”
念春打断素素关心的话,在自己坐起来的那刻就想清楚了,她要面对这一切,好的坏的,都是自己不可忽视的回忆。念春起身拿过一头放着的衣服裹在身上,捡起地上的破碎衣服放回衣架。
“春儿——”
“姐姐,我是真的爱上皇上了,三年来他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如果有机会,你说我该放弃还是接受?”
念春的问话反而说服了素素,素素认输的点头同意,出门替念春吩咐宫女备水净身。当念春换过衣服出现在素素面前时,素素才觉得她不像刚才那样模样可怜楚楚了,但在念春起身时不小心瞄见她背上的青紫红痕,心里好难过,凰弈天肯定都把怒气撒在念春身上了,在念春洗澡时因悲伤嘴里还吐出一口血水。
念春端坐在镜子前,素素给她擦干散发淡淡香气的湿头发,待头发干了之后才拿起木梳轻轻打理着,准备梳一个现代的发髻,想把她打扮得美美的,永远是曾经陪伴着自己的可爱懂事的姑娘。
素素梳好后才叫念春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念春脸上流露着喜悦,开心的转过身看着素素,却发现素素的袖口上有一块血迹,还未干透,一手抓上素素的袖子,着急的问着:“姐姐,你的毒解了没有,怎么袖子上还有血?”
“我的毒已经好多了,每天都在服用解药的,刚才太伤心了,就吐了点血,春儿不要担心了!”素素也被自己的大意吓一跳,幸好念春只知道自己中毒而不知道自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