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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月缺,转眼间,不知几多凡载。
月华如水,秋风拂过,白色的纱帘中露出女子朦胧的双眼,发间的“璃心托碟”发出碧绿的色彩。
南荣玘看向女子发间,眸中一惊,轻笑:“这支‘璃心托碟’原是你买了?”声音中有淡淡未央的喜悦,不知何意。
凤潇潇见南荣玘很怪异的看着自己,后知后觉的伸手摸向发间的簪子,说:“对啊,这是景桓给我买的。”
南荣玘面色一变,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问:“此处的月色还好?”
“甚好。”凤潇潇点头,慢吞吞的站起来,看着远处的月亮,指着说,“你看,在这湖面之上,水中映月,星辰好似在水底之下,天上一片光景,水中又是一片光景,远远看去,辽阔的很,辽阔的很。”
凤潇潇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南荣玘真怕她一个不稳掉进湖里去,起身把女子拉回石椅上,继续方才的对话。
“既然你喜欢此处,那做此处的女主人如何?”男子晴晴朗朗的声音似真似幻,仿佛是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又仿佛是湖面上的晚风拂过,听不真实。
凤潇潇的酒劲又上来几分,脑子不大好用,听着此话歪着头想了半天,糯糯的说:“你要把这个地方给我啊,不行,我没有那么多钱来买。”
“不是让你买,潇潇,嫁给我如何?”南荣玘柔声的试探。
“嫁给你……”凤潇潇伸着手指指着他,又指着了指自己,樱唇迟钝的张大,忽然间笑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妻妾成群的人……”凤潇潇眯着眼睛看他,眼角弯成了一条缝,“我才不要你!”
声音清脆如风吹浮冰。
南荣玘愣住,后低低的笑开,丝毫没有因为女子说“不要自己”而伤悲,只是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酿,淡淡的看着她。
凤潇潇低着头,拿着桌上的银筷子快乐的玩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又伤了坏王爷的自尊心。
“都说字如其人,不知凤三小姐的字是不是和人一样漂亮呢?还是……不过虚有其表?”南荣玘淡淡的发问,语气中带着点隐隐的期待。
当然了,在凤潇潇耳中,这隐隐的期待便成了明显的嘲讽!
凤潇潇立刻放下正把玩的银筷子,在桌面上敲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声响来表明自己的气愤,站起身来,杏眼一瞪:“笔墨伺候!”腮边的微红在月色下诱人垂涎。
府中的侍女拿上笔墨纸砚后自觉的缓缓退下,木制的小桥上发出轻微的走动声。
凤潇潇眨了眨眼睛,拿起一支毛笔挥笔就要写,临末时忽然停下,沉吟道:“写……写什么呢?”看向南荣玘。
“写你的名字吧,凤潇潇。”南荣玘俯下身子,指着桌上的红纸幽幽的说,“写到这里。”
凤潇潇也没多想,挥手便写了下去。
“凤潇潇”三个字跃然纸上。
清秀隽永的字迹,透着女子的婉约之美,却不显柔弱之感,反而有种英俊的洒脱,又有杏花春雨的柔情。
“却是好字。”南荣玘忍不住夸赞,眸中却是带了灼灼的情意,不知从这张红纸上看到了什么。
南荣玘面色十分愉悦,默默地把红纸收入袖中,双眸如鹰隼般紧紧的攒住了凤潇潇。
凤潇潇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猎人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一般,看着让人心慌。
“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凤潇潇有些摇晃的站起来,忽然间想到袖中的玉佩,拿出来递给他,说,“这枚龙纹玉佩是你的,那日她陷害烟容,这玉佩就到了我的心里,现在物归原主……”
女子掌心的玉佩泛着淡淡的紫色。
南荣玘拿起玉佩,他自然知道凤潇潇口中的“她”指的便是伊浓。
沉吟片刻后,南荣玘看着她迷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潇潇,我把它送给你,便当是……”
便当是什么?凤潇潇没有听清,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头越来越晕,看来这桂花酿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尝着那么好喝,怎么后劲这样大。
男子好笑的看着怀中已经醉过去的女子,无奈的摇头,眸光扫到她紧紧握住玉佩的手,嘴角满意的笑开。
人一走,茶便凉。
胭脂红的桂花酿盛在剔透的白玉杯中,在夜色下,像一只妖艳的精灵徜徉在平静的湖面上。
方才他说了什么?
潇潇,我把它送给你,便当是……
便当是我的定情之物。
直到多年后凤潇潇再回想起那夜,淡淡的桂花香味中,夜色下那抹紫色的衣衫似御风而来,灼灼的凤眸中噙着满满的情意。
只是一眼,便陷了自己的一生。
那一、夜,怕是今生都不会忘了罢。
离开卫国王都已经两日了。
凤潇潇一脸郁闷的躺在雪白柔软的羊毛毯上,双手抚额,心中烦乱不已。
回想起前日清晨,宿醉之后,头晕晕沉沉的,打着哈欠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门,便觉一道冷冽的视线直射而来。下意识的抬头,面前之人,一身玄色衣袍,墨玉腰带,金丝黑靴,狭长的眸中蕴含着丝丝怒火,冷酷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缝,周身气息寒彻入骨,凤潇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哥……哎……”凤潇潇一句“哥哥”还未说完,便被凤痕拎起衣领,像拎兔子一般扔到了马车中,直到当日日薄西山,凤潇潇才渐渐缓过神来。
“小姐您不知道,少主辰时一刻便到了,那时您还因为昨夜醉酒在睡着,少主一直到午时三刻您还没出来,这才……”见凤潇潇一脸疑惑,青澜在旁边小声的解释。
天哪!这下坏了!
凤潇潇懊恼的闭上眼睛,双手捂脸,低声腹诽着:“这下可怎么办啊,怪不得他脸色那样差,哥哥最讨厌等人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还被他抓到自己喝酒,还喝了个大醉……天哪,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南荣玘。”
嗯,等等,南荣玘?
凤潇潇从袖中摸索了半天,摸出那枚龙纹玉佩,仔细端详着。
这枚玉佩自己明明还给他了,怎么还在这里?
凤潇潇觉得脑袋有些短路,使劲摇了摇头,好像想起来一点,那夜自己拿出玉佩要还给他,他沉默了半晌,后来说,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说“潇潇,我把这枚玉佩送给你……”
原来是他送的啊。
“哎吆。”马车忽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凤潇潇下意识的惊叫出声,思绪回归到马车中,有些不快的掀开帘子,问:“青澜,又怎么了?”
青澜本来一直向后面看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回答:“方才有人偷袭,隐卫已经去解决了,小姐,外面不安全,您快进去吧。”
“又有人偷袭……”凤潇潇扁扁嘴,这是第二次了吧。
昨天在客栈中便有人偷袭,被凤痕发觉,一剑穿喉而过。今天又有人偷袭,这是怎么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凤族的车架,有谁会明摆着和凤族过不去呢?亦或是,队伍中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甘愿冒着得罪凤族的危险也要如此行事?
“南荣玘,南荣玘……”一旁的玄凤鹦鹉突然欢叫出声。
这两日闲来无事,凤潇潇把这只小鹦鹉拿进马车中,不时地逗它一逗,教它几句话,也着实有趣。可无奈,凤潇潇教了它那么多的名字,这只小鹦鹉单单记住了“南荣玘”。
凤潇潇坐过去,捻起一小粒瓜子,逗着它:“乖,叫‘小玘子”“小玘子”。”
“南荣玘,南荣玘……”小鹦鹉把瓜子啄走了,丝毫不理会凤潇潇,很霸气的转过头去,继续欢叫着“南荣玘”的名字。
“小玘子!”
“嫁给我,嫁给我……”这次改了。
凤潇潇倒吸一口气:“就你这小样,还想娶我?”
“南荣玘,南荣玘……”
凤潇潇目瞪口呆。
小剧场:
“王爷,拿回来了,李公公说这是司鸟室最聪明的鹦鹉,学得话最快了。”
南荣玘端详着桌上的玄凤鹦鹉,颇为满意的说:“她回去时,路途遥远,整日坐在马车中定是烦闷不已,有只小鹦鹉陪着,也会解闷不少。”
“奴才这就拿下去给专门的师傅教导。”
“不。”南荣玘摆摆手,向前几步拿起鸟笼,诡异的笑了,“本网亲自教导。”
其实吧,南荣玘当时教的是“凤潇潇要嫁给南荣玘”
可能是怀王爷在这方面的确没有天赋,又或者是小鹦鹉年龄太小,无法一次性说那么多字,最后说出来的就变成了“南荣玘……嫁给我……南荣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