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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清璇顺利产下一子后,傅轻尘便很少到楚府里头了,成天忙个不停。顾清璇一个人待在阁里照顾着襁褓中的孩子,闻说楚江暝来了,顾清璇将孩子递给了奶娘抱着,她快步走出去迎他。
太好了,他终于来了!
他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果真是心疼的,楚江暝他不是那样绝情的一个人。
顾清璇心中多了一点安慰,她忙施礼道:“参见侯爷。”
楚江暝直至檀木椅子上坐下,他喝了顾清璇送来的一口茶,“顾清璇,我有话要问你。”
顾清璇惊讶的抬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怒气冲冲,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事吗?但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出过门,也没有招惹什么人,顾心妍也没有来过。
顾清璇又为他斟上一杯茶,递给他,“侯爷有什么要问的?清璇一定会如实回答。”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楚江暝如此生气,几缕碎发拂过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撩到了耳后,姿态动人,牵动人魂,楚江暝也有注意到她这一细小的动作,却并没有为之心动,他的语气仍旧是那么的厉害。
“孩子到底是谁的?”楚江暝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顾清璇,他悉心地捕捉着顾清璇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是想剖开她的心,挖出开看看究竟是如何回事。
顾清璇只觉得很可笑,这短短的一年里,他有几次怀疑过她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顾清璇一瞬间崩溃,她摔了茶壶,“楚江暝,你到底要做什么?凭什么你说他不是你的孩子?那夜洞房花烛,分明就是你的!”
楚江暝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反而觉得顾清璇是因为没有把握才这么激动,他咄咄逼人,把她逼到墙角,质问道:“我再问一次,那孩子到底是谁的?那奸夫是谁?”
“那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你不喜欢他就算了,还问我是谁的。”顾清璇哭喊道,江暝,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什么时候体谅过我的感受?顾清璇在你心头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偏偏怀疑她的孩子,而不去怀疑顾心妍的孩子,这就是因为他不爱她吗?
楚江暝抬手,一巴掌落在顾清璇白皙的脸上,烙下一个红印,在脸上,也在心头:“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是不是已逝的老侯爷的?”
什么?
顾清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楚江暝,你发什么疯?我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公公私通?这等苟且之事,我顾清璇尚且做不出!”她扭过头,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那样的天真,可爱。
“你还想狡辩吗?顾清璇,我真是看错你了,原以为你会衷心于我,知道收敛,竟没想到啊,你居然敢勾引老侯爷。”
顾清璇一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的,楚江暝,为何你就能这样肯定那孩子不是你的,而是已逝老侯爷的。
“我说我没有!楚江暝,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娶了我,不爱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娶我的庶妹?你成日同顾心妍在一起也罢,你竟然怀疑我的清白,还想杀害我的孩子!那可是你的亲骨肉!”顾清璇扶着额头,热泪盈眶,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不必再说了,还是早些承认了吧。”楚江暝大声道,他吓人的声音足以让顾清璇震耳欲聋。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要她承认些什么?
承认她所生下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还是承认她与自己的公公有关系?
“楚江暝,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再三忍让你,就是以为你会明白我心头想得是谁,爱的是谁,你又何必三番五次质疑我?我顾清璇尚可一刀子抹死也绝不会失贞于自己的公公!”她哽咽了,罗帕擦拭着眼泪,一条,又一条……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楚江暝狠狠地说道,“那为什么老侯爷的密室里头全是你的画像?”楚江暝愈发的肯定了,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顾清璇为什么这样激动。
画像?
“什么画像?”顾清璇分明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楚江暝狠道:“看来老侯爷对你可真是有心呢,”楚江暝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下,“你这个好儿媳妇,还真是惹得他欢心呢!”
顾清璇明白他在讽刺她。可是她真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她入楚府的第一天就与他洞房,这其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她如何捕获老侯爷的心?
“江暝,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她不敢相信聪明绝顶的楚江暝竟然会犯这种错误,她是怎样的女人,他还不清楚吗?这些日子里,无论是对顾心妍,还是对楚江暝,她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顾心妍打她,骂她,她不敢还口,更不敢还手,她只想保住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楚江暝冷哼一声,“我早该不留他的,如今就是多了个祸害!”楚江暝发疯似的,夺过奶娘手中的孩子,就要往地上摔,顾清璇眸子里满是恐惧,不要,不要……“不要——”顾清璇冲破喉咙喊了出来,她扑上去,抢过孩子,抱在怀里,“楚江暝,你疯了你疯了!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对孩子下手!”顾清璇抱着孩子,蹲在墙角,跪在地上,她抱紧着,抱紧着……“江暝,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跪在地上,跪在他的脚边,叩首求他,尽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奶娘也跪在地上为他求情,“侯爷,您就放过小侯爷吧,他才不到两个月大。”
顾清璇从来没有这样子求过他,他心头顿了一下,面对顾清璇的苦苦哀求他束手无策,之前她与傅轻尘对酒弹琴,欢歌笑语时,他竟然吃味了,很不是滋味,他认为这个女人对他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在意她,又怎么会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头犹如一把匕首划了一次又一次。
“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楚江暝再一次问她,他想她亲口告诉他,可是……
顾清璇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她会和楚老候爷有关系?
她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那就是默认了?”楚江暝以为顾清璇一定是因为心虚了才不说话,他直走了出去,顾清璇抱着孩子,心头是无尽的悲哀。
楚江暝出了去,他去了顾心妍那里,顾心妍正打算喝药,见楚江暝来了,她娇滴滴的模样映入他瞳孔之中。
“心妍快喝了。”楚江暝看见顾心妍那样不想喝安胎药,皱起了眉头,“一定要听话。”
顾心妍正在极力得讨得楚江暝的欢心,她娇声道:“侯爷,这药好苦哦……心妍喝不下去,可不可以不喝呀。”
楚江暝略严肃了些,让顾心妍坐在他腿上,“绝对不可以。”
他从丫头手中拿过碗,一勺一勺的喂她,“心妍将来要为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儿子。”
闻他如此道,顾心妍心头愈发高兴,她已经捕获了楚江暝的心,顾清璇在他心中只是个不起眼的人,只要傅轻尘能够快点把事实办妥,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侯爷,心妍一定会为你生下个好宝宝的。”
楚江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爱怜道:“傻瓜,江暝最喜欢的就是心妍了。”
“江暝,心妍也是,自爱上了侯爷。日夜都在思念侯爷,侯爷可知,心妍的心头,全是侯爷,都装不下别的。”
顾心妍说道,就连她身旁的丫头也迎合道:“侯爷不知,前日里侯爷没来,姨夫人都瘦了好几圈。”
楚江暝心疼爱怜地吻了她,只因为他的疏忽,在繁忙中冷落了她,佳人竟然如此憔悴。
“心妍,那是我的不是,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冷落心妍了。”
顾心妍暗中赞赏这丫头的机灵,她得了恩泽,这些丫头的脸上也风光。
“是心妍不懂事,老是想着江暝,侯爷这么忙,心妍还如此……果真是心妍的不是了。”顾心妍长倚他怀里,一碗药下肚,已经有些困倦,正巧楚江暝这些日子也乏了。二人早早的睡了下。
“江暝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同心妍听听好不好?”
楚江暝心头已无杂念,顾心妍原本不会关心任何人,今天她竟然会关心楚江暝,他心里自然是满足。
“江暝没有什么烦恼,心妍早些休息吧,好吗?”
顾心妍点点头,丫头婢子们放下芙蓉帐,楚江暝把头埋在顾心妍怀里,陶醉道:“真香,心妍屋子里用的什么香?”
“是侯爷赏给心妍的龙延香,心妍再用其他香料调和而成。”
“哦?心妍屋子里还有人会调香?”顾心妍掩唇笑道“侯爷您又说笑了,这屋子里头的不过是些胭脂俗粉,哪里有人懂得这些,不过是心妍随意玩玩,就得了这香罢了。”
楚江暝自然是知晓,只与她玩笑了下。“快些休息吧,这日也是困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