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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贵妃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一旁皇后倒是悠悠的开了口。
“这位夫人倒是从前没有见过,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啊?”
顾清璇又行了一个礼,刚要说话,楚江暝倒是站了起来对皇后回答道:“这是楚某的内子。”
“原来是楚侯爷的夫人啊,怪不得出落得这么漂亮,只是楚夫人,你可知罪?”皇后突然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皇上倒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皇后问道:“皇后,你这是干什么?楚夫人进宫,怎的遭到你的兴师问罪啊?”
“皇上,您看看,今日本来是贵妃妹妹的生辰,楚夫人竟然只拿了这样的一副绣品来给贵妃祝寿,很明显就是看不起贵妃妹妹,这是冲撞了贵妃妹妹的大不敬之罪。”皇后的声音不大,但是一言一语里面,都透漏着不收拾顾清璇不罢休的尽头。
看着皇上跟皇后这样一唱一和的演戏,顾清璇只觉得好笑,若是真的想要对付自己,干嘛还要找这么多理由呢,说到底,只不过是这皇帝的皇位做的不稳当,担心她顾清璇取而代之罢了。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对贵妃娘娘不敬之心,这副绣品,是臣妾亲自做的,花了臣妾很长的时间,臣妾用了很多的心思在里面呢……”顾清璇早有准备,所以如今也就不怕皇后刁难,只是轻轻的分辩道。
“是啊,皇后娘娘,臣妾很是喜欢,本来生辰就不必大肆开支,楚夫人也实在是有心……”文贵妃刚刚要帮顾清璇辩解两句,谁知道看到了皇上警告的眼神,只好闭了嘴。
“有心?有心就可以不顾皇家尊严,就拿一副绣品来充数吗?”皇后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可是听闻,楚夫人刚刚接受了顾氏商行,这顾氏商行的能量,大家应该心里都有数吧,凭借着顾氏商行掌门人的身份,楚夫人就拿出这么点东西来?不是糊弄是什么?”
顾清璇淡淡的笑了,原来,原来皇上忌惮自己,除了忌惮自己是前朝遗孤之外,还有自己手中的顾氏商行呢,千算万算,竟然忘了皇上贪心的本质,顾清璇此时又深深地叩拜,“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其实臣妾的这一副绣品,并不简单的是这样一幅图,还请皇后娘娘给臣妾这个机会,让臣妾展示一下。”
皇后冷哼了一声,自己就不信,顾清璇的这一副绣品,再怎么折腾也出不来什么花样,她迫不及待的要看顾清璇被逼的无话可说的样子呢。
“那你就展示吧,若是你的绣品还是如此平凡的话,今日你的大不敬之罪,可就是板上钉钉了。”皇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好像就吃定了顾清璇拿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顾清璇恭敬有礼的站起身来,冲着半夏使了一个眼色,半夏立刻从桌下抱出一坛酒来,顾清璇指了指绣品的画布,半夏便抱着酒坛子把酒全都洒到了画布上。
“哎,你……你这是为何?”文贵妃很是喜欢顾清璇绣的这一副画,看着顾清璇让半夏把酒泼上去染了好端端的一幅画,倒是很惊讶。
“娘娘请稍安勿躁。”顾清璇一边劝慰文贵妃,一边指挥着半夏把整幅绣品上面都泼洒上酒水,“等一下,您就会看到其中的奥秘。”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知道,楚夫人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而刚才跟顾清璇起了冲突的那个工部夫人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她巴不得顾清璇受到皇上的惩罚呢,刚才顾清璇让她下不来台,那样尴尬的场面她可真的是记忆犹新啊。
“变了!变了!”有人首先惊呼出来,接着,就是所有人发出的由衷的赞叹,就连刚才出言刁难的皇后也是瞪圆了眼睛,这变化,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刚才顾清璇呈上来的那副绣品上,原本只有或者是含苞欲放,或者是盛开正浓的芍药,如今泼洒上酒水之后,竟然变成了百花齐放,而且花丛中还有无数的蝴蝶点缀,那蝴蝶像是用金线修成,在烛光下面闪闪发光,简直就是仙境一般。
“啪啪啪啪啪啪……”不知道是谁率先鼓起了掌,但是顾清璇怎么会满足于这样就结束了,她的笑容更加自信了,又让半夏端了茶水来,轻轻的浇在了那副绣品上。
大家都屏气凝神,想看看这副绣品还会发生怎样惊人的变化,茶水浇在绣品上,原本白色的绣布,被茶水染成了黄色,但是此时绣出的花样也多了一些变化,黄色的背景就像是黄昏一样,原本盛开的芍药倒是逊色了几分,不知道为何竟然出现了一排仙鹤向着黄昏的夕阳飞去。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好,这时候大家赞美的眼光全都落在了顾清璇的身上,从来没有人见识过这样的绣品,顾清璇今日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
“不知道清璇的这样安排,是不是对贵妃娘娘献上敬意了呢?”顾清璇当然没有忘记皇后的刁难,嘴角含笑的问道,“原本想着等到宴会之后单独告诉贵妃娘娘,但是既然皇后娘娘问了,那也就献丑了。”
“很好,我很喜欢。”不等皇后再说什么,文贵妃便发了话,“你有心了,多谢你。”
“贵妃娘娘高兴就好,原本刚才皇后娘娘说话的时候,臣妾还以为,贵妃娘娘是嫌弃臣妾粗苯呢。”顾清璇含笑看着文贵妃。
“怎会,只是妹妹,姐姐不知道,这绣品应当如何保存……”文贵妃看着已经是茶水泼上的绣品,担心的问道。
“无妨,只是用清水洗就好,绣品便会恢复到原始的画面。”顾清璇低头解释道。
“多谢妹妹赐教,来人啊,把楚夫人的礼物收好,本宫很喜欢。”文贵妃挥挥小手,示意人把这幅绣品收起来。
远远的地方,顾清璇的身上投射了一道目光,正是楚江暝眼神炽热的追随,楚江暝不知道,原来顾清璇还有这一手。
她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顾清璇回到了座位上,马上变成了整张桌子上的焦点,夫人们都围着顾清璇,问顾清璇刚才那副绣品是怎么做的。
“这个绣品坐起来简单,但是跟你们描述起来就有点难了,不如夫人们哪日得了空闲去楚府坐坐,妹妹给姐姐们奉茶,顺便教给姐姐们这种绣品的做法可好?”顾清璇并不是那样清高,她知道,自己若是跟这些夫人们走的近了,就算是皇上想要暗害自己也不成,因为找不到机会。
工部夫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没想到顾清璇不仅没有受到斥责,反而出了一把风头,这个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晚宴继续,大家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顾清璇倒是仔细,生怕皇上给自己下毒,带的护甲都是银质的,每次吃食物之前,都会试试毒。
其实顾清璇并没有那么担心皇上给自己下毒,就算皇上给自己下毒,自己也会很快找出解毒的办法,所以,下毒实在不是一个跟顾清璇周旋的好办法,皇上一定也没有想到,当初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现在不受控制之后,竟然成了于自己对抗的大波势力,实在是不顺心啊。
顾清璇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可是显然,皇后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顾清璇,这时候,皇后举杯说道:“今日文贵妃妹妹生辰,本宫就敬酒祝贺,等一下你们各位女眷,是不是应该亲手向文贵妃奉茶啊?”
皇后这样的举动,除了为了找个理由接近顾清璇刁难顾清璇之外,其实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刁难文贵妃,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啊,顾清璇的眼神冷了,看着文贵妃有点尴尬的在座位上说不用不用,顾清璇心想,皇后啊皇后,今日,是你逼我出手的。
皇后的意思,是要给文贵妃立威,但是这样的举动在各位女眷的眼里,还是觉得是文贵妃有点盛气凌人了,毕竟文贵妃只是贵妃,不是皇后,让所有的女眷给她敬茶,从礼仪上看来其实是不相符的。
但是皇后的意思,文贵妃只得遵从,文贵妃坐在座位上,有些手足无措的面对着一个一个女眷上来给自己敬茶,面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
轮到顾清璇的时候,文贵妃的笑容才显得真诚了几分,她看着顾清璇说道:“妹妹若是有空,就进宫来陪陪本宫吧,本宫也很是喜欢绣花,只是着功力离着你还差得远呢,妹妹得空,就进来教教本宫吧。”
顾清璇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暗自想着自己才不会来,在楚府有没有命活着尚且不得知,若是再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谁知道皇上听了这话,倒是来了精神,做起神来说道:“既然贵妃跟楚夫人这样投缘,那么今日朕便下旨,留楚夫人在宫中暂住一段时间吧。”
顾清璇暗说不好,但是皇上的话已经说出来了,顾清璇回头望着楚江暝,楚江暝的表情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无论想的是什么,这个决定已经是不能更改了。
顾清璇有点垂头丧气,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就被禁锢在皇宫里了?
顾清璇刚要谢恩,这时候楚江暝突然站起身来说道:“皇上,恐怕,内子,不能在宫中留宿了……”
“哦?为何?”皇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因为,内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楚江暝的话如同是平地惊雷,顾清璇也是震惊的看着楚江暝,这样的谎话,他竟然能够大言不惭的说出来,若是皇上让太医来当场把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怀孕,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