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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衣泪流两行，打从心底对天发誓，自己从没做过需要劳驾陆大总管千里缉凶的坏事啊啊啊！难道自己的戏份就只三集，一出场就要领便当吗？
不知死后能不能重回现代，呜呜呜！
段晓楼挺秀的剑眉蹙起，略有疑惑，只见他与何当归交换一个眼神。
何当归冲他摇一下头，表示她也并不了解，为什么陆江北会对捉拿沈素衣表现得锲而不舍，志在必得。那个沈姑娘是什么来头，又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要让陆江北亲自率人追捕？
“陆大人替皇上办差，我们不敢拦着，您自便吧。”何当归说。
沈素衣面不改色，心似狂潮：拦一拦行不行？好歹我也是被医疗事故的一件失败试验品，何姐姐你不想多研究研究吗！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干，一定可以拦住陆江北的！
何当归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果然话锋一转，微笑道：“不过，这姑娘是我的病人，在我没治好她之前，她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就凭我和陆大人你的交情，你一定不会介意我跟着囚车一起回京城吧？”
是呀，之前陆江北问她讨人情，让她的红豆山庄配合锦衣卫的行动，做戏给暗中埋伏的对手看，她很仗义地配合了演出。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她也要讨回一点人情，陆江北也不至于太绝情吧。
陆江北先是沉默，沈素衣的心吊在嗓子眼上，最后他才说：“跟我等一同上路是没问题，只是要劝你一句，此女绝非善类，趁早撇清干系为妙。”
“绝非善类？不大可能吧。”何当归疑惑道。
沈素衣用力摇了摇头，大不可能！
小女子善良到连蚂蚁都不忍心用力踩，绝对是古今第一善类！
可惜这次，何当归没听见她的心声，于是也犹疑起来，考虑到医者的善心不能乱发，若沈素衣只是恶徒，就不救了吧。
这时，只听段晓楼开口了：“这姑娘不是坏人，她的眼睛一目望到底，其中不见邪恶。”
沈素衣闻言，当即睁大眼睛，让各位BOSS尽可一窥，她真的没有邪念啊。
何当归柳眉微蹙，问段晓楼：“你能为她作担保吗？虽然我也觉得这姑娘不像恶人，可万一她是，我也不想救错了人。”
沈素衣立刻转头看段晓楼。
段晓楼沉默了。
他不是不能为沈素衣担保，而是不愿在何当归面前为其他女子担保什么，不愿让何当归胡乱猜想。
这许多年过去，他心里还没走进第二个人。尽管这件事对于何当归而言可能只是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话，对他而言，却是他唯一仅有的凭证。证明很久以前，他也曾抓住过真情。
只是，今时今日，何当归还会费神在他身上，去东猜西猜什么吗？
很奇怪的，沈素衣也不算多了解段晓楼，却一下子读到了他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于是，沈素衣不再淡定了。
不行，她只是一个庸俗的过客，过两三集就便当的小人物，怎么能让段少为她伤脑筋呢？这太说不过去了。于是沈素衣举手发言了：“其实我也做过不少坏事，首先我不是你们大明朝的人，其次我没申请过签证，我是偷渡来的。作为一名偷渡客，下大牢我认了！”
这罪名定得不轻，只是何当归与段晓楼都根本听不懂。
奇怪的是，陆江北却能听懂，还颔首一下，冲沈素衣微笑了：“陈姑娘果然是聪明人，你爽快，陆某也不稍加为难，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好，咱们这就上路吧。”
上路？上哪条路？黄泉路？
心照不宣？她和陆江北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能不能放一回案件重演？
沈素衣一愣到底，一呆透顶——
神啊，大明朝还有专抓穿越人士的部门吗？她才刚穿过来几天而已，陆江北就以厨房消灭蟑螂的速度飞奔过来了！
“陈姑娘？”何当归皱眉，向陆江北确认，“她不是姓沈吗？”
陆江北手中握有关于沈素衣的情报，均属机密要闻，见这里几位都不是外人，于是他慎重透露道：“沈素衣只是她的化名，不是真名。”
沈素衣心里咯噔一跳，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不错，沈素衣只是她画画时用的笔名！
陆江北进一步透露：“此女姓陈，是陈贼陈友谅的嫡系孙女，也是陈汉反贼拥立的亡国公主。”
陆江北缓缓目视呆愣住的三个人，慢慢道：“这下子，你们了解陆某此次南行的目的了吧，不会再横加阻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