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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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礼。”西烈月这次并没有起身,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四人就心领神会的走到她面前,两人各自坐在西烈月左右,为她斟酒,另外两个一左一右的在她脚边坐下,微微抬头看着她。唇边淡淡勾起的笑魇,仿佛会勾魂摄魄一般。

    西烈月大笑道:“果然国色天香。”风絮真是调教有方啊,要高雅有高雅,要妩媚有妩媚,在加上这长相,难怪如此多人流连忘返了。而且不管是刚才的高雅,还是现在的妩媚,他们身上都是淡淡的青草味,并没有一般伶官的庸俗之气,看起来风流万千,却不扭捏造作,拿捏的刚刚好。

    看着西烈月颇为受用的样子,风絮微低的声音淡淡地问道:“小姐可满意?”

    西烈月喝下递到唇边的美酒之后,才含笑的看向风絮,手指轻巧桌面,有些傲慢地摇摇头。

    “不满意?”风絮使了一个眼神,四人立刻恭敬的起身,出了包间。

    西烈月自顾自的喝着酒,唇边的笑看得风絮微微蹙起眉头,最后干脆在西烈月身边坐下,颇有几分无奈地笑道:“既然如此,天涯怕是没有让小姐满意的人选了,风絮汗颜。”她是来找麻烦的吧。

    “风絮过谦了。”西烈月为他斟了一杯酒,举到他的面前,语带轻佻,不紧不慢地笑道:“我独独只喜欢风絮你,这可这么办呢?”相较之下,她确实对他比较感兴趣。他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而她,最喜欢的,就是慢慢解开谜团。

    对上那双满是戏谑的眼,风絮桌下的手握紧了又放松,她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对付。

    看他脸色,还有眼睛深处掩盖下的恨意,西烈月虽然并不能确定这恨意是针对她这个人,还是她现在的行为,不过很明显,这天涯芳草绝不是一家普通的伶人馆。将手中的酒杯再往前递过去,西烈月笑道:“怎么?难道风絮是不能陪我喝酒聊天的吗?”

    “喝酒聊天?”有哪个女人在这,是来纯聊天喝酒的?

    西烈月坦然笑道:“当然,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她看起来像是个好色之徒吗?对于他这样有意思的角色,她一向是很有耐心的。

    风絮掩下眼底的精光,顺势接过西烈月手中的酒,笑道:“好,就由风絮来陪小姐喝酒聊天。”

    西烈月却将酒杯收回,摇头笑道:“你这酒很好,这样小杯小杯地喝,真不过瘾。”

    要过瘾还不容易,风絮爽快地说道:“来人,上十坛炙荆!”

    不一会儿,几个蓝衣仆人抱着十坛酒在桌上一字排开。西烈月拿起其中一坛,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仿佛闻就已经足够醉人。西烈月笑道:“炙荆?真是个好名字!”说完,直接就着酒坛子,就喝了起来。喝惯了无味,这炙荆倒是把她的酒虫给勾起来了。

    酣畅淋漓地喝了个痛苦,酒坛子里的酒也所剩无几,一手抱着酒坛,一手随性的抹掉唇边的酒渍,西烈月对着瞪着她看的风絮大笑道:“好酒,你怎么不喝?”

    风絮看着这样豪爽的她,有些恍惚,心里也有一瞬间的异样,不过很快,他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来,劝道:“小姐这样喝,可是会醉的。”她的酒量竟然这么好,这样灌着喝炙荆,看起来居然还很清醒。

    西烈月晃晃手中仅有的一点酒,回道:“醉?能醉不也是一件好事?”

    “小姐有心事。”她看起来,运筹帷幄,大气豪爽,可是眼睛里,又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真是一个奇异的人。风絮竟有些想要了解她,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离她太近。他和她,最后,只会也只能是敌人。

    “风絮何尝没有。”心事?谁没有呢?

    西烈月放下手中的空罐子,拿起身边的一坛,像风絮抛去。自己也拿起一坛,似邀请,又似挑衅一般轻掀菱唇,笑道:“干!”

    “好。”这次风絮倒也不推脱,好久没有人可以陪得了他这样痛快的来喝炙荆了。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没有多余的寒暄虚应,桌上的十坛炙荆竟被他们喝个精光,当喝完最后一口,西烈月的脸已经染上了落霞的颜色,一片殷红。眼神也有些涣散了。拍拍酒坛子,她撑着桌子,勉勉强强站起来,口中却是有些含糊地说道:“我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才走出两步,被桌脚一绊,就要向前跌过去,风絮手快地拦住她的腰,将她微微一带,让她站稳了脚。放开扶着她的手,风絮后退了两步,才说道:“小姐小心。我让人送您回去吧。”

    西烈月摇摇头,拍拍脸颊,她笑道:“我没事,走了,下次再来和你喝酒。”

    风絮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背影,久久的无语,眼睛里闪着复杂难解的光芒,让人看不明白。

    出了天涯芳草,走出了一段路,一亮宽大的暗红马车停在路边,西烈月上了车,眼睛里刚才的混沌一扫而空,精光四射。

    久候在马车里的黄衣女子看见西烈月上车,立刻半跪着行礼道:“主子。”

    西烈月抬手让她起来,问道:“怎么样?”

    菁葮抬起头,认真地回道:“天涯芳草有四个门,属下已经安排人守在那里。”

    舒服的靠坐在马车上,西烈月懒懒地交代道:“恩,派人日夜监视,我要知道什么人经常来这天涯芳草。还有这里边的每一人,他们平时都干什么,和什么人有来往。”

    “是。”菁葮抱拳领命之后,正要离去,西烈月忽然叫住她,玩味地说道:“还有,特别留意那个叫风絮的,他可是个高手,小心着点,别让他发现。”

    刚才那假意的一摔,为的就是要测测他的深度,虽然他很快的收回了手,她还是摸到了他的脉象,那是习武之人才有的脉动,尤其是在酒后,想要隐藏可不容易。

    风絮啊风絮,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还是你后面还有什么人,她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还有他的酒,深得她心。这天涯芳草,她怕是要常来才行!

    熙王府

    子时已过,偌大的王府却并不平静,尤其是熙王的院落,几个侍卫守在院外,两名御医站在院子一角,为难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皆是一脸无奈。刚刚入夜,熙王府的管事就派人过来请她们出诊,谁知刚到王府,还没进屋,就被熙王赶了出去。熙王身体素来不好,听说她今晚大发雷霆,还饮酒了,她们自然是不敢离开的,只能守在这里了。

    熙王府的管事在小院里走来走去,急得满头发汗,却又束手无策。这时,敞开的院门外急急地走进来两名男子,走在前面的男子五十出头,一身紫衣华服,眉头紧蹙眼神冷肃,他身后的男子二十来岁,也是一身华贵。

    看清来人,两名御医赶紧跪地行礼,管事也急忙迎上前去,紫衣男子满脸怒容,越过众人,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门被人忽然推开,屋里斜靠在矮茶旁,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着桌脚的女子脸色一沉,下一刻手中的酒壶已经朝门口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脆响,瓷片酒渍四溅,紫衣男子衣角湿了一大片,管事倒吸一口凉气。

    紫衣男子盯着矮几旁丢了一地的酒瓶子, 脸暗成了猪肝色,不顾脚边的碎瓷片,大步朝女子走去。感觉到有人过来,女子正要发怒,抬头对上紫衣男子又急又怒的眼,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扶着矮茶勉强坐直身子,低声叫道:“父亲……”

    来人正是西烈倩的父亲斐汐渃和她的大哥西烈修戎。

    斐汐渃一把夺过西烈倩手中的酒壶,低呵道:“你怎么敢喝酒!”他一直把这个女儿当成心头肉来疼着宠着,这些年,为了治好她体弱的毛病,他耗尽心思,费尽心血,身体好不容易调养得好一些,她竟然这般不知爱惜,让他如何不怒!斐汐渃指着西烈倩,气得手都抖起来了。

    西烈修戎将西烈倩手边的几个酒壶拿到桌脚边放着,看自己妹妹一身酒气,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颓废样子,不禁为她抱起不平来,“父亲,您也别怪皇妹了,皇妹乃长女嫡子,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

    “住嘴!”未等西烈修戎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斐汐渃狠狠瞪了他一眼,西烈修戎不甘地撇撇嘴,却也不敢再多说。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西烈倩紧握的双拳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斐汐渃轻叹一声,轻拍着她瘦弱的肩膀,既心疼又无奈地劝道: “倩儿,为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的身体……”

    “别说了!” 西烈倩如困兽般低吼,最后干脆别过头去,避开斐汐渃关切的眼神。她哪里比不上西烈月?论血统她是嫡长女,论才智她心思沉稳运筹帷幄,论相貌,她与西烈月不相上下,就因为这具孱弱的身体,她的优秀好像被所有人忽略了,从小到大,母皇眼里就只有西烈月,而她,这个本该主宰海域的正在王者,最后竟与西烈凌那个荒诞无能的庶出皇女一个下场。她好不甘心,不甘心!

    西烈倩常年苍白的脸色在烈酒与愤怒的双重作用下,双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泪模糊了倔强的双眼,逞强着不肯哭出声音。西烈倩眼眉间的不甘与绝望,让爱女如命的斐汐渃心痛不已。

    眼光划过一地的酒瓶,再看看爱女颓废的样子,斐汐渃缓缓半蹲下身子,沉声说道: “你要记住,你和西烈凌是不一样的,你是长女嫡出,你的身份没有人能超越,你身后还有我,有斐氏一族给你撑着。你答应父亲,不可再饮酒,不可作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只要你好好调养,一旦你的身体能承受那个位置带来的责任,你要的东西,为父……自会助你得到它。”

    “真的?”西烈倩早已迷离的眼倏地睁大,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黯淡了下来,“可是……”过两日就是西烈月登基之日,到时她就是海域的新王,就算以后夺得皇位,也要背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她还没有子嗣,这几年里,她也不敢要子嗣,一切,都还有变数。” 斐汐渃轻拍着她的手,低声说道: “孩子,要沉得住气。”

    是啊!西烈月未有子嗣,若她有个万一,自己将是皇位最佳继承人。似乎又看到希望,西烈倩苍白的脸上暂放出一抹笑容,点点头,笑道: “孩儿明白了。”

    斐汐渃安抚好西烈倩,待御医把脉诊治,确定她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已是卯时了。

    马车跑在清晨的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脆响,忙了一夜,斐汐渃年纪毕竟大了些,疲惫的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西烈修戎盯着父亲面无表情的脸,思前想后,忽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在斐汐渃耳边低声问道:“父亲,您其实根本没想要帮皇妹夺……她想要的东西吧?”

    “多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靠着车壁的身子微微一僵,冷厉的声音如寒霜袭来,西烈修戎诺诺的“嗯”了一声,终是没敢问下去。

    斐汐渃始终闭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自己清楚,修戎说得没有错,他从来就没打算帮倩儿争王位,这些年他看着女皇坐在那人人仰望的位置上,终日困于朝堂之中,忧思劳累,心力交瘁,他看不出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他只要倩儿一个女儿,只要倩儿身子好好的,能过上简单舒适的生活,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六月十五辰时

    天微亮,太阳已从海平面慢慢升起,如一颗嫣红的火球,还未散发它耀眼的万丈光芒。海水被暖暖的晨光映照成了橙色,仿佛和天空中的朝霞交相辉映一般,海天一线,美得让人心醉,只可惜,竹屋前的火红娇影却没有赏景的兴致,在门前走来走去,最后,一边拍着竹门,一边急道:“舒清小姐,您快点,今天是主子登基的日子,可不能晚到。”

    舒清拿着一条浅紫流金石榴坠地长裙和一件鹅黄镶青花暗翡对襟儒裙左看右看,也不知道穿哪一件。要是绿倚在就好了,穿哪一件她都能给她梳一个合适的发型,依她现在梳头的水平,舒清最后觉得穿鹅黄这件好些,起码发饰上不需太费力。

    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芪焰急急地催促,舒清无力地笑道:“我们只是在外围观礼,早晚还不是一样。”而且现在离登基的午时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真不知道她急什么。

    芪焰在门外坐立不安,看看已经越深越高的太阳,连忙解释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主子一定希望你站在前边。”

    梳了一个简单的罗云髻,舒清不以为意地笑道:“别说得我这么重要,难不成我不去她就不登基不成。”

    当然会登基,但是她一定会被主子乱棒打死,昨天主子特意交待她今天一定要把舒清小姐带到。没办法,芪焰在门外小声问道:“慕容小姐,您需不需要帮忙啊?”

    在发髻上随意地插了两只碧玉青翡簪,舒清满意地起身,打开竹门,对着门外一脸焦急的芪焰笑道:“不需要,可以走了。”

    “就这样?”芪焰错愕,这身打扮虽然比起平时舒清小姐的青衫木簪已经华丽了很多,可是今天的场合,这样不会太素吗?

    舒清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的能力就是这样了,再华贵她也装扮不过来。不过看芪焰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舒清轻轻挑眉,微笑逗她道:“你要是嫌不够隆重,我可以再去打扮打扮,不过估计还得一个时辰。”

    一听还要一个时辰,芪焰赶紧拉着舒清的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您这样就很好。走吧。”主子只说要舒清小姐一定到,可没有规定她穿什么衣服到,所以,还是快走好了。

    昇王府枫绯居

    季惜抒才踏进枫绯居的大门,就听见晓峰絮絮叨叨、许炽擎不耐烦的声音,轻笑着摇摇头,季惜抒走进屋里。还没等他出声,晓峰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赶紧迎了上去,说道:“惜君,您来真是太好了,主子他……”

    季惜抒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先下去。”就是想到许炽擎是什么人,他才会绕过来。

    晓峰担忧地看了一眼烦躁的主子,还是乖乖退出了屋外,希望惜君能劝得动主子,今天可是昇王登基的大日子,可万万出不得错。

    季惜抒走近许炽擎,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在他坐的木椅下边,也看见了几个歪倒的酒壶子。看他神情还算清明,身上的酒气也不重,季惜抒并不说什么,拿起旁边的酒壶子,也顺势喝了一口,才问道:“你在别扭什么?”他也算是聪明人,对于这种既定事实,明知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何苦在今天叫这个劲。

    许炽擎又何尝不知,就是看见那别人梦寐以求,对他来说却异常刺目的暗红礼服,心里总是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着,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口,才吐出一个“烦”字。

    顺着他的视线,季惜抒也看见了放于床上的华丽礼服,起身走到礼服旁边,轻轻抚上那柔滑的丝缎,仿佛最柔软细腻的皮肤一般,季惜抒笑道:“那你穿不穿?”

    这件衣服,象征的什么,季惜抒很明白,轻抚上它时,连他的心也会有所颤抖。只是,若是由她亲自为他穿上,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现在,它只不过是一件华美的彰显权利的锦衣而已。

    许炽擎不耐地斥道:“废话。”他能不穿吗?若是不穿就可以摆脱这些他厌恶的权利纠葛,他早就将它撕成碎片了。

    季惜抒低低了笑了起来,既然脑子这么清醒,那么现在在这别扭什么,只不过是让屋外的晓峰着急,让那些被他赶出去的礼官吓出一身冷汗而已。

    拿起手中颇为沉重的礼服,季惜抒低笑着说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许炽擎幽深的眼与季惜抒对上,懊恼的叹了口气,丢掉手中的酒壶子,对着屋外嚷道:“晓峰,进来帮我更衣!”

    “是是。”晓峰的速度飞快,听见许炽擎的声音立刻跑了进来,接过季惜抒手上的礼服,感激的给他行礼,要不是惜君,还不知他的好主子还有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一群人忙碌着给许炽擎着衣,季惜抒转身悄悄离开,才走出房门,就听见许炽擎咄咄逼人中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话从房里传来:“你就会说别人,自己那一刀什么时候下?”

    季惜抒清朗的背影一僵,是啊,他这一刀什么时候下呢?季惜抒自嘲的摇摇头,今天,他是除了许炽擎之外,唯一能和她一起走进大殿,接受赐封的人。原来,他有心思在这座过了今日就要渐渐冷清的昇王旧宅闲逛,也是不愿意面对那身墨绿锦服。

    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姑姑说的对,他还是一个放不开的人,既然选择了她,以后会怎么样,不是早在他预料之中了吗?他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果然啊,人的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会轻松快乐一些。

    舒清承认,芪焰是对的,就是因为要在外围观礼,才应该来早些。因为芪焰手中的令牌,她们顺利进入了宫门,只是舒清没有想到的是,这皇宫今天看起来,竟然比菜市场来的还要热闹。所有三品以下的官员,全都积聚在大殿下的广场上,原来宽敞的地方,今天却是接踵摩肩。

    她们好不容易在靠近主殿的地方站好,舒清看着身边有一根石柱,伸伸腰,靠着石柱左右看看,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有得等了。

    海域的皇宫建筑恢宏大气,沿袭了宫殿式建筑的模式,不同的是,加入了很多大海的颜色和石材,很有海滨国度的特色。而这广场之上,除了官员之外,还有一些世家公子。海域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太好,好像都生得俊秀体面。今日聚集这么多公子,估计是希望能见识海域难得一见的仪式,当然,若是能被新王看中,入主后宫,就更好了。毕竟像西烈月这样年轻,美丽,又才情出众的王可不多。

    舒清正看得起劲,一个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走到她的面前,端丽的面容,对着舒清微笑问道:“是舒清小姐吗?”

    舒清站直身子,细细看了她一眼,看穿着打扮,气质语调,应该是宫里的女官,可是她找她能有什么事呢?舒清与芪焰对看一眼,芪焰也回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舒清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还是礼貌地回道:“我是。”

    女官居然对她微微行礼,恭敬笑道:“陛下请您到前面观礼。”

    前面?过了这围栏,前面就是登基仪式的主会场了,是西烈月让她进入的吗?那为什么不事先和芪焰说呢?还是,让她进去的是西烈倾华?

    舒清还在踌躇中,女官已经在前面带路道:“您这边请。”

    看样子不管是谁请她进去,她都是非进不可了,舒清轻轻点后,回道:“有劳。”芪焰也隐隐觉得不对劲,紧紧跟在舒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