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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头也不敢抬地跪了下来,哆嗦着哀求道:“几位好汉就放过我吧,我不会乱说话的,要不我马上离开,查案的人找不到我就没事了,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好汉。”
李林又求又拜的,卓之恒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拉起他,道:“我们是奉裕亲王的命令来找你、保护你的,跟我们回去吧!”
“裕…裕亲王。”李林这才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原来是官差,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因为跑得没力软倒了,卓之恒赶紧扶住了他,问道:“喂,你没事吧?”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走不动了,官爷能不能扶我回去?”李林话刚落,似乎想起什么大事似的,紧张兮兮地嚷嚷道:“慢着!在你们那里,不会再有人追杀我了吧?”
“放心,有我们在,谁敢来自投罗网?”
卓之恒架着李林回王爷府,白易看他拿着杯子的手抖个不停,担心地问道:“李兄,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就是吓坏了。”
耿聚忠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福全没时间等他镇定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绑走你的人是谁?当日卖题给你的人又是谁?”
见他摇了摇头,福全接着问道:“那他们绑了你两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们就说我乱说话,把他们卖题的事情泄露出去了,现在有人要查这件案子,他们要杀我灭口。”李林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君少卿疑惑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不是马上把你杀掉?”
“这个他们没说。”李林怕得要命,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哪里会想到这问题。福全接着问道:“绑你的人和卖题给你的人的样貌特征,你记得多少?”
“绑我的两个人一直蒙着面,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没留意有什么特征,卖题的人是一个小厮的打扮,可是衣着还挺光鲜的。”李林细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君少卿从桌子上拿来一张画像,递给他,问道:“你认认是不是他?”
“就是他,绑我的人说不定也是他,你们抓他就能查出幕后黑手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触犯皇法的,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好?”李林还妄想着能脱身,君少卿威胁着说道:“放了你可以,可是我保证你一踏出这个门口,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无全尸的。”
“可是,我…”
“别我了,做错了就要勇于承担,你必须出来指证那些人。”卓之恒毋庸置疑地说着,可是李林的证词最多也就指向那小斯,没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君少卿叹气道:“我们现在缺少了最重要的线索,那个小厮一直没有露面,带走他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找到赃款。”
一屋子人再次陷入沉寂的死海,卓之恒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们把京师的几个钱庄查过了都找不出线索,他会不会是没有存入钱庄,而是藏到别处了?”
“耿聚忠贪污应该不是一次半次了,藏在别处不方便,应该是在钱庄里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君少卿沉思着回想整件事情,李林、钱庄、小斯,眼角瞥到桌上的两个一红一青的橘子,突然豁然开朗了:“我们一直都在查李铭,可是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把银子存入钱庄不一定要用真名,只要花点银子疏通一下,自然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众人如梦初醒,福全立马起身道:“本王现在就带李林和昨晚的杀手面圣,请旨正式调查此案,你们准备查封那几家钱庄。”
福全火急火燎地进宫,圣旨很快就下来了,京师的几家钱庄同时被封,城中各处都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源源不断。
与此同时,科举的主考官员礼、吏部两位尚书和驸马爷耿聚忠都被软禁宫中,等待调查结果,柔嘉公主也被软禁在公主府。
卓之恒和君少卿领队把几家钱庄的大客户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在一家小钱庄内找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张老板是吧?”君少卿手拿着账簿,脸带微笑地问着,可是那老板却看得满头冷汗,紧张地唤道:“大人。”
“我想问一下这个叫木子林的人,我们查过上面的地址,也查过这人的户籍,可是却找不到这个人,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们一家小钱庄,有客人就接,对这方面很少调查。”
“这么大的客户都不调查吗?我粗略看了看上面的帐,他每次入账都不少呢!你就不怕这是赃款?”君少卿故意套他的话,张老板额上的冷汗更多了,君少卿开门见山地说道:“张老板,不怕告诉你,我们查的就是赃款,几家钱庄里面就这客人有问题,你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把你当同谋,抓你回去审问了,王府里的牢饭可不好吃呢!”
张老板吓得屁滚尿流,马上就招认了:“大人饶命啊,那些银子都是驸马爷耿大人存进来的,木子林就是耿聚忠,他每次都会给我不少掩口费,我一时贪念才会帮他隐瞒的,我不知道那些是赃款。”
“他费这么多功夫掩人耳目,你会猜不到那是赃款?”卓之恒厌厌地反问着,张老板顿时哑口无声,君少卿接着说道:“饶不饶你得由皇上决定,锁他回去。”
赃款找到后,两位尚书和耿聚忠正式入狱,之前逃跑的小斯第二天就露面了,还带来了耿聚忠这些年来贪污的证据,福全奉命一一点算,将有关人等按律惩治,贪污一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侦破了,祸延甚广。
耿聚忠多次贪污,赃款数目极大,被判午时斩首。林文余除了这次的案子,还收受了耿聚忠不少的贿赂,被判抄家流放。
礼部尚书周俊良只参与了这次的案子,被判罢官,没收贪污所得的钱银,是所有涉案官员中惩处最轻的。剩余几个贿赂耿聚忠上位的,全都做罢官处理,并流放一年到三年不等。
登堂作证的李林和刘毅从轻处理,李林终生不得在参加科举,刘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入狱两年。暗杀刘毅的杀手交由官府处理,经过连番调查,证实他杀人无数,即日被判午时处斩。
一袭龙卷风下来,伤得最重的莫过于索额图,礼、吏两位尚书被罢官等于断他两臂,在朝中的势力顿时削弱了不少。
至于空缺的两部尚书的位子,君少卿破案有功,官升一品,吏部尚书的位子顺理成章地由他补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则是由索额图推荐的人补上。
刘毅正在牢里追忆着往日的风光,福全和君少卿就来了。
“案子都破了,王爷还来做什么?”
“因为本王还有一些地方不明白,那天晚上救走你的黑衣人是谁?”
“不知道,我趁他们打得火热就偷溜了。”这话不假,他确实溜了,而且他也确实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信不信由你。”刘毅爱理不理地望向窗外,君少卿接着问道:“那你带来的那个本子呢?那些东西整理得这么清楚,别告诉我们那是你整理出来的,如果你有那么聪明就不会差点送命了。”
“我还是那句,信不信随你们。”
“隐瞒对你没好处,坦白从宽,我们还可以替你求情,酌量减刑。”君少卿继续诱导着,刘毅装着一副无辜样,回道:“我也想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本子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
“那是什么时候写的?那本子看着好像很旧,可是那些都是故意造出来的表面痕迹,上面的墨骗不了人,一验就知道那是新写上去的。”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知道,不知道…”
君少卿看了看福全,福全眯缝着双眼问道:“刘毅,你到底在维护谁?为一个不管你死活的人保守秘密,值得吗?”
刘毅恍若未闻,傻子一样重复地说着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更加确信这件案子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某些人。
朝廷上的解决了,还有后宫里的。柔嘉公主身为皇族却知法犯法,与驸马同流合污,即日被贬为庶民,并没收所有家财和田产,曾经的风光与气焰都随风飘散。
林家被抄家,襄嫔失去了娘家的支撑,在宫里的地位可说是一落千丈。林文余流放之日将近,襄嫔不忍老父晚年承受流放之苦,多番向玄烨求情都被拒之门外,靳妃也不愿见她,无奈之下,只能跑来找千若羽了。
“宸妃娘娘,我阿玛年岁已高,实在承受不住流放之苦,求娘娘向皇上求情,绕我阿玛一条老命吧!”襄嫔苦苦哀求着,千若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落魄的样子,想起昔日她嚣张跋扈的模样,有种复仇的快感。
“襄嫔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事本宫也无能为力,令尊明天就要流放边关了,你还是抓紧机会和令尊话别吧!”千若羽冷若冰霜的嗓音里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襄嫔匍匐着爬过去,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紧千若羽的衣摆,哀求道:“娘娘深得皇宠,您求情的话,皇上一定听的,阿玛犯案难恕,臣妾不求别的,只望他能安度晚年,求娘娘帮帮臣妾,臣妾以后一定鞠躬尽瘁地报答娘娘,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千若羽听着她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只觉得好笑,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颌,道:“你当初投靠靳妃的时候,说的也是这番话吧!那么靳妃的回答是什么?她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你,做了多少?”
襄嫔被她那狰狞的微笑、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愣住了,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一股刺痛的寒冷侵入骨髓,如万箭穿心般让人恐惧。
千若羽满意地冷哼一声,甩开她往内殿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紫云,送襄嫔娘娘回去,务必要看着娘娘‘平安无事’地进门才能回来。”
“是。”
千若羽话中有话,周紫云心领神会地应着,不仅把襄嫔送了回去,还十分高调地让过路的人都知道了,看清楚了,襄嫔这才明白千若羽最后那句话的用意。
“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娘娘好生歇息。”
襄嫔看了看四周如芒在背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不帮我就算了,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这么狠毒?”
“那就要问问娘娘做过什么狠毒的事了,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这是理所应当的,我劝娘娘还是少说话为好,这样鬼鬼祟祟的只会让别人更加怀疑,奴婢告退。”周紫云冷笑着行了一礼,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襄嫔气得头顶冒烟,可是又不想再引人注意,只能关起门来生闷气。日子一天一天地溜走,襄嫔本就不怎么得宠,在宫里的一切全都来自于靳妃,如今失了靳妃的庇护,是彻底地失势了。
乾清宫内,玄烨正在批阅科举的文章,千若羽闲暇无事,在贵妃椅上小憩着。玄烨看得累了,抬头舒展了一下脖子,目光立马被她恬静的睡颜吸引住了。
千若羽睡得不沉,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缓缓睁开眼,原来是玄烨在舔弄着她的耳朵,大手情难自禁地在娇躯上游移着,惹得她全身一阵酥麻。
千若羽轻轻推开他,娇喘着提醒道:“皇上,这里是御书房。”
“你太美了,美得让所有男人都想把你吃掉。”
“那皇上是希望臣妾长得丑一点?”千若羽好笑地反问着,玄烨也被她逗笑了,抵着她的额头,道:“不是,可是朕希望你的美丽只为朕一个人绽放,就一会,让朕抱一抱,不会做什么的。”
玄烨紧了紧双臂,单纯地抱着,吸取着她身上散发的芳香。千若羽乖顺地窝在他怀里,看了看桌上堆成小山的奏章,问道:“皇上的奏章批完了?”
“嗯,都是殿试的文章,今年的科举本就比往年迟了一些,又因为贪污不公导致会试重考,所以殿试举办得十分匆忙。”
“那是哪位贡士高中?”
“贵州开阳县人氏,白易,这次的贪污案就是他协助办理的,幸好没有流失掉这样的人才。”玄烨煞是庆幸地轻叹着,千若羽微微抬起头,道:“皇上似乎很赏识他。”
“你没看他答的那几份卷子,那可谓是字字珠玑,见解独到。”
“这些臣妾不懂,既然皇上说好那就一定是好的。”千若羽在玄月怀里蹭了蹭,玄烨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斥责道:“少在朕面前谦虚,他写的内容多半是关于民间疾苦的,朕才不信你不懂。”
“臣妾真不懂,无才便是德,对臣妾而言,只要懂皇上就够了。”
千若羽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么小女人的话,以前的洛舒雅不会说,现在的千若羽却是没资格说,千若羽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说谎了。
“谁说无才便是德的?无知妇孺,朕从来不爱,朕的羽儿是才智双全的大美人。”
“那等臣妾老了,芳容不再,皇上会不会像卫君对弥子一样,色衰而爱弛?到那时候,臣妾的才智是不是就变成了满腹阴谋?”千若羽不安地问着,虽然等不到变老的一天,可是依然想知道答案,害怕玄烨终有一天会发现她是一个满腹阴谋的女人,会因此感到厌恶而不再爱她了。
“傻瓜,即使你变老了、变丑了,在朕的心里你依然是大美人,你依然是你,爱只会随着年月加深,不会因为岁月而减退,你不相信的话,朕就用一辈子的时间给你证明,只要你别嫌时间太长了。”玄烨紧紧地拥着她,千若羽泪眼模糊地捂着嘴巴,无声哭泣着,她多想告诉他,她不嫌时间长,只是上天没有给她这么多的时间,她的一辈子非常的短暂。
玄烨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抬起她哭得花掉的俏脸,那眼角含泪的模样,真够惹人怜爱的,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玩笑着问道:“怎么又哭起来了?进宫之后发现你越来越爱哭了,上次带你去云裳宫的时候也是哭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朕欺负你了呢!”
“皇上这么深情的表白,臣妾开心啊!”千若羽又哭又笑地乏了乏眼,一颗晶莹的眼泪随之落下。玄烨伸手替她抹去,好笑道:“开心应该笑才对,怎么是哭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哭。”
“羽儿,答应朕,永远都不要哭泣,朕会让你幸福的。”玄烨俯下头吻住千若羽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双唇,轻柔地啄吻着,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弄,可是却不进到里面。
千若羽被他挑逗得心痒难耐,挽住他的脖子主动地与他交吻,丁香小舌一而再再而三地深入,撩拨着玄烨最原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