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雅妓4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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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姐姐豪爽的很呢。”

    “她就是兴兴头头的。”

    两人进去时,刘金虎正拿着媚人的丝帕扫着张文渊的脸,张文渊醉中一副享受的模样,四周尽是笑声。刘金虎诚心要搏落月一笑,见落月走进后把捉弄人的把戏做的更加滑稽。

    “你们两个怎么出去了,擅自离席先喝三杯再说吧。”钱道仁笑道。

    媚人可人端过酒来闹着灌了她们,落月呛了几声,江浸月说:“人家刚来,可禁不起你们这么闹啊。”

    刘金虎上前关切的问道:“没事吧,落月。”又吩咐侍女,“快拿水来。”

    “我没事,不必了。”落月对手持茶杯的刘金虎说。

    浓妆艳抹的几位姑娘追逐打闹着,欢笑中时间匆匆流逝,三更天后酒阑歌散,只剩杯盘狼藉,落月第一次见到这样奢华的筵席,心想所谓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莫过于此。高楼之上,四面风急,落月的身子还没好透,这时觉得阵阵凉意。

    “落月,晚上风凉,你也没带什么披风,我这件给你吧。”江浸月说。

    “这怎么好呢。”

    “我离得这儿近,没什么的。你我的名字重了一个字,我真心把你当妹妹呢。”江浸月替落月系好,拍了拍她的手。

    “那就多谢姐姐了,”落月说,“下次见了我再还给姐姐。”

    “又不值什么,何必还来还去的。”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宴会吧,我看你一晚上都只是‘奉命行事’,一笑都没笑,你要想开点,到最后,咱们得不到什么的,今朝有酒不妨今朝醉。

    “我喝了不少酒了。”

    “都是‘酒入愁肠’了吗?”江浸月微醉中笑道,“借着他们的酒,行咱们自己的乐就好了。不然等到‘化作相思泪’,就只有哭的份了。”

    关盼盼从后面笑道:“江姐姐,你也不等等我。”

    “不等你你就不知道回去的路吗?”江浸月笑道。

    “哼,”关盼盼玩笑着赌气道,“我走了,再也不见你了。”

    江浸月说:“那下次见了,你怎么说。”

    “江姐姐,你等着,下次见了我让江姐夫给我报仇。”关盼盼上车时笑道。

    江浸月听到“姐夫”一词有些伤感但笑着回答说:“我倒要看看他是帮你还是帮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关盼盼掀起车帘喊道,“我走啦,再见啦!”

    马车驰去,江浸月摇头笑笑。一轮明月已经西移,河中倒映着月影,江浸月说:“可真是‘别是茫茫江浸月’了。妹妹保重吧。”江浸月由几个小婢扶上马车走远了。

    “姐姐,咱们也回去吧。”长欢道。

    “嗯。”落月点点头。

    “落月,”刘金虎走来说,“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刘大爷还不回去吗?”

    “回去,回去。”刘金虎笑着说。

    “夜深风重,落月先告辞了。”

    “好,你回去吧,回去吧。”刘金虎只见着落月的马车走远了才离开。

    路上酒劲上来,只是恶心,落月用手帕捂着口,一下马车就往后边的花园里跑。四更天了,蜃楼里有些许笙箫,后面却是静悄悄的。落月只是干呕着。长欢给她端了醒酒汤,她无力地摇摇手,渐好些时皱着眉头说:

    “你去睡吧,我一会就上去。”

    “我陪着姐姐。”

    “没事,我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睡吧。”

    等剩下落月一个人时,她倚在树上,看着斜月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她摇摇头笑了起来,“很快就是明天了,明日愁来,又要饮酒醉去吗。”

    落月突然想起那天在枫林醉酒的李元白。他说“醉了,就不知仇恨了,沉醉又何妨呢”。她曾说他是无忧无虑的,这会儿却在想他有什么仇恨。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落月说,“酒醒时候,果真要肝肠寸断了。”

    “酒醒时候,再举杯畅饮不就可以继续醉了,你怕什么肝肠寸断呢。”柳七拿着一壶酒走来。

    落月要走,柳七叫道:“你要我举杯邀明月吗,我想举杯邀落月,怎么,陪了人一晚上,还怕再陪我一会儿吗?”落月头也不回的去了,柳七遥遥地望着,她的身影也不见了时,他忽然摇着头无奈地笑道:“芙蓉面,杨柳腰,无物比妖娆,奈何归去九重霄。”

    “来,我们‘对影成三人’。”柳七道。

    落月打开窗户,正见到柳七举杯邀月,醉笑而去。

    “浪子。”落月啐道。

    第二天起来,落月只觉得昏昏沉沉,朦胧中见到一个身影,她也觉得是醉梦中的幻影。

    “你醒了?”见她睁开眼睛李元白说。

    “你怎么在这儿?”落月起身吃惊地说。

    “我来看看你。”

    “如果是为我的话,你大可不必来到这儿玷污自己的清誉。”

    “我带你走,你答应吗?”

    “你走吧。”落月低声说,“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我来就是为了带你走的。”

    “我在这儿很好,何必离开呢。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

    “落月”

    落月低头恼道:“走啊!”

    等抬起头,看到空荡荡的屋子,落月满面泪痕。长欢进来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说,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谁?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吗?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那位公子就站在姐姐床前了,姐姐没醒,我就出去了。”

    小怜进来说:“一早就来了,我以为姐姐知道呢。”

    落月说:“大约是我醉得厉害,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长欢见她不说话了,更兼刚才落泪,就问:

    “那个人欺负姐姐了?”

    “没有,你们出去吧,我头疼的厉害呢。”

    落月正呆坐着,长欢拿进刘金虎的拜帖说:“兴荣街的刘大爷给姐姐的。”

    “就说我宿醉未醒,改日再见。”

    长欢点了点头。落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阿娇姐姐跟了一个刘大爷,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刘大爷。”

    “是啊,这个帖子也是他让人送来的。”

    “他可真不是东西!”落月道,“以后有他的帖子也别拿进来,我不见他。”

    “刘大爷送来了一串珍珠,许多首饰,妈妈说让姐姐戴。”

    “给你吧,我不要。我头疼的厉害,把来的人都打发走。我谁也不见了。”

    想到阿娇不过才跟了刘金虎几个月,刘金虎便出来寻欢作乐,落月就愤愤不平。她正头疼得厉害,听见有人进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