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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呆呆地下了床就向外走。江成等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也无法拦着她。落月突然转过身来说:“姐姐,我没事,我回去了。”
落月回了蜃楼,蜃楼里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逐欢买醉,笑声不绝。落月上了楼,进了屋子突然大哭起来。长欢闻声赶来,落月并不开门。长欢叫了大鹏上来,大鹏问道:“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她一回来就这样了。”长欢说。
落月早已止声,听见外那边嘈杂不已拿起手边的花瓶向门口扔去。
柳七正和清芙从门前经过。清芙笑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柳七见大鹏敲门无人回应,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走上前去把门踹开,见落月完好地站在屋子中央松了一口气。
“柳郎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一个人了,”清芙走进来笑道,“人家好好的,你算白操了一回心了。”
柳七笑道:“我想看看梨花带雨的美景,没想却是一场空啊。走了。”柳七和清芙离开了。
大鹏问落月说:“你受什么委屈了,要这样闹?”
“没什么事,你走吧。”
大鹏见她冷冰冰地回答就说:“真是莫名奇妙。”
长欢见落月的样子也跟着大鹏走了出去。
落月坐到床边,看着一地的碎片,突然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只恨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以致总有人对她有情她都无法接受。她也恨伤害她的人,她竟无法反击只能默默忍受。她在床上想了很多沉默了很久,却突然想起关盼盼交代她的事。为了防止柳七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所以爬起来去找到柳七。
柳七见落月站在他的门口很是吃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落月说:“明天请去凉亭,有人会等着你,这是你答应好的,请不要忘了。”落月转身要走,柳七叫道: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会忘了,”柳七说,“我一向信守诺言。”
“那就好。”
柳七见她又要走就说:“你不怕我醉死了就不去了吗?”
“我倒怕你去了,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呢。”落月走了出去。
“我去了就成全她,”柳七笑道,“你陪我一晚上我就不伤害她。”
“去不去由你,等不等随她,与我什么相干。”
“你是牵线的红娘,怎么与你不相干。”
“你成全了她她会感激你,你伤害她她会认清你的真实面目。”落月向后一瞥。
“这么说你倒认清我的真实面目啦,说说,我的真实面目是什么?”
落月本就心中有气,这会儿更是满腔怒火。她冷笑了一声说:“人贵自知,难道你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人也当有知人之智。”
“像你这样的小人,知道不如不知道!”
“我是小人?我看你比我还要小几岁吧。”
落月转身离开了,清芙过来缠住柳七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怎么不跟上去?”
“我有什么心思,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呢!”柳七抱起清芙扔到了床上。
关盼盼一早就来到蜃楼叫落月陪她去枫林凉亭,落月实在无法推辞就在路上告诫说:“我告诉你,不管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才高八斗的风流才子,他都绝对不会真心待你的,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你怎么这么说,”关盼盼道,“我虽然就见了他两次,但也知道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得罪了你吗,你为什么那么说?”
落月知道无论如何关盼盼是不会回心转意的就说:“算了算了,就当我是怕你受他欺骗吧。”
站在凉亭里,她比关盼盼更加心事重重。她想到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李元白的时候,想起他在远处默默看着她的夜晚,想起他救了她却无言离去的苦衷,想到几次在外时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
“你怎么比我还要担心,”关盼盼见落月眉间有忧色反而欣喜道,“我现在想着他能来很高兴呢。”
落月看到柳七来了就说:“他来了,我走了。”
关盼盼抓着落月说:“不行,你在这儿陪着我。”
“我在这儿算什么呢。”落月说。
“他来了,你站在这儿就行。”关盼盼着急道。
柳七走近笑道:“两位久等,我来迟了。”
落月站在一旁见关盼盼施了个礼就说:“姐姐,你们慢慢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关盼盼因柳七在不得已点了点头。落月走到远处往着柳关二人已经相对大笑起来时,不禁皱起了眉头。落月把手里拿着的一片枫叶撕成碎片扔在地上,又摘下一片枫叶。过了一会儿,落月看到柳七吻了关盼盼的额头又把关盼盼搂到怀里更是说了声“卑鄙”。她转身看着枫林,不一会儿听见关盼盼喊道:“落儿,过来。”
落月走过去,关盼盼欢快地说:“柳公子给我起了个新的名字,你猜叫什么?”
落月看了看柳七,柳七笑而不语,关盼盼说:“他认我当义妹了,我有哥哥啦,以后我姓柳叫柳絮儿。”
“什么?”落月大惊。
“我说我有哥哥啦,落儿,以后你也跟着我叫他七哥吧。”
“什么?”
“我说,以后你跟着我你叫他柳七哥,你叫啊。”
落月不可置信,柳七道:“算啦,妹妹,你们回去吧,晚上我去燕子楼看你,这儿离得一位朋友很近,我看看他去。”
关盼盼欢快地答道:“七哥,晚上去看我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落月问。
“我现在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前一天我还想要和他成双成对,可我现在觉得他做我的哥哥再合适不过。”
“是吗?”
“当然。”
柳七看着枫林美景信步走到守拙园时,对着满园荼蘼吹笛的元白正好看到他。
“呦,你来啦。”元白忙叫药香,“快去沏茶。”
“你的笛声从前是一腔怨愤,现在确实满腹愁思啊。”
元白对故友的玩笑不置可否,只是说:“兄台,今儿倒有空,怎么没见元武跟着你呢?”
“我到别处他都跟着我,只有你这儿他是避之不迭啊。”
元白笑了笑,二人走到屋里,药香捧上茶来,元白亲自递给他。
柳七闻着茶香笑道:“在这世外桃源品茶,果然另有一番滋味啊。”
元白说:“我几次要你来守拙园同住,你都不给我答复,现在可以赏光下榻了吧。”
柳七闻言笑说:“我习惯了红尘歌舞,在你这儿就容我只寻一刻清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