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入情2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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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跟你说一句,你下来。”

    落月犹豫了犹豫,走了下去。大鹏拉住她,落月看了他一眼,他就松开了。

    “什么话,请说吧。”

    落月站在马前看着马背上的人。李元白骑着马向前走了两步,拉着落月到了马上,扬长而去。大鹏等人的叫喊声,周围人的惊诧声落月都没有听到,她只是看着李元白拉着缰绳的手,又低下头看了看紧抱在她腰间的胳膊。李元白驾着马骑到了枫林深处才下了马。

    “来,下来呀!”李元白把手伸向落月。

    落月只能把手递给他。李元白把落月抱在怀里说:“现在,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你是我李元白心仪的女人了,你还顾忌什么吗?”

    落月被元白的疏狂震惊了,抱着她的男人在林子里转着圈大笑,落月只是愣着神看着他。

    “怎么,你不高兴吗?现在我们可以无所顾忌了。”

    落月站在地上看着把手搭在她肩上的李元白突然转过身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过我不愿意!”落月哭着说。李元白从后面抱住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一辈子我都对你好。现在我们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你还不肯跟着我吗?为了你承受些流言蜚语我心甘情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你能答应我对不对,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落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问:“我是个风尘女子,你为什么偏偏喜欢我?”

    “我觉得这些比起你是微不足道的,你在我心中是无价的,一切都不可抗衡的。”

    “可是我会毁了你。”

    “恰恰相反,你成全了我。你就是我于人世所求的一切,茫茫人海,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只怕以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你放心,绝对不会。”

    “可是我终究不能跟着你。”落月背对着元白下定决心说,“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对我有情,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还是你仍然担心”李元白走到她前边询问。

    “不,”落月抬起头来,“可能一个女人会委身于一个喜爱她的人,但是我做不到。我感激你对我的恩情,但我不能以身相许。我以前是想跟我喜爱的人永结同心,是要等的是我爱的人。可现在我是身不由己是任人摆布,这一世,我再也不指望什么了,等到年长色衰门庭冷落时我就一个人度过一生。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再生男女之情,我不会做任何男人的女人。”

    “你说的,是真心话?”李元白问。

    “你不相信我吗?”落月说,“那我明白地告诉你,李公子,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知道了。”李元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落月见鹏大从远处走来说。

    “你说如果有来生会让我得偿所愿,现在还算话吗?”见落月不应元白又说,“我当你答应了。纵然今生无缘,我们来生再见。”

    落月无言地迎着大鹏而去。

    “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大鹏问。

    落月从他身边向前走去:“走吧,罗大人会怪罪的。”

    大鹏看了看李元白跟上了走远的落月。李元白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又是目送,又是离别,又是渐行渐远。李元白竟摇头笑了。

    罗睺见到落月就问:“听说李家的五少爷把你掳去了?”

    “落月不知那人名姓,大约是个年少轻狂的人,不知道我是在来罗府的路上,所以闹着玩呢。还请大人不要追究。”

    罗睺道:“你没吓到就好,我听说李轻舟的小儿子在京城的时候放浪得很,在崇安这还是他闹出的第一个动静。”

    范忠贤说:“这位爷可没少弄出动静来,我见过他,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真是胡闹得很呢。”

    罗睺笑道:“你说那是李轻舟的侄儿,我说的这个是他儿子叫李元白。对了,他那侄子叫什么来着?”

    范忠贤说:“李元武。”

    罗睺笑道:“对,就是他,他爹是是李轻舟的四弟,没带兵打仗以前也是胡闹,爹是这样儿子的性子能不野吗!现在李轻舟做不成官,李家的子侄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相爷的强敌就要销声匿迹啦。”

    张文渊笑道:“相爷大权在握,大人是相爷最倚重的人,岂不是更能平步青云。”

    “哈哈,可见老天待我不薄啊,”罗睺说,“‘喜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落月,我还从没见你跳过舞,你就给我们随意舞上一舞给我们助助兴吧。”

    “落月舞艺不精,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卖弄,”落月看着另几个作陪的女子说,“何况有诸位姐姐在此,我怎么能造次呢。”

    “我让你跳就跳。”罗睺见落月推脱命令道。

    “落月,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张文渊说,“罗大人的话你都敢不听吗?”

    “跳!”罗睺说。

    由不得落月不起舞助兴。笙歌伴着舞姿,渐急渐缓。她停下来时,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住,众人只是拍手称赞,罗睺也大声叫好。落月皱着眉头坐下,张文渊见状说:““怎么落月给罗大人助兴自己倒愁眉苦脸的?”

    “落姑娘怕是累了才难展笑颜的吧。”范忠贤说。

    罗睺说:“落月,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落月过去说:“谢大人。”坐下后一气喝了好些酒,罗睺笑道:“不要急嘛,酒有的是。”

    “大人的酒称得上琼浆玉液,落月要多喝几杯了。”

    “好好好,既然你喜欢,走的时候带上几坛子就是了,这值什么呢。”罗睺笑道。

    出了罗府,大鹏早就等在了门外。落月已经有些醉了,走路摇晃起来。大鹏问了声“怎么又把你灌成这样,你没事吧,”便忙扶着她上了马车。车中落月强忍着委屈但泪却早已流了下来。她见车上有几坛陈酒,知道是罗睺送的,就打开喝了起来。一路上,她都想把自己灌醉,就像几天前那样大醉一场。她想到这儿,不觉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守拙园中的李元白也在喝着酒,时而放声大笑,时而低声悲笑。阿兴站在门外知道劝不了也没有进去,只是满心忧虑地看着。

    到了蜃楼,落月醉倒在马车中,口里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几个字。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了

    “这是怎么了。”落月醉中昏迷不醒,长欢问大鹏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大鹏不耐烦。

    长欢摸着落月的额头发烫便说:“不得了了,怎么这么烫。”

    大鹏试了试急嚷道:“叫人请大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