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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关盼盼拿起明珠道，“这又是谁给你？”
柳七说：“乌合之众。”
关盼盼道：“人家白给你这些你还说人家是乌合之众。”
落月说：“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世人大概都是乌合之众。”
柳七问：“是吗？”
落月不说话，江浸月见状道：“我和胡安拿这个赌你赢好了。”
关盼盼见是个玉镯就说：“说着玩呢，你留着吧。”
“给你，给你，”江浸月说，“这个我还给的起。”
落月见此遂拔下头上戴的银钗说：“这样的话，你要是输了赔我们什么？”
“我怎么会输呢？”关盼盼说。
落月问：“万一呢？”
关盼盼说：“到时候再说。”
柳七道：“到时候把你的体己拿出来请我们吃上一个月的席好了。”
“就这么定了。”
关盼盼把明珠玉镯和银钗交给长欢说：“你给我收着吧，不出多久这些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长欢笑道：“我一定给姑娘收好。”
“走着瞧吧。”关盼盼说。
众人皆笑。
当天下午，成胡安便要往白云寺去，江浸月只好替他收拾细软，送他前去。
落月在一旁问：“成公子去了白云寺，姐姐是去盼盼那儿还是在我这儿？”
江浸月说：“我这两天想清静清静，她是闹腾惯了的，我先在你这儿待几天吧。”
落月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成胡安道：“多谢你，落月。”
“快别这么说，这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江姐姐帮过我多少，我心里一刻也不能忘，就让我趁这个机会尽尽心吧。”
江浸月收拾着书往包袱里放，见到一本《幽梦影》疑心不是成胡安的就举起来问：“落月，这本书是你的吧？”
落月接过来翻了翻说：“是云姨留下的。”
江浸月道：“你留着吧，也是个念想儿。”
落月用手帕拂了拂书上的灰尘默然道：“这大概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江浸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落月笑了笑。
“胡安，”江浸月说，“好了吗？”
成胡安把平日里写的文章叠放好说：“嗯，好了，可以走了。”
江浸月道：“咱们雇辆马车去吧。”
成胡安说：“这是自然，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刚出门，赟哥推门进要来说：“成公子今天要走吗，马车已经雇好了。”
成胡安看了看江浸月，江浸月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些日子给你们带来了这些不便，已经是叨扰了。”
“没关系的，你们不用再跑一趟了。”赟哥说着却只看着落月。
这时只听银姐走过来倚在门上笑道：“上杆子的买卖，也只有你肯做了。可是，就算你做了，人家领不领情还是两说呢，你也太殷勤了吧。”
赟哥道：“你回房去！”
银姐盯着落月道：“要是我也不替你说句话，你的心操碎了她也不知道。”
赟哥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银姐冷笑道：“我才用不着你操心呢！”
门外赶车的人喊道：“走不走啊！”
赟哥忙到：“这就来了。”
江成二人只得道声：“多谢。”拿着东西往车上搬的时候，落月拿起捆好的一摞书要帮忙，赟哥忙接了过来。银姐眼看着赟哥出去了，只是干生气，又看落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就说：“你明知道我哥哥的心思，还这样吊着他不放，他是能赎得起你的人吗？你不趁早绝了他的心思，还想怎么样？”
这时江成二人进来了，赟哥紧随其后。落月没有说话。银姐看着落月冷笑了一声走开了。
“胡安，还有一个包袱，”江浸月进来说，见落月神情不对便问，“怎么了？”
“没事，”落月回过神来说，“我和姐姐一起去吧，也好帮着安顿安顿，姐姐回来也有人陪。”
“嗯，走吧。”江浸月说。
成胡安拿着包袱出去，落月和赟哥打了个照面。赟哥的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姐姐，”落月叫住江浸月说，“等我一会儿。”
“嗯。”江浸月看了看赟哥点了点头出去了。
赟哥和落月站在院子里枝干萧疏的寒树下。
落月说：“谢谢你。”
赟哥问：“成公子走了，你还会再来吗？”
“求你，别再替我着想了，这些年来，你那么照顾我，我很感谢你，可我根本就不能报答你什么。”
“我从没想过叫你报答什么。”
“我知道，”落月说，“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你费心。你是个好人，将来也会有离开这儿的一天，多替自己想想，谋个好前程，娶个好女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秋儿”
“江姐姐等着呢，”落月打断说，“我先走了，你多保重吧。”
落月去了，赟哥直看着她拐了出去。
墙外赶车的人一声“驾”后，赟哥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中无尽惘然。
马车上江浸月问：“没事吧？”
落月摇了摇头。
江浸月嘱咐成胡安说：“你这一去，我们就不能常常见面了，你孤身在外，可要照顾好自己。”
成胡安说：“我知道，我在寺里什么都不成问题，我只是担心你。”
江浸月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有我的办法。”
落月说：“等到明年秋天，成公子蟾宫折桂，一切就都好了。”
江浸月说：“我正盼着那一天呢。”
成胡安说：“我一定不负你所愿。”
说话间，砜山白云寺到了。
下了马车，落月见是一个古朴却并不简陋的寺院，寒冬中院门外尚有青松数株也不显得寂寥。
同小沙弥说明来意，请他去通报时只见一个和尚赶过来说：“成公子要来，方丈已经知会过了，请三位这边请。”
成胡安问：“我们要来，是谁来告诉方丈的？”
和尚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浸月思量道：“肯定是柳公子了。”
“他是这么有心的人吗？”落月将信将疑。
说话间来到客房，小沙弥告退后江浸月便替成胡安收拾安置。落月插不上手，在一旁闲着无聊江浸月就说：“落月，收拾好还要有会儿功夫，你出去逛逛再回来吧。”
落月说：“佛门重地，我可不敢乱走。”
江浸月说：“你在这附近看看也没什么，以前我来这儿请愿的时候见有棵百年老树很好，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