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玉秽1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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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月忙制止:“你们干什么,快停下!”

    赟哥虽受了伤但依然回应道:“我为你报仇!”

    “报仇?我正想找人报仇呢!”大鹏受了气,正好借此发火。www.Pinwenba.com

    二人打的凶狠,落月心力交瘁只是喊道:“你们有什么仇,快住手!”

    见他们仍扭打在一起,落月忍无可忍,拾起地上的瓷片说:“你们再不停手,我就死在这儿!”

    赟哥连连受挫,已经气喘吁吁。听见落月这样说停了手又忙跑到她身边把她手中的瓷片夺过扔在了地上。

    “落月,别伤了自己。”大鹏又是怜惜又是害怕。

    大鹏冷笑道:“你该满意了吧,李元白不来,有他在呀!”

    落月愤愤地看着大鹏。赟哥挺身叫道:“你出去!”

    大鹏笑道:“你也真傻,不知道她等的不是你吗?两个傻子。”说着,大鹏离开了。

    赟哥忙问落月:“他欺负了你吗?”

    落月青丝散乱,神情恍惚,她用手理着青丝茫然地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要我怎么办呢?”

    赟哥信誓旦旦:“你别着急,我会保护你的!”

    落月忽而微笑起来。她说:“你快回去吧,是生是死是祸是福我都听天由命了。”

    赟哥恳切地说:“李元白不要你,你还有我,别说这些泄气话。”

    落月心如死灰却忍不住笑了。“他没有不要我,谁告诉你他不要我的?他不来一定有他的原因,但是这原因绝不会是他再不爱我,不再不需要我。”

    赟哥问:“你宁愿相信让你空等一场的他也不相信站在你面前的人?”

    落月解释道:“你怎么不明白,我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

    “不错,”张文渊洋洋得意地走进来说,“他的确管不了。”见到屋里的人并非大鹏而是赟哥时,他惊讶了一下。“哟,换了个人,不过,你的结局是一样的。进来!”

    一群人走了进来,张文渊一摆手,那群人便把赟哥制服住,拉倒了门外。

    “落月”赟哥在门外大喊。

    王妈妈老贵领着蜃楼的打手想要上楼时,张文渊居高临下威胁道:“我这么做是钱老爷授意的,这些兄弟是罗大人手下的,你们得罪的起,就上来试试!”说完,他趾高气昂地转了身,又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屋里,落月惊慌失措,张文渊得意洋洋。

    “怎么,你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

    “你别过来!”

    张文渊偏偏笑着走上前。落月知道自己绝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只求一死了之,因而拼着全力要往墙上撞去。哪知张文渊早有防备,见她一动,便快步上前抱住了她。

    “你还想逃?”他的质问中带着得意。

    落月被他抱在怀中,生不如死。她大声喊道:“你杀了我吧。”

    门外的赟哥听到这声呼救,拼死挣扎。无奈挣脱不开,因而带着绝望与愤恨大喊道:“秋儿”

    大鹏因寒心而去喝闷酒,这会儿已经醉倒在昏暗的烛光中。蜃楼中的其他倌人闻声前来观望,被王妈妈和老贵等人赶回了屋里。莺莺燕燕对热闹恋恋不舍时,长欢赶来了。

    “姐姐!”她望着楼上叫着“姐姐”时,楼上传来了落月痛苦的嘶喊。老贵拉住她说“不要命啦,走走走!”长欢不肯离开,老贵只好让她站在了一边。谁也无心注意,蜃楼的角落,清芙一人正默默站在一旁。

    楼上是张文渊的狂笑和落月的哭喊与绝望的呼救,楼下人皆屏息凝神,无奈地等待着这种混合的声音何时结束。

    话说李元白本是遣阿兴去找柳七的,怎么到了危机之时仍未见他出现呢?原来,这会儿柳七仍在醉眠馆的如玉房中大醉不醒。

    “沈公子,沈公子”阿兴拼命大叫。

    无奈,柳七横躺榻上,烂醉如泥,毫无反应。

    如玉说:“你叫不醒他的。”

    阿兴急着说:“公子吩咐我一定要请沈公子出面代替他接落姑娘出去的,请姑娘想想办法,务必让沈公子清醒过来啊。”

    “哦,原来是这样。”如玉的反应淡淡地。

    阿兴心急如焚,又没办法唤醒柳七,只是干着急。

    如玉笑道:“早晚不都是接吗,迟一天也没关系呀。”

    “公子跟落姑娘说好是今天的,因为实在无法脱身才委托他人,谁知沈公子也是没法去,这可怎么办呢。”

    如玉抚摸着柳七的脸说:“有比去接心上人还重要的事吗?落月姑娘知道她在你家公子心里处于如此地位,还不知作何感想呢。”

    阿兴急着叫醒沈逸天,因而并没有把如玉的话放在心上。“沈公子,快醒醒”他摇晃着沉醉之人的身子,无奈,沉醉之人却仍在梦中。

    如玉无奈地笑道:“今天他醉的这么沉,并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伤了心,你叫不醒他的。你家公子嘱咐你的事,还是另托他人吧。”

    “此事非同小可,除了公子必得是沈公子出面蜃楼才能放人的,我自己去没办法向落姑娘交待,更没办法跟公子交待。”

    “那可就难了,”如玉说,“落月还不知道该怎么胡思乱想呢。”

    柳七醉梦中忽然也唤起“落月”二字,阿兴以为他醒了,就忙叫了几声“沈公子”。谁知,柳七仍是沉睡着,再无反应。

    “我看你还是去跟落姑娘说明实情,等李公子哪天有了空,再亲自去接出她来吧。”如玉笑着提着建议。

    阿兴虽然作难,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于是无可奈何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如玉笑道:“快去吧,落姑娘要等急了。”

    “告辞!”阿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如玉将丝帕滑过柳七的脸,口中喃喃道:“你说,她今天晚上会不会大哭一场呢?那你今天流的泪,就得到偿还了吧。现在,我真相信因果循环了,她无意中伤了你的心,你在梦里,也无意中伤了她的心。你们扯平了,以后如何,就是明天的事儿了。”

    “明天,柳七醉梦中嘟囔着,“明天”如玉不觉一笑。

    “明天?”如玉抚摸着柳七的侧脸说,“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是,明天你若醒了,就该离开我了吧明天,可以不再有明天吗”她看着昏暗的烛光,静静地笑了。

    另一处的烛光更加幽暗,更加微渺,似乎就要熄灭了。可刚才,这烛光还扑朔不定,摇摇闪烁。只一会儿功夫,烛光就变了。而此刻,蜡烛正淌着烛泪,落月也淌着苦泪。

    满地零碎的衣衫,满身污秽的伤痕,满眼无神的目光,满头凌乱的长发,这些直构成满室黯淡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