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月残2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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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关盼盼愤怒道,“落月成了这样,都是如玉害的,我要去找她。www.Pinwenba.com”

    杜宇和元武忙制止:“哎,别去啊。”可是怎么劝得住呢,终于,三人还是来到了醉眠馆。

    醉眠馆中,如玉正看着慵懒地活动着四肢的柳七微笑。柳七亦一副倦怠闲散地样子笑着,并用手捋着如玉的发梢。如玉微笑着,把头发掠过柳七的脸,柳七一副沉醉的摸样,如玉微笑的更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孙公子还是红尘浪子?”

    “我只是一个希望死于安乐的人。”

    “死于安乐?”

    “能死在你怀里,我就很知足。”

    “是吗?”

    “当然。”

    “死在她怀里,不是更如意些吗?”

    “她?”

    “你知道吗,”如玉话锋一转,“不久前李公子派人来找过你。”

    “我怎么不知道,元白为什么事找我?”

    “李公子让你代他接落姑娘去外宅。”

    “怎么不叫醒我?”柳七的语气中多有责怪。

    “叫了,你没醒,”如玉淡淡地说,“所以阿兴自己走了。”

    “他去管什么用,给我拿过衣裳来。”

    如玉见他那副着急的样子笑的有些嘲讽。柳七催促道:“快点啊。元白肯定是答应今天去接落月的,八成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不能脱身才让我代他去接。”

    “已经是下半夜了,现在去,明天去有什么区别吗?”如玉问。

    柳七见她不动,只得自己去拿衣裳。“现在去了,她还能安心睡会儿,今晚不去,这一夜她就得坐到天亮了。”说完,他看了看天色,那看似圆满的月已经向西坠去了。

    如玉见他穿的衣裳染了酒渍就说:“你去见她还要这么不修边幅吗?换这件吧。”

    柳七也注意到了,遂笑了笑,由如玉服侍着把旧衣脱下来。这时,关盼盼正好闯了进来。

    如玉一惊,转身看是关盼盼时却微微一笑;就算后边还跟着元武和杜宇,她也并未如何拘束,反而更加自在坦然。

    关盼盼见此情形,愤怒地大喊起来:“你还想霸占着七哥,让他醉生梦死?”

    柳七喝道:“说什么呢!”

    “落儿被她害惨了,”关盼盼带着哭腔控诉,“你还护着她!”

    柳七一惊,问:“落月?她怎么了?”

    元武说:“沈大哥,落月被张文渊玷污了。”

    柳七怔了一怔,难以置信。

    关盼盼指责如玉道:“都怪你,你为什么老霸占着七哥,都是你害了落月!”

    如玉刚刚也是一惊,这会儿却带着微笑问:“是吗?”

    “你还笑得出来?”关盼盼忍无可忍,抬手要打时,手腕却被柳七钳住了。

    “你干什么!”关盼盼还没缓过神来时,心里乱作一团的柳七已经厉声喝了她一声。

    如玉淡然地提醒道:“关姑娘,你不是落月,我也不叫张文渊。”

    “你帮着她?”对如玉,关盼盼自然愤不可遏,可心里却对柳七的言语难以置信。

    “关她什么事?”柳七又是心烦又是愤怒,不耐烦地松开了手。

    关盼盼站立不住,向后倒了几步,幸好被杜宇扶住了。她的泪珠淌在脸上,恨恨地看着柳七。杜宇不敢说什么,有一个人却开了口。

    “沈大哥,你推她干什么?”元武问,“难道就关她的事儿了?”

    柳七顾不上他的态度,只是问:“你五哥知道落月的事了吗?”

    “知道了,正在蜃楼和落月抱在一起哭呢。”

    他脸色一变,把外衣随便套在身上时就说:“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关盼盼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走到屋门口时忽然停下说:“我再也不愿意见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杜宇跟随着她,也跑了出去。

    元武看着这变化,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该留。

    “你不走吗?”柳七问意思是让他回府。

    “走就就呗,我找张文渊去。”元武做出随意地样子来表达他的不满。

    柳七喝问:“你能走进提督府吗?”

    “我等着他出来呗。”元武毫不畏惧,甚至有些不屑一顾地。

    柳七气急反笑,他说:“守株待兔,去吧!”

    元武耸了耸肩就要走。柳七怒道:“回来,你跟我作对是不是?”

    元武问:“那要我怎么办,留在这儿找个人陪吗?”

    “走走走!”柳七大喊,而且毫不压抑他的怒气。

    元武学着他往日挑眉的样子,挑了挑眉毛转身走了。

    柳七脸色铁青,如玉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些不以为意。“众叛亲离了?”她轻轻地问。他不发一言,拂袖而去。

    如玉望着他慌忙离去的背影似笑非笑似忧非忧。过了一会儿,看不见他了,她把视线转向了窗外的残月。“明天,你真不会来了。”她淡淡地说,似乎含着一声叹息。

    蜃楼中,落月伏在元白怀里,双目红肿,神思恍惚。李元白亦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想哭出来就能好些,又深深自悔,暗想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护其周全。

    天外的月就要陨落,日头就要出来了。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落月忽然低低地说:“元白,你走吧。”

    李元白急切地说:“走,我们一起走。”

    “是你走,”她说,“这辈子,我都离不开这儿了,你也不要再来了。”

    “你又说这样的话。”元白皱眉,不愿从她口中听到这样自弃的话语。

    落月悲哀一笑:“是啊,过去,现在,我都说了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过去为什么说,也知道今日你为什么又提。可我要跟你说,无论发生什么,我要的只是全心全意爱我的人。落月,难道你不爱我了?”

    她凄惨地笑了,她说:“我不配再爱你了。大约,从前也不配。正是因为我存着痴心,所以老天才让张文渊来打破我的妄想。天命如此,元白,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天命?”李元白说,“就算天命要你我分开,我也要逆天而为,把你留在身边。何况,有什么天命,不过是张文渊一手策划的,落月,你别担心,我会杀了他,替你报仇的。”

    “张文渊,我恨他。可授意他指使他的一定是罗睺。元白,现在是我,下个是你怎么办?”

    “不可能的!”

    落月听了他的话很受安慰,她静默了半晌,还是言不由衷地说出了那句话。“你走吧。”她低声说。

    “他们要的就是你我分离,你要让他们得逞称快,让我孤独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