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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忍不住流下泪来:“小姐,你说的什么啊,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胡思乱想。www.Pinwenba.com”
这时,正好李元武和弘毅结伴来此,见到紫菀流泪二人吓了一跳。
元武忙问:“六姐,怎么了,你别站在这儿啊,快进屋里去吧。”
弘毅也问道:“紫菀,姑姑又不舒服了?”
紫菀只是拭泪,不知道如何回答。元音忙说:“没有,我好多了,就是想出去走走。”
元武岔开话笑着说:“等明天再出去吧,现在天马上就黑了,还出去干什么呀,。”
紫菀问:“天都黑了,公子还不回来?”
“他当然有要陪的”元武说到这儿又反应过来不该说这些,于是笑了笑接着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回来就是在守拙园,你担心什么啊。”
紫菀分辨:“我是替小姐担心啊。”
元音笑道:“紫菀,去告诉底下人,元武和弘毅在我这儿吃晚饭,让他们准备去吧。”
元武笑问:“六姐,不怕我们吵了?”
元音浅笑道:“我一个人太冷清了,你们在热闹啊。”
弘毅忙称:“多谢姑姑赐饭。”
三人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正准备动箸,却听小丫头们通报“公子回来了”。元音听了忙回头看,元白已经走进屋里了。
元武玩笑道:“六姐望穿秋水,好不容易把五哥盼回来了。”
元白问:“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元音说:“好多了,我留他们在这儿吃饭呢,你也留下吧。”
元白笑了笑,丫头们忙添了碗筷。
一时间,菜上齐了。元白为元音夹菜时说:“晚儿,多吃点。”
元音虽不愿吃,但还是笑着接受了。
紫菀站在一旁说:“公子,你在的时候小姐总能比平时吃的多,您要是每顿饭都能陪着她,我想小姐的身子会好的更快的。”
元白笑问:“是吗?”
元武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呢,天天陪着六姐,落姐姐怎么办?”话音未落,他便知道说错话了。去看五哥时,五哥倒是未变脸色。
元音问:“落姐姐?元武,哪个落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元武不知如何回答,正作难时,只听五哥开口说“是你师傅的表妹”。他忙附和:“对对对,是沈大哥的表妹。”
元音笑道:“哦,是吗?怎么不邀请她来家里坐坐呢?人家远道而来,我们要略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元白说:“还是你想的周到,改日,我一定邀请她来。”
元音笑道:“我是有私心的,我总是一个人在,多个人来陪我说话,我求之不得呢。”
晚饭后,元武和弘毅先告辞了。出了竹里馆,散步在花园内,元武才感慨地说:
“哎,你看五哥,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真是深藏不露。”
弘毅说:“外头的事说给姑姑听,还不唐突闺阁?五叔知道结交风尘女子不光彩才不会把那些事不公之于众呢。”
元武笑道:“除了家里的六姐,五哥和落月的事早已满城皆知了。对了,告诉你一件新鲜事,你要不要听?”
弘毅问:“什么新鲜事?莫非是你又赢了多少银子?”
“那些事才不值得说呢,“元武滔滔不绝,“我要告诉你的是五哥今天杀了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不过杀了一个奴才,五哥就说我罪无可恕,还教训我要‘受人之侮,不动于色’。他自己不也是杀了人犯了法吗。”
弘毅不以为然:“此言差矣!我听小乙他们说五叔杀了张文渊是因为他玷污了落姑娘。落姑娘是五叔的心上人,他为红颜知己报仇雪恨、快意恩仇,算得上怜香惜玉、侠肝义胆”
元武忙制止:“哎哎哎,你刚才还看不惯,现在倒夸起他们来了。”
弘毅说:“一码归一码。我觉得能让五叔这样相护的女子,应该也是不俗的。”
元武笑道:“当然不俗了,她还救过我呢。”
弘毅问:“是吗?”
元武笑道:“当然了,落月可是有才有貌有勇有谋呢,要不然五哥那么喜欢她。”
弘毅笑称:“这样说的话,我倒真想见见落月姑娘。”
元武玩笑说:“我看过不了多久,五哥就会把落月接到府里来了,到时候你不去见还不行呢。”
弘毅忧心道:“落姑娘到李家?恐怕不那么简单。”
元武笑问:“你担心什么,不来李家你也见得到,她不就在蜃楼吗。你忘了,元宵节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就是落月啊。”
弘毅说:“我当然记得。”
元武笑道:“我倒要看看五哥以后还怎么说我。他杀了人交了雅妓,我再为所欲为,也赶不上他。”
弘毅正想笑时,却听见背后一个声音喝问:“你还想怎么为所欲为!”
元武一看,竟是五哥,顿时呆住了。
“过来。”李元白说完,转身而去。
元武抱怨:“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弘毅说:“我也不知道五叔会来啊。”
元武叹道:“完了,他又要说我了。待会儿我要是很长时间出不来,你就让六姐去救我啊。”
弘毅笑点着头,元武满不情愿地走了。
枕书阁内,李元白等着元武。等李元武推门进来后,他将手中的书放下了。
“五哥。”元武讪讪道。
李元白冷笑了一声道:“你恨不得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样的话你也能杀人放火为所欲为了,是吗?”
元武辩解道:“我没这么想”
“这么说了还没这么想?”元白问着,话锋一转训诫道,“你怎说怎么想我都不管,可你真要这么做,就试试看。”
元武忙说:“我不会的。”
李元白反问:“不会?你是没无恶不作,可你却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今天下午,你在望江楼做过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
元武一惊,期期艾艾:“啊,我”
李元白问:“你赢了不少钱吧?”
元武心一凉,知道五哥都打听清楚了,就承认道:“是,可我是为了”
“住口!”见他又要分辨,李元白喝了一声,“你解释什么,你是爱财吗?家里的钱还不够你挥霍的?赌桌上很好玩?”
元武低头说:“不是。”
李元白继续警告:“那个钱孝义,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元武抗议:“又不是他让我赌的,再说,今天下午他也没在啊。”
李元白冷语问:“他的父亲是钱道仁,钱道仁和罗睺官商勾结,你不知道?”
元武说:“我知道,可关他什么事儿啊。”
李元白命令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说了,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元武不应声。“还有,”李元白又说,“你不要以为我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你给我安分点,听到没有!”
元武只得敷衍:“知道了。”
夜深时,一个匆忙的身影进了提督府。那人便是钱道仁。
他一进书房,罗睺便笑着寒暄道:“钱老弟不请自来,一定有事相商了。”
钱道仁阴沉着脸问:“张文渊死了,大人不打算追究了吗?”
罗睺知道他的来意,因而笑劝着说:“别急嘛。”
钱道仁继续问:“君子报仇,自然十年不晚;可就让李元白那样逍遥法外,是不是太退避三舍了?”
“我知道你为落月的事恨不得李家再生劫难,可是,就凭张文渊的一条命,也不可能动摇李家啊。何况以世子和李家的关系,我们也不好动什么手脚。咱们不妨以退为进,等时机成熟,李家自然不战而败。”
“时机?”
“李轻舟的三第李轻浥南下招安,身先士卒。整个李家只剩了李轻舟的长子李元修一个武将。南乱未平,相爷已经打算派李元修南讨叛贼。武将不必文臣,刀枪无言,马革裹尸不是意料之中的吗。等李家对相爷再无用武之地,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么说,”钱道仁会意道,“李家将大难临头了?可李元修战无不胜,万一南讨成功了,那李家”
“相爷自然有法子让祸从天降,让李家再劫难逃。”
钱道仁冷笑道:“李家败了,落月自然无处依附,到时候,我还要她进我钱府。”
“当然可以,别说是她,李家的丫头婢女主子小姐,都可为你我驱役。”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你呀,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心神,不值得呀。”
“费了心血,却血本无归,能不心乱吗。”
“再找个安分点的女子不就得了?”
钱道仁不语。罗睺笑道:“我知道你对落月以前是爱极了,现在是恨极了。”
钱道仁发誓说:“我会让她后悔的。”
“那样的女人不过是个玩物,你真爱她恨她就没意思了。”钱道仁不语,眼睛中是深邃且阴沉的恨意,罗睺继续说道,“我说,你还真不如刘金虎。你看他三房五妾伺候着,花天酒地吃喝着,富贵了享享乐多好。你的夫人去世那么多年,也不见你续弦,却偏偏想找个风尘女子扬名后世,你是怎么想的啊?”
“他是皮肤滥淫的蠢物,我岂能跟他一样。再说,他姬妾众多是为了传宗接代,我膝下有子,要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
罗睺笑道:“好好好,人各有志。你现在名利中,只缺个名了,我一定住你一臂之力,找个才貌双全名满天下的雅妓委身于你。”
钱道仁看着窗外的月,脸上浮起了难以分辨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