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芙蓉殿再出事

千帆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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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宇文颢?老师怎么糊涂了,这里可是芙蓉殿。”朱小茜装作一脸无辜,汪晴实在看不过眼,正想说句公道话却被林婉玗拉住了,只见她摇了摇头,劝道:“别冲动,这样不仅帮不了老师,还会把自己也连累进去。”

    “你越是怕她,她只会越嚣张,子衿府又不是她家,凭什么任由她为非作歹?”汪晴甩开她的手便冲上前去,告诫道:“朱小茜,你别太过分了!”

    朱小茜早猜到她会强出头,不紧不慢地问道:“怪人需有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分了?”

    “在场五双眼睛都看到了!”汪晴理直气壮地回着,朱小茜看向其他人,假惺惺地问道:“是吗?你们谁看到了?倒是说说我怎么过分啊?”

    在场的人都是她一伙的,自然是不发一言,就连苏雅芙也默不作声地闲坐一旁。汪晴孤立无援,随即破口大骂:“太过分了,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叼了吗?”

    苏雅芙虽然不管,可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提醒道:“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争长短,还不如快些送老师去医务所。”

    僵持之际,林婉玗便带着楼上师和上官映雪急急地赶到了。上官映雪看了看宫染夜受伤的手掌,禀道:“灼伤了些皮肉。”

    “先送到医务所。”楼上师吩咐一声,接着转向朱小茜厉声斥道:“朱小茜,你越发胆大包天了,鬼主意居然动到老师头上来了,‘尊师重道’四个字你会写没有?”

    “冤枉啊,上师,您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就什么都赖到我头上,我不过是想问问老师调子怎么弹而已,难道这样也有罪?”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立马去跟宫老师道歉。”

    “虽然无辜,可是上师下了命令让我道歉,我哪敢不从?”朱小茜说着就往医务所的方向去了,芙蓉殿一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鸦雀无声的院长室内,院长背对着宇文颢站了很久,才无可奈何地问道:“宇文颢,你屡次在宫老师的课上找麻烦,到底想做什么?”

    “真好笑,他的课出了麻烦倒成我的问题了,院长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不会教?”

    “事实如何,你知我知,老夫不想把事情闹大才叫你来这里,要治你,老夫不是没办法。”

    “好啊,院长若是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在闹事,尽管来治我。”宇文颢得瑟一笑,随即转身出去了。院长长叹一口气,望向窗外嘀咕道:“看来要到宇文府走一趟了。”

    宇文颢回到家里看到父亲脸色铁黑地坐在大堂中,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宇文天更是怒不可歇了,随即拍案而起:“你这逆子,给我站着!”

    宇文颢心不甘情不愿地折回来,嘀咕道:“就知道那老头想不出什么办法,只会来告状。”

    “跪下!”宇文天看他跪下了,才接着问道:“你自己说犯了什么错?”

    “要打要骂随便你,我还懒得废话。”

    “你,真是气死我了,来人啊,给我拿家法,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管教这逆子。”

    宇文夫人闻风赶来,焦急地阻拦:“老爷,颢儿还小,你动家法做什么?那是给下人用的,怎么能用到儿子身上呢?”

    “慈母多败儿,就是你成天宠着他,他才会这样无法无天,目无尊长。”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少往我娘身上推。”宇文颢一丝悔意都没有,宇文天听着哪能不气:“你听一听,你看一看,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他,我枉为人父!”

    宇文天拿起长棍就要往下打,宇文老夫人及时赶到,阻止道:“住手!谁敢打我的宝贝孙子,先把我这副老骨头打散了!”

    宇文天向妻子怒目一瞪,随后迎上去了:“娘,这事您别管,不能再宠着他。”

    “我们宇文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我能不宠着吗?要怪就怪你没给我多添几个孙子。”老夫人一针见血,宇文天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颢儿别怕,跟奶奶走。”老夫人牵着孙子的手就要走人,宇文天无奈至极,跪下坚持道:“娘,养不教父之过,今天要不您打死我,要不我打死这逆子。”

    “行,你最好是打死我,省得碍你眼!”宇文颢大吼一声,复又跪回到原地,头也不回地说道:“小红,带奶奶回房,娘也回去。”

    “真是两父子一个倔强劲,这事我不管,可颢儿要是少一根头发,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夫人给儿子放下一句话便杵着拐杖回房了。宇文夫人头大如斗,走到儿子身旁劝道:“颢儿听话,去给你爹道个歉,别再闹性子了。”

    “娘,您别管,要是死在这里,我下辈子还当您的儿子。”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急死娘吗?那棍子打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呀!”

    宇文天看儿子依然没有悔意,随即看向一旁的仆人,吩咐道:“还站着做什么?把夫人带回房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老爷!老爷……”宇文夫人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拉了出去,宇文天复又拿起长棍,最后一次问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知错了没有?”

    宇文颢闭口不言,可见并无悔意,宇文天随即举起长棍狠狠地往他背上打。一棍又一棍,宇文颢痛得冷汗直流,可依旧咬紧牙关极力忍耐着。

    “你知错不知错?”宇文天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下,夫人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他何尝不是?自儿子呱呱落地,他就像心肝宝贝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竟不知从何时起,两父子的关系变得这样无法沟通。

    “你知错不知错?”

    ‘啪’的一声响,粗大的长棍应声而断,宇文天这才停下来了。宇文颢痛得趴倒在地上,可他不想停留在这个空间里,所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要爬起来。

    宇文天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还有那溢出嘴角的一行鲜血,心像被什么揪紧一样痛着。

    夜已深,宇文颢没地方可去,只能回到子衿府。沈静言打着灯笼来到之前躲起来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他,瞥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伤药,还有宇文颢够不到伤处的狼狈模样,揶揄道:“想不到你宇文公子也会躲起来。”

    宇文颢闻声抬头,惊疑道:“是你?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你家里派人来找你,我就猜你一定是躲在某一个地方,反正睡不着就出来找找看啊!”沈静言嫣然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宇文颢随即拉上敞开的衣领,回道:“那你现在找到了,笑话也看够了,请你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