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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嘴巴还挺硬的,行,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东西拿上来,让他吞了,他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再来禀告。”公孙十娘吩咐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两人看着朱子善硬被灌下了一瓶类似药水的东西,只能为他默哀了。
纱幔飘飞的房间里,汪晴手脚都被麻绳捆着,只能艰难地在床铺间挪动,正苦恼之际,门被打开了,入目的是林婉玗惊愕不已的脸:“汪晴,真的是你。”
“婉玗,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我待会再跟你解释,快跟我走。”林婉玗急急地解了她手脚上的麻绳,两人正欲逃走,门口处却传来了公孙十娘不悦的声线:“想去哪里呢?”
“十……十娘。”林婉玗哆嗦着把汪晴护在身后,公孙十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道:“回你姐姐那里去,今天我就当没看到你。”
“不,汪晴是我的朋友,求你放了她吧!”
“鬼渡头的规矩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们这群人居心不良,一个也不能放过。”公孙十娘说得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十娘,对不起。”林婉玗鼓起勇气扔出两个烟雾弹,随即拉着汪晴逃之夭夭了。公孙十娘始料未及,一行人霎时乱作一团,等烟雾散去,眼前已经没了林婉玗和汪晴的身影。
“等一下,他们几个还在地牢里,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汪晴说着就要往回走,林婉玗赶紧拉住她,道:“我们都商量好了,会有人去救他们的,快走。”
潮湿的地牢中,楚修和阮宜轩一直注视着朱子善的反应,奇怪的是被灌下那东西后,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楚修又挨近了些,问道:“朱子善,你没事吧?”
“现在还死不了,等一下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如果要死,我一定拉上你们。”
“我说朱公子,你也太黑心了吧,我好歹救过你一命,你这样恩将仇报,不怕天打雷劈吗?”楚修愤愤不平地咋呼着,阮宜轩也愤然而起,附和道:“就是啊,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还想留着小命出去见诗婧小姐呢,你不能这么残忍啊!”
“你们第一天才认识我?烦死了,一边去。”
“朱子善向来狼心狗肺,你们跟他谈‘心’不是白费口舌吗?”宇文颢的声音从铁窗外传来,一些‘叮叮当当’的铁链声之后,厚重的铁门便被打开了。宇文颢得意洋洋地转着手里的钥匙,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求我们救你呢?朱公子。”
“要我求你,不可能。”朱子善咬牙切齿地回着,今天要是求了他,以后哪里还有他站的位置。待楚修和阮宜轩看清门外的人,双双惊呼道:“宇文颢?孟越风?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还好意思问,沈静言和蒋文宣爱疯,你们也跟着一起疯吗?”宇文颢一脸的不爽,明显堆积了不少怨气,直把那两人吓得冒冷汗,赶紧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们知错了。”
“哎,什么叫我们爱疯?”蒋文宣话没问完,宇文颢便转身走人了,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模样。
孟越风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把刀,迅速给他们松绑后,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三颗药丸:“这是飘香散的解药,先恢复力气再说。”
“不仅找到了我们的位置,还找到解药了,真不简单啊!”吃下解药后,楚修感觉慢慢能使出力气了,只见蒋文宣摇了摇头,道:“这东西不是我们找来的,是林婉玗给我们的,你们被关在这里也是她告诉我们的。”
“林婉玗?”那三人同时露出惊疑之色,孟越风也是一知半解,催促道:“她现在应该已经把汪晴救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具体情形出去之后再说。”
小楼下面的机关里,宋明喻也被秦爷打下来之后,并没有看到沈静言,只能沿着足迹寻找:“静言,你在哪里?我是宋明喻,你听到就回应我一声。”
“我在这里。”前方传来沈静言的声音,宋明喻立马加紧脚步,终于在一间石房里找到了他,却见他一个劲地看着满屋的画像发呆,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楼的主人——宋语庭。
“仙子下凡尘,飞过清霖,又临芙蓉,回眸一笑魂独销。”沈静言吟着落款处的题词,喜道:“想不到子衿府还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你看这些画像画得多传神多漂亮,可是这样一个奇女子就算没有留案在册,也该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啊,可我来了长安这么久了,怎么都没听过有这样一个人?”
“我也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刚才听秦爷说,她叫宋语庭,女扮男装,身居清霖殿。”看着那条清霖殿独有的蓝锻腰带,可见秦爷所说不假。
“你也姓宋,她也姓宋,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沈静言琢磨着看看画像,又看看他,煞有其事地点头道:“这样子看来,你们还真有几分相像。”
宋明喻戳了戳他小脑袋瓜,嗔道:“又胡言乱语了,难道全天下姓宋的都是我的亲戚吗?”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说不定哪里还有你的亲人啊?”
“我娘叫宋柳依,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亲人了,你被打下来,受伤了没有?”宋明喻细细地替他检查着手脚,沈静言还在想着他的话,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亲人了,那么也没有爹吗?
“呆愣愣的,又在想些什么?”宋明喻尽量压抑着心里翻滚的思潮,多想告诉他,以后不准这样傻傻地盯着他发呆,不然他会忍不住的。
“宋明喻,你不是孤单一个人的,你有我、有文宣、有楚修、有宜轩,我们大家都是你的朋友啊!”沈静言眼中流露的真情,让宋明喻孤寂的心有了些许安慰,至少他是关心自己的,他会在意自己的喜努哀乐,会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在他的心里,至少还能留下那么一丝的牵挂。
“是啊,我有很多朋友,我非常快乐,我们可以想办法离开了吗?”
“我一直在想啊,可是这里四面八方都是石墙,根本出不去。”沈静凑举手无措地叉着腰,宋明喻看着满屋的画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沉思道:“这些画像摆放的位置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他这样一说,沈静言也注意到了,环顾一周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甄学殿里挂着的八卦图!”
两人相视一笑,立马动起手来了,按着八卦图上附有的解阵方法移动画像后,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密不透风的石墙上竟开出了一个出口。
“等一下。”沈静言忽然往回跑,取下了宋语庭穿着学子服的画像。宋明喻顿感奇怪,问道:“你拿这画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