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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几个街角就到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必麻烦公子了。”
“真的可以?”楚修一再确认,看她点头才放心下来了:“那好吧,有需要帮忙的再找我,记住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用不着‘麻烦’这两个字。”
“楚公子!”都快走到巷口了,玉儿忽然又把他叫住,欣慰道:“谢谢你。”
“要真想谢我就多笑一笑,不要每次看到你都是泪汪汪的。”向来吊儿郎当的楚修,那一刻的笑容很温柔。
玉儿拐过一个又一个的街角,眼看子衿府就在眼前了,不料哥哥竟去而复返,脚下意识地往后退:“哥?你不是走了吗?”
“赌坊的人都要拿刀砍我了,空手回去,你想替我收尸,还是替你嫂嫂和萍儿收尸?”
“可我真的没钱,你别赌了好吗?”
“那也得先过了这关才行啊,爹和娘一定有给你留嫁妆的,你藏哪里去了?”黄石急得满眼红丝,可见他这次欠下的赌债不少。看他沦陷成这幅模样,全无人性,玉儿顿感伤心:“你说要来长安做生意,爹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后来为了给爹娘安葬,家里唯一的一亩田也卖了,哪里还有什么嫁妆?”
“没钱是吗?那就给我到青楼赚钱去,走!”
“哥,我不去,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能这样没良心。”玉儿拼命挣扎着,可她一个女儿家哪里拗得过一个大男人?眼看命运再一次沦陷,心在颤抖,可谁能听到这无助的哀鸣?
华灯初上,凝香楼已是门庭若市。黄石押着妹妹直往里边走,老鸨听到吵闹声随即走了过来,满脸的不待见:“老娘还以为是谁呢?”
“媚姨,费劲的话我们就不说了,黄花闺女,绝对温顺,你开个价吧!”
“我看看。”挑起玉儿的下颌打量了一番,点头道:“样子还不错,就十两吧!”
“十两?媚姨,不能这样坑人啊,你不算算你那些姑娘陪一晚得收多少钱,我妹妹虽然不算倾城绝色,可打扮打扮也是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啊,你就开十两给我?”
“那你说说这丫头会什么?弹琴跳舞,她会吗?吟诗作对,她会吗?你就这样卖给我,这些东西是你教还是我教?你以为我们外面那些姑娘都不需要调教的吗?”媚姨句句有理,黄石的气势立马被压下去了,商量着问道:“可十两确实太少了,再加点?”
“我凝香楼向来铁价不二,你若不想卖,把人领回去好了,老娘我不送。”
整个长安城就数凝香楼生意最好,开价最高了,想到以后财源滚滚,黄石只好咬牙成交:“十两就十两吧。”
“我们开价最公道了,不会亏了你的。”从抽屉里取出十两银子交到他手里,媚笑道:“下次有好货,记得还来我们凝香楼。”
子衿府内,程之友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到沈静言随即停下:“沈小姐。”
“之友?怎么急急忙忙的?有急事吗?”
“是这样的,玉儿说出去一会,大概两刻钟就能回来了,可我等到现在都没见她回来。”看他急得慌,沈静言的神色随即变得凝重:“那她出去多久了?有没有说去哪里?”
“有两个时辰了,她没说去哪里。”
“玉儿不是没交代的人,逾时不归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脑海中闪过今天在街上碰到她的情景,她手里拿着摇鼓,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狐疑着问道:“她家里有没有小孩?”
“我听她说过她住在嫂嫂家,家里是有一个小孩。”
“那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哪?”
支支吾吾地想了好一会才回道:“我想我应该知道的。”
“一边走一边想吧!”
另一边,凝香楼厢房内。
“媚姨,人都死哪里去了?”客人气得拍台拍凳的,可就是没人来。门外,龟奴看他快要砸东西了,急道:“吵了好一会了,可姑娘们都不肯接待他,怎么办?”
“这落难菩萨赶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麻烦。”媚姨也是束手无策,龟奴忽然灵光一闪,提议道:“刚刚不是新来了一个吗?便宜他,当打发瘟神好了。”
媚姨纠结片刻,可还是答应了:“算了,把人带过来。”
“媚姨!”又是一轮拍桌子,急得龟奴三步并作两步把人给扯进来了:“大爷,急什么?这不是把姑娘带过来了吗?今儿个才买回来的,保证让您满意。”
“长得不错,有新姑娘早该叫出来嘛。”大手一拉,把玉儿扯到大腿上坐下,拿起酒杯便往她嘴里灌:“陪大爷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玉儿慌忙躲避着,客人却越发使劲了,眼看一杯酒干到底才放声大笑:“这不是喝光了吗?倒酒。”
酒劲袭来,玉儿脚步虚浮,一不小心一壶酒直往他身上倒,客人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不爽了:“臭丫头,你故意扫大爷兴的是吗?”
“不是,啊!”发丝上传来一阵巨痛,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扔到床上,心知接下来会经历什么,过去的记忆一幕幕浮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要……”
“不要?那大爷给这么多钱做什么?让大爷快活快活。”大手往两边一拉,眼前随即春光乍泄,可未及一亲芳泽便被人从后扔出了几步外,头磕到桌子上随即头破血流:“血啊,我晕。”
早溜到外面去的龟奴听到声音,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正好碰上楚修抱着玉儿要走,立马撩起衣袖恐吓道:“哎,你小子来捣乱的是吗?”
“一百两,足够给她赎身了吧?”
媚姨随后而至,立马认出了来人:“哟,原来是清霖殿的楚公子,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这黄花大闺女的走出去,至少也得值个两百两。”
“你十两买回来,我一百两赎出去,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生意不管怎么算,你都不亏吧。”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桌上,决然道:“要不要你自己决定,人我一定要带走。”
媚姨心知权贵不可得罪,尤其是他们清霖殿这群人,拿了银票便吩咐道:“让开。”
一直到人流较少的地方,楚修才停下来了,看前面有坐的地方随即将玉儿放下,看她惊魂未定,还一个劲地在发抖,内心泛起自责:“玉儿。”
“啊!!!”玉儿恍如从恶梦中惊醒,惊恐地哭喊着挣扎着。
“玉儿,是我,我们出来了,没事了……”楚修把她拥入怀里,一再软语相哄,看她冷静些了才放松下来:“没事了,别怕。”
“楚修?你在做什么?”苏雅芙压抑的嗓音传来,四目相对,楚修看到了她眼里流露的伤痛,想解释可却不知该如何去说。看他不说话,苏雅芙更是急了:“说话啊,我在等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