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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放他走吧,即使等在前面的是万丈深渊,我相信他宁愿自己跌得粉身碎骨,也不愿让心爱的女人陷入一丝危险之中,情到深处,你我都明白不是吗?”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全天下的人都有,唯独他没有。www.Pinwenba.com”秦爷眼神里的森寒让梅姑娘颇为不解,拧眉道:“秦爷不觉得对他太无情了吗?归根究底,他不欠你的。”
“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那他的母亲呢?你想过没有?”看他无言以对,又道:“爷,我最后劝你一句,放他走吧!”
从梅林轩回来后,秦爷一如既往来到了小楼中,轻抚着画像中的人,低喃道:“庭儿,我恨他,也恨你,你知道吗?”
千槿辰的小院内,千悦宁听到敲门声,随即出来应门,不料竟是一位不速之客。林舒抱拳一礼,道:“千小姐,打搅了,不知令兄可在?”
“大哥不在,大人若有事要问,还是改天再来吧。”千悦宁脸上的微笑甚是僵硬,因为哥哥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林舒回以一笑,又道:“没关系,在下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小姐可否代为解答?”
“大人请问。”
程嗣了然将画像送上,林舒展开问道:“画中人,小姐可曾认识?”
画中的官云碧瞳孔放大,颇是吓人,这让千悦宁不禁想起那夜她惨死的模样,那冷汗霎时染湿了脊背:“不…不认识…”
“小姐再看看,当真不认识?”林舒故意将画像凑近了些,千悦宁更是害怕了,直往后躲。丫鬟立马护在主子身前,骂道:“哎,你怎么了?我们小姐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秋儿,不得无礼。”千悦宁神色肃然地摇头,可眉宇间仍有余悸。林舒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歉道:“是在下冒犯了,还望小姐海涵,告辞。”
待走远了些,程嗣才道:“世子。”
“找人到衡州查查,要快。”
“属下明白了。”
直至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千悦宁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直往下跌,幸好秋儿眼明手快地扶住。小丫头踌躇片刻,仍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刚才那是…”
“别说了,快进去吧。”
“是。”纵然满腔疑惑,可秋儿深知这样的大家族里有太多的秘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她要想活得更好,很多时候只能装聋作哑,不能知、不能问。
大理寺内,林舒才刚进门,下属立马来报:“大人,二殿下驾到。”
程嗣眉头急蹙:“这时候来肯定是为了案子,来者不善。”
“不管如何,我们还能不见吗?把东西放好。”将画像交予他随即动身到前厅,堂上之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看到匆忙而至的人,脸色才缓和了些。
“参见殿下。”
“我俩之间何必这样拘礼,快坐。”示意侍候的人送上热茶,随即问道:“本殿下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今儿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坠楼案查得如何?可有些眉目了?”
“缺乏关键人物,这案子着实难查。”
“可父皇给你的期限只有七天,眼看已经第三天,不能再磨蹭了,可有需要本殿下帮忙的地方?”
“殿下贵人事忙,属下岂敢叨扰。”林舒显然在推却,二殿下随即眉头紧蹙:“看你说得,你刚刚去了千家是吧?我这表弟性情淡漠,对外人向来是懒得招待的,要找他不容易啊,你有什么要问的不如告诉我,本殿下亲自去拜访,他终归会见的。”
“谢殿下关心,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了,好让属下有个线索。”
“这案子你前前后后查了好几天了,当真没有任何发现?”二殿下认真琢磨着他的神色,显然是半信半疑。林舒欠身回道:“属下惭愧。”
“林舒。”亲自替他理了理肩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安抚道:“我们是堂兄弟,而且自幼一起长大,比起别人是要亲厚些的,我知道皇太子那边你不好下手,这千家上头你也是有些压力的,可你记住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有证据,天大的事本殿下给你做主。”
“谢殿下,属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负殿下期望。”林舒表面上恭敬,可实际上却是一再推却,丝毫不领情,二殿下的脸色立马冷下去了:“好,本殿下静候佳音。”
二殿下拂袖而去后,林舒脸上随即一片肃然。程嗣随后而进,低声提醒道:“我们才刚回来,二殿下就等在这里了,大理寺里一定有内鬼。”
“别声张。”
“世子放心,属下一定妥善处理。”
“多留几个神,这案子不好办。”这其中牵涉太多,纵是小谋神也不禁眉头紧蹙,遥望鬼渡头的方向低喃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世子担心蒋小姐?既然如此,当初不让她去不就好了吗?”
“他要去,我留得住她吗?”林舒的叹息中满含无奈与担忧,见他如此,程嗣不禁在心里感叹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
高瞻远瞩的楼台上,沈静言正无所事事地放着纸蜻蜓。习习清风拂面而来,原本打着瞌睡的小西子立马精神起来了,笑呵呵地问道:“这东西小姐都放好几天了,要不奴才给您找别的乐子?”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东西,飘起来可好看了。”
“那奴才给您拿吃的,小姐也该饿了。”小太监热乎着往下跑,沈静言看着随风而去的纸蜻蜓,唇边弯起一抹异样的微笑,可瞬间又怏下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荒无人烟的郊野上,宇文颢和楚修正领着队伍在河边休息。楚修掬起一把水泼在脸上,沁凉沁凉的可舒服了:“爽,不过不走还不知道长安原来这么大。”
旁边,宇文颢仍埋头在各式各样的地图中,楚修把水壶装满了递到他跟前,劝道:“先喝点水,有足够的体力才能继续找人啊!”
“该死的林舒。”宇文颢把地图往地上一扔,愤然道:“说好了他负责搜寻的,现在我们都成他跑腿了,真不该信他。”
“候了两天,皇太子那边都没动静,与其守株待兔,出来找找不更好吗?反正目的都一样,再说了,皇太子那边有公主呢,她可以自由出入宫禁,要监视皇太子有谁比她更适合的?”
“毕竟是她亲哥哥,能不能信还不得而知呢。”听到他语气中的怀疑,楚修骤然眉头紧蹙:“宇文颢,你别碰到静言出事就敏感过头了,我们这群人相交至今,还需要这样质疑吗?”
“对不起,可我真的怕静言出事,我不相信林舒。”宇文颢坚定的眼神里不带一丝犹豫,对于林舒,楚修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在他身后的人是野心勃勃的二殿下。
“如果真的不放心,大不了找到人之后,逃呗。”
“你说得轻巧。”宇文颢白了他一眼,神色骤然凝重:“楚修,你看那纸蜻蜓上面是不是有字?”
楚修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河边,上游零零散散地飘来了几只纸蜻蜓,捡起一看,上面确实有字:“笔画有点化开了,看字型应该是‘庄’字。”
“其他地方应该还有,找找看。”
大家东翻西找,结果还真找出来不少。楚修看着地上摊开的纸蜻蜓,呢喃道:“真奇怪,这湿的都有字,可干的却一个都没有,偏偏这湿的都不怎么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