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初审

千帆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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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朱某怀疑世子的能力,只是到目前为止人都没找到,谈何破案?皇上,此案不宜再拖,所有涉案人应全力缉捕。www.Pinwenba.com”

    “皇上,臣定能把人寻回。”

    “好了。”顺宗满带不悦地打断两人的争论,转向其他人问道:“其他卿家认为如何?”

    “皇上,老臣赞同三司会审。”苏国公话音一落,本来还在犹豫的人纷纷附和,赞同声此起彼伏。顺宗复又问道:“既然如此,人选方面,众卿可有提议?”

    “臣提议由朱大人主审。”朱秀阁一派的人迫不及待地发表提议,殷亲王看林舒还要赶这趟浑水,立马拦着:“这事情由不得你胡闹,退下。”

    “爹,我…”

    “退下!”殷亲王态度坚定,林舒正犹豫之际,孟逸祥已在附议声中出列:“皇上,臣不才,自请陪审。”

    “准,那么此案就交由朱卿主审,宇文卿,你就和孟少将一同陪审吧。”顺宗御令一下,三人立马出列接旨:“臣遵旨。”

    “大概的经过就这样,第二天,静言和千槿辰就回来了,还是他们自个去的大理寺。”阮宜轩感觉讲得口水都干了,话一完便猛喝了几杯水。蒋若翩拧眉问道:“林舒在哪?”

    “被停职在家里呢,皇上刚下旨三司会审,转个头,大理寺便出了火灾,尸体和证物都烧得面目全非,这监护不当的责任自然归他。”对于他的遭遇,楚修颇感同情,转眼看到宋明喻一个劲地发着呆,随即伸手在他眼前扬了扬:“喂,你还好吧?”

    “有些事情我想问一下林舒,若翩,可以麻烦你走一趟吗?”

    殷王府大门外,程嗣听到侍卫的通传便动身出来了:“蒋小姐回来了,诸位都安然无恙吗?”

    “有惊无险,你家世子呢?”

    “王爷下令让世子闭门思过,两位这边请。”在程嗣的带路下,两人来到了林舒常居的小院。此时此刻,林舒正优哉游哉地在院中煮茶,瞥向走近的两人微笑道:“茶煮得刚刚好,坐吧。”

    “听说你被停职,还被王爷禁足,你还好吗?”蒋若翩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只见他执起自己的手轻抚他的脸庞,乐道:“你懂关心我,那就什么都好。”

    蒋若翩双眼一瞪,立马把手抽回了:“死林舒,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房来了。”

    “你要是愿意当染房的老板娘,我不介意当染房的老板。”乐呵呵地转向一同到来的人,问道:“说吧,宋公子找我何事?”

    宋明喻语带踌躇地回道:“案发之前,我见过卓琳,她跟我说她不是卓琳。”

    “她原名官云碧,是千家的远房表亲。”摊开被他带离验尸间,因而幸存的画像,接着说道:“这才是她的真实脸孔,只可惜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这画像算是死无对证了。”

    “千家?”

    “你猜得没错,她戴着卓琳的面具接近你,这前前后后都是千槿辰策划的,动机大概就是向你复仇,可这精密的计划里却出了岔子,那就是沈静言,官云碧也因此生出了杀念。”

    两个聪明人在打着哑谜,蒋若翩听得一头雾水,急道:“这整件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见过静言了吗?都查清楚了是吗?”

    “你别急,所有涉案人都被扣押在天牢,一直到三司会审当天,谁也不能接近他们,至于这案子确实有点眉目了。”接着打开重新拟好的验尸报告,逐个分析:“死者的致命伤是后脑头骨碎裂,是坠楼造成的,额头上有被硬物击打的伤痕,可是搜证之时我们并未发现类似的东西,之后,我在天窗上找到了染血的烛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阡陌藏起来的,另外,死者身上熏了迷香,身旁掉有匕首,动机显然可见。”

    “官云碧想用迷香迷倒静言,再下杀手,静言挣扎间拿烛台打伤了她,可是却没能逃离,后来,官云碧是怎么坠楼的?皇太子和苏阡陌又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宋明喻试图重组案发过程,无奈未知的事仍有很多。

    “还有一件事,沈静言曾经让一个小叫花子跟踪官云碧,所以她极有可能知道她不是卓琳,也知道了她和千槿辰的事,所以才半夜赴约。”

    “静言能察觉他们的诡计,我却傻傻地被蒙在鼓里,是我的大意害了她。”宋明喻自嘲的话语里满是自责,林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在你的立场上,这事不能怪你,这事情如何发展,还得看明天的三司会审。”

    “是那坏女人要害静言,静言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看着蒋若翩眼神里的慌乱,林舒不想告诉她这案子背后的斗争,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别担心。”

    威武――

    大理寺公堂上,朱秀阁拍响惊堂木,下令道:“传嫌犯沈静言。”

    眼看沈静言被衙役带上堂前,等在堂外的一行人纷纷扰攘不止,宇文颢更是差点就要冲进来了,宇文天看得眉头紧锁,也拍响惊堂木:“肃静。”

    朱秀阁看沈静言并未下跪,随即问道:“公堂之上,嫌犯为何不跪?”

    “民女头上的发簪,大人应该认得。”

    朱秀阁仔细一看,顿时眉头紧蹙:“碧玉琉姝,先皇后之物。”

    “此簪乃皇上与庄宪皇后大婚之时,太后所赐的婚盟之物,庄宪皇后病逝后,太后转赠于我,她说过见此物如见庄宪皇后亲临,敢问大人,民女还需要跪吗?”沈静言一脸自信满满的微笑,朱秀阁未曾料想会冒出这东西,气势霎时被压下去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下跪行礼,礼毕,朱秀阁再度拍响惊堂木,随后转入正题:“沈静言,本官问你,你可认识死者卓琳?”

    “认识。”

    “你与死者是何种关系?”

    “算是朋友吧。”回想前后种种,沈静言不禁眉头深锁。朱秀阁立马抓住了她这一刹那的表情,追问道:“朋友?难道不是情敌吗?据本官所知,卓琳与宋明喻有婚约在先,而你和宋明喻之事在长安城内那是人尽皆知,你为夺情郎,于是将情敌从窗台推落,是不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宇文颢听得火冒三丈,话不经大脑便冲口而出了,结果再度惹来父亲的警告:“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若再闹事便轰出门外。”

    “三司会审不同儿戏,冷静点。”孟越风好言相劝,宇文颢这才安分下来了,沈静言随后回道:“民女俯仰无愧于天地,于卓琳从无怨恨,坠楼一事纯属意外。”

    “意外?那死者额角之伤从何而来?烛台上为何染血?”

    “她要杀我,我为保命,只能伤她。”

    “沈小姐曾经名列清霖殿,武功不凡,而死者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要对付她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何须用到烛台?分明是你早动杀机,想把死者置诸死地。”朱秀阁一而再地把罪名往她头上扣,听得堂外一行人个个心急如焚,宋明喻更是备受煎熬。

    “大人也说了,卓琳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有意杀我自然是有备而来,我一时不察中了她的迷香,以致全身乏力,她掐着我的脖子,我为求保命自然是抓到什么用什么,打伤她之后我本想逃跑,可卓琳仍未死心,取出匕首向我刺来,不料却踩到地上的烛台,才会从窗台跌落,整件事情就这样,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