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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凌不满的走回床边,在巧儿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洗漱过后,拜过父母,又回至闺房脱去满身的累赘,换上昨日的衣衫,一个漂亮的青衣少年出现在巧儿面前。
“小姐,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扮个男人都这么俊俏。”巧儿花痴的看着自家小姐。
“真的,那比起你的意中人如何?”宵凌一脸坏笑的看着巧儿。
只见巧儿满脸绯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三寸金莲,“小姐又取笑巧儿了。”
看着满脸羞色的巧儿,宵凌也不好再逗弄她,轻笑着拉起巧儿,走向香满楼。
晋阳城依然热闹,相比以往的吵杂多了些温馨的味道。太阳暖暖的照在每个人的身上,温暖的笑脸看起来是那么的舒服,和谐。今天似乎不一样呢,好像多了点幸福的气息,宵凌轻轻的笑着。
“哎,公子,那不是前几日的宵公子吗?”刘威看着正走向这边的宵凌说道。
司马逸挥舞着手臂,“宵公子这边。”
微笑着走向司马逸,心跳乱了节拍,是因为昨天的梦吧,“早啊,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凤凰台如何,早就听人说起过。”明亮的眸子看向宵凌,只是里面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咦,刘公子,真巧呀,昨天真是多谢你了!”丫环巧儿脸红红的看着刘威。
“嗯,早,呵呵,巧儿姑娘咱又见面了。”刘威的脸上也铺满红云,有些拘谨的搓着双手。
看着巧儿娇羞的子,宵凌明白了刘威就是这丫头的意中人,再看向刘威对巧儿也是有意的。刘威虽说不如司马逸俊逸,却也是一表人材,性格虽有些毛糙却也正直,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当下便已有了决定。
“你们认识?怎么没听你说过。”司马逸有些疑惑的看向刘威,自己确实不曾听他说过。
“我们也是昨天认识的,还没来得及和公子说。”刘威不好意思的回着。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巧儿刚还跟我说想去西城买些东西,但和凤凰台的方向刚好相反,能不能麻烦刘公子帮我照顾下巧儿,那边不是很太平。”宵凌有意给他们单独的空间,想借此机会好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姐,不,公子。刘公子可能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吧,不麻烦了。”刚接触到刘威的眼神,巧儿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不,不,不麻烦,我刚好也没事。是吧,公子?”刘威抢着说道,还对着自家公子眨着眼睛,唯恐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旁的司马逸若有所思的盯着宵凌,完全的忽略了刘威的话语。看此景,刘威真是急出了一身汗,真怕自家公子让自己做什么事情去。
“司马公子,刘公子在问你呢。”宵凌好心的提醒着,也偷偷的递给司马逸一个眼神。
司马逸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巧儿乞求的眼神,再看向一旁着急的刘威,这才明白了些什么,“哦,哦,没事,他今天没事,陪巧儿去吧。”
“多谢司马公子。”巧儿感激的看向司马逸。
“走吧,巧儿。”刘威拍了拍司马逸便和巧儿向西城走去。
却说老残当日受了白公之托,下午回寓,盘算如何办法。店家来报:“县里有个差人许亮求见。”老残说:“叫他进来。”许亮进来,打了个千儿,上前回道:“请大老爷的示:还是许亮在这里伺候老爷的分付,还是先差许亮到那里去?县里一千银子已拨出来了,也得请示:还是送到此地来,还是存在庄上听用?”老残道:“银子还用不着,存在庄上罢。但是这个案子真不好办:服毒一定是不错的,只不是寻常毒药;骨节不硬,颜色不变,这两节最关紧要。我恐怕是西洋甚么药,怕是‘印度草’等类的东西。我明日先到省城里去,有个中西大药房,我去调查一次。你却先到齐东村去,暗地里一查,有同洋人来往的人没有。能查出这个毒药来历,就有意思了。只是我到何处同你会面呢?”许亮道:“小的有个兄弟叫许明,现在带来,就叫他伺候老爷。有什么事,他人头儿也很熟,分付了,就好办的了。”老残点头说:“甚好。”
许亮朝外招手,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来,抢前打了一个千儿。许亮说:“这是小的兄弟许明。”就对许明道:“你不用走了,就在这里伺候铁大老爷罢。”许亮又说:“求见姨太太。”老残揭帘一看,环翠正靠着窗坐着,即叫二人见了,各人请了一安,环翠回了两拂。许亮即带了许明,回家搬行李去了。
待到上灯时候,人瑞也回来了,说:“我前两天本要走的,因这案子不放心,又被子谨死命的扣住。今日大案已了,我明日一早进省销差去了。”老残道:“我也要进省去呢。一则要往中西大药房等处去调查毒药;二则也要把这个累坠安插一个地方,我脱开身子,好办事。”人瑞道:“我公馆里房子甚宽绰,你不如暂且同我住。如嫌不好,再慢慢的找房,如何呢?”老残道:“那就好得很了。”伺候环翠的老妈子不肯跟进省,许明说:“小的女人可以送姨太太进省,等到雇着老妈子再回来。”一一安排妥帖。环翠少不得将他兄弟叫来,付了几两银子,姊弟对哭了一番。车子等类自有许明照料。
次日一早,大家一齐动身。走到黄河边上,老残同人瑞均不敢坐车,下车来预备步行过河。那知河边上早有一辆车子等着,看见他们来了,车中跳下一个女人,拉住环翠,放声大哭。
你道是谁?原来人瑞因今日起早动身,故不曾叫得翠花,所有开销叫黄升送去。翠花又怕客店里有官府来送行,晚上亦不敢来,一夜没睡,黎明即雇了挂车子在黄河边伺候,也是十里长亭送别的意思。哭了一会,老残同人瑞均安慰了他几句,踏冰过河去了。
过河到省,不过四十里地,一下钟后,已到了黄人瑞东箭道的公馆面前,下车进去。黄人瑞少不得尽他主人家的义务,不必赘述。
老残饭后一面差许明去替他购办行李,一面自己却到中西大药房里,找着一个掌柜的,细细的考较了一番。原来这药房里只是上海贩来的各种瓶子里的熟药,却没有生药。再问他些化学名目,他连懂也不懂,知道断不是此地去的了。
心中纳闷,顺路去看看姚云松。恰好姚公在家,留着吃了晚饭。
姚公说:“齐河县的事,昨晚白子寿到,已见了宫保,将以上情形都说明白,并说托你去办,宫保喜欢的了不得,却不晓得你进省来。明天你见宫保不见?”老残道:“我不去见,我还有事呢。”就问曹州的信:“你怎样对宫保说的?”姚公道:“我把原信呈宫保看的。宫保看了,难受了好几天,说今以后,再不明保他了。”老残道:“何不撤他回省来?”云松笑道:“你究竟是方外人。岂有个才明保了的就撤省的道理呢?天下督抚谁不护短!这宫保已经是难得的了。”老残点点头。又谈了许久,老残始回。
次日,又到天主堂去拜访了那个神甫,名叫克扯斯。原来这个神甫,既通西医,又通化学。老残得意已极,就把这个案子前后情形告诉了克扯斯,并问他是吃的什么药。克扯斯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又查了一会书,还是没有同这个情形相对的,说:“再替你访问别人罢。我的学问尽于此矣。”
老残听了,又大失所望。在省中已无可为,即收拾行装,带着许明,赴齐河县去。因想到齐东村怎样访查呢?赶忙仍旧制了一个串铃,买了一个旧药箱,配好了许多药材。却叫许明不须同往,都到村相遇,作为不识的样子。许明去了。却在齐河县雇了一个小车,讲明包月,每天三钱银子;又怕车夫漏泄机关,连这个车夫都瞒却,便道:“我要行医,这县城里已经没甚么生意了,左近有什么大村镇么?”车夫说:“这东北上四十五里有大村镇,叫齐东村,热闹着呢,每月三八大集,几十里的人都去赶集。你老去那里找点生意罢。”老残说:“很好。”第二天,便把行李放在小车上,自己半走半坐的,早到了齐东村。原来这村中一条东西大街,甚为热闹;往南往北,皆有小街。
老残走了一个来回,见大街两头都有客店;东边有一家店,叫三合兴,看去尚觉干净,就去赁了一间西厢房住下。房内是一个大炕,叫车夫睡一头,他自己睡一头。次日睡到已初,方才起来,吃了早饭,摇个串铃上街去了,大街小巷乱走一气。未刻时候,走到大街北一条小街上,有个很大的门楼子,心里想着:“这总是个大家。”就立住了脚,拿着串铃尽摇。只见里面出来一个黑胡子老头儿,问道:“你这先生会治伤科么?”老残说:“懂得点子。”那老头儿进去了,出来说:“请里面坐。”进了大门,就是二门,再进就是大厅。行到耳房里,见一老者坐在炕沿上,见了老残,立起来,说:“先生,请坐。”
老残认得就是魏谦,却故意问道:“你老贵姓?”魏谦道:“姓魏。先生,你贵姓?”老残道:“姓金。”魏谦道:“我有个小女,四肢骨节疼痛,有甚么药可以治得?”老残道:“不看症,怎样发药呢?”魏谦道:“说的是。”便叫人到后面知会。
少停,里面说:“请。”魏谦就同了老残到厅房后面东厢房里。这厢房是三间,两明一暗。行到里间,只见一个三十余岁妇人,形容憔悴,倚着个炕几子,盘腿坐在炕上,要勉强下炕,又有力不能支的样子。老残连喊道:“不要动,好把脉。”魏老儿却让老残上首坐了,自己却坐在凳子上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