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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还未等琉杯叫起,桑千诺就醒了。www.Pinwenba.com她舒展了一下软绵绵的身体,感觉昨晚上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好的觉。
她嘴角勾起微笑,昨晚上做了一个好梦,让她的心情有点愉快。
桑千诺看着雕花木窗上的隐隐光晕,不由起身下了床榻赤了足走到地上,地上铺着印花软毯,倒不觉得冷。
她拢了拢肩上的衣衫,打开了门,走到楼台上。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些湿润,风也带着些冷意,桑千诺被这冷风吹散了尚还迷茫的思绪。
她蓦然想起了昨晚,仿佛是见到了南朔,他好像回来了。
桑千诺看着楼台下被风吹着泛起层层波纹的湖水,心里还有些不确定,昨晚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南朔真的回来了。
“公主,起身了。”琉火的声音传来。
桑千诺听得琉火的声音,半晌才想起,琉杯昨晚受伤了。一想到琉杯,她急忙让琉火伺候着自己梳洗罢,出了寝殿。
琉杯此时坐在梳妆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身体猛地站起来,右手紧握成拳。
‘砰’的一声,铜镜从中央慢慢泛出裂纹,碎片随之四溅,碎片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琉杯看着地上泛着冷光的铜镜碎片,眼里也泛出点点冷光。右手的拳头还未松开,拳头上满布鲜血。
“杯儿姐姐,你在做什么?”琉火的惊叫声传来。
琉杯一听琉火的声音,连忙将右手藏在身后,转身绽开一个笑。“没什么,镜子不小心打碎了。”
琉火朝她眨眨眼,眼里布满焦急。
琉杯诧异,琉火想要说什么,为何不明说。正想开口询问,却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琉火的身后迈步出来。
桑千诺默默地看着琉杯,地上的铜镜碎片在清晨的微光中折射出丝丝光芒。桌上的烛火跳了一下,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然后缓缓熄灭,徒留一缕青烟,一室寂静无声。
桑千诺看着琉杯,琉杯微垂着头,未梳的发丝稍显凌乱,披散在她肩头给她平添了一份柔弱的气质。
桑千诺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有的时候不说话比说话管用。
琉火跺跺脚,“杯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公主和我来时就已经看到你在砸镜子,你却还撒谎,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她的语气显得懊恼,说完了这番话后连忙转身追上桑千诺的背影。
琉杯看着她们的背影,半晌缓缓蹲了下来。她双手抱着膝靠在桌脚旁,长发掩住了她苍白的脸,许久许久静默无声。寂静的空气中滋生了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只听到有隐隐的啜泣声从那桌脚旁传来。
桑千诺用过早膳后,坐在窗阁下想着琉杯。她似乎忽略琉杯了,琉杯有什么心事从来不说,只是默默压在心底。琉杯在被她救起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越从未问过。现在过去那么多年,她以为琉杯已经放下了过去。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琉杯的心里一直有着恨,那恨被压抑的越久到后来就会爆发的越加猛烈。
“花又西!”桑千诺轻叹这三个字。
“花又西怎么了?”琉火问道。
桑千诺不语,她虽不知道琉杯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与花又西有关。琉杯每次遇到花又西,就会有强烈的情绪。她不懂那种情绪,似乎是爱恨交织。
“让夕雾去照顾了吗?”桑千诺问道。
琉火看了看桑千诺的脸色,“去了,夕雾回话说杯儿姐姐昨日伤得是右手,今日伤得也是右手,伤上加伤了。”
桑千诺淡淡的说道:“琉杯自己就是大夫,她自己伤到了自己会医治的,何须我们为她担这个心。”
琉火一听这个话,顿时也不敢说话了。她知道一向温和的公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公主,君上遣了人来让您去荣华宫。”淡月进了房来说道。
桑千诺闻言点了点头,“这就去。”
“那琉杯?”淡月复又问道。
桑千诺起身,“不是让本宫去荣华宫吗?君上是传了旨意必须让琉杯跟着吗?”
淡月垂下头,“婢子知道了。”
桑千诺皱了皱眉,“你可知道是何事?”
“回公主,婢子不知。”淡月答道。
桑千诺看着淡月,曾经南朔身边的四个婢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啊!
“琉火,你去照顾着琉杯,淡月你们四个跟我过去吧!”
淡月心下诧异,却还是点头称是。
桑千诺缓缓走在那通往荣华宫的路上,心下却想着,若是所料不错,应该真的是南朔回来了。
桑千诺看向不远处的荣华宫,荣华宫繁华依旧,这三年她鲜少踏足荣华宫,昔贵妃处的宫殿更不用说。或许她是真的将南朔的话听进去了吧!这南国皇宫里位高权重的女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既然她们平常没什么事找她,她索性也落个清闲。只有每年年节时分,皇宫里走个过场的夜宴才会看到后宫的女人。不过在桑千诺的记忆里,她就只记得君后李怀袖与贵妃昔如环。
“公主,到了。”夕雾在身后轻轻说道。
桑千诺回过神来,慢慢踏进荣华宫门,她觉得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才来南国时踏上升龙殿的那会儿。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要见到南朔了吗?
“千诺来了,快过来坐,今儿个是一家人在一起,不用拘束。”影帝在大厅上笑呵呵的说道。
李君后招招手,“来,过来,本后可是好久都没有见着你了。”
桑千诺垂着头走向李君后的身边,“啧啧,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李君后赞道。
昔贵妃在一旁轻笑道:“可不是嘛!姐姐,你瞅瞅,这千诺丫头那眉眼可是越来越俊秀了,不知朔儿回来可还认得啊?”
桑千诺耳听得这些话,心里有些厌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君上,臣妾听说朔儿回来了,可是真的?”昔贵妃侧头看向影帝。
影帝点点头,“对啊!爱妃啊!朔儿可是长大了啊!”他的语气悠悠长长,那眼神让昔贵妃的心微微有些颤。
昔贵妃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三年了,不知长成什么样了啊!”
影帝的笑声低沉的响起,“爱妃见到了恐怕也认不出来了啊!”
昔贵妃听得这话脸色微变,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紧紧扣着椅子的扶手。“君上说笑了,臣妾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孩儿呢?他长得再大也是臣妾的孩儿啊!”
“父皇,你们在聊什么?”侧殿的声音传出来。桑千诺抬起头,嘴角绽开一个笑,真的是他回来了啊!那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啪”的一声,桑千诺眼角看到昔贵妃手边的茶盏落在了地上。昔贵妃脸色苍白,眼里透着惊讶还有一点恐慌。
“父皇,你们在聊什么呢?”南朔走向桑千诺的身旁笑着问道。
影帝摆摆手,“过来坐下吧!”说完便转头对着李君后说道:“本君知道你有诸多疑惑,待本君慢慢说来。”南朔牵着桑千诺的手走向座位处,经过昔贵妃处的时候顿了一下。
“母妃,您怕是不认识我了吧!”
昔贵妃坐正身子,纤纤手指拢了拢衣衫,“怎么会呢?皇儿说笑了。
”桑千诺看着昔贵妃那雍容华贵的姿态,若不是昔贵妃的脸还有些苍白,她倒还真以为刚刚那摔碎的茶盏是她的幻觉了。
南朔唇角勾起笑,“是吗?母妃记得朔儿就好。”
桑千诺眼眸低垂看向与南朔相握的手,心里不禁有些温暖。她不知道她为何会感到温暖?明明她与南朔已是三年未见,但是这样的紧紧相握却是那么的自然。南朔手心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晕红。他还是那么不顾礼教,这样逾矩的动作做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影帝看着南朔与桑千诺相握的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君后啊!本君一直瞒着你这件事,是怕打草惊蛇啊!”
李君后垂下头,“君上瞒着自有其考量,无需考虑怀袖。”
影帝似安抚般拍了拍李君后的手,“朔儿出生的时候中了毒,这种毒很是怪异。”
李君后看了一眼南朔,心下已是想到影帝接下来的话语。
“这种毒抑制了朔儿的生长,而这抑制的年岁便是五年。”
李君后一听,用手小掩着唇,状似惊呼道:“五年?”
影帝仿佛很满意李君后的惊异,点了点头。“是五年啊!所以朔儿明明已是十三岁岁之龄看起来却像是八岁之龄。
李君后眼里闪烁着泪花,口里悲戚道:“我可怜的朔儿,真是苦了你了,母后居然还不知道。”
南朔摇摇头,“让母后伤心了,朔儿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李君后疑惑地看向影帝,“那朔儿是怎么好的?”
影帝笑了笑,“这还得归功于朔儿的师傅。朔儿出生的时候,本君去请教高人要如何解这种毒,那高人便提出要收朔儿为徒,并且要让朔儿跟着他在外修行八年。本君虽不舍却还是让那高人带走了朔儿,朔儿八岁的时候跟着他的母妃如环回宫,但是身上的毒未能解透。本君为了不让歹人加害朔儿,便宣称朔儿是三岁之龄。”影帝顿了一下,看向昔贵妃。
昔贵妃拭着泪水哽咽道:“和朔儿分别了八年,我这心里像被剜去似的疼,君上今日何苦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呢!”
南朔勾起一抹讥讽的浅笑,桑千诺看着南朔脸上的神情,心里暗暗心疼。
那讥讽带着些许的伤痛,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能够知道,南朔的心在哭。
她暗自皱眉,南朔这样的表现让她知道这影帝说得并不是实情,可是昔贵妃为何做得这样逼真呢?
影帝继续讲道:“朔儿的师傅在三年前配好了解药,但是解毒必须在有着天地灵气的地方解,所以朔儿便随他师傅去了落龙山上。现在好了,朔儿的毒也解了,总算了了本君一桩心事。”
李君后浅笑道:“朔儿乃万福之人,君上不用担心啊!”
影帝爽朗的笑了起来,“君后说得对,这朔儿如今也到了结亲之龄,本君看着这皇宫也该办喜事了啊!”说罢看了桑千诺一眼。
桑千诺垂下眼眸,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