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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穗穗这话可以说是明示了。
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婚礼,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她对于男欢女爱并不讨厌, 反而有些享受。
人生在世, 不就是自己舒服最好吗?
贺行望大概是对她的行为很是无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是吗?”
坐在前排的司机戴着车载耳机, 再加上说话声很低, 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压根听不见什么说了什么。
不可否认, 情绪是很轻易被挑起来的。
贺行望说:“再等等。”
池穗穗问:“等什么?”
“等几分钟。”贺行望只说了这一句话, 她再问也不开口了, 干脆在那里闭目养神。
池穗穗觉得没趣。
几分钟后, 车就到了柏岸公馆。
司机原本是打算下来开门的,刚巧贺行望睁眼,让他直接回去, 剩下的不用做。
他心里好奇, 但也没问。
池穗穗这时候终于回过来神了,在一旁笑,嗓音悦耳动听, 耳垂上的钻石在微微闪着光。
她靠在车窗上, “就是等现在吗?”
答案不言而喻。
车座被放下来,极为宽敞,池穗穗的皮肤白,和车上的颜色映着, 白得晃人眼。
车里没开灯,但是路灯在不远处。
池穗穗的头发散落下来,漂亮的一对眼看着贺行望,清澈明亮,仿佛在勾着人。
她突然扯住了贺行望的衬衫领口,比不上房间的狭小空间气氛变化明显,池穗穗的大胆更是一针剂。
黑暗中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灯光透进来,又被贺行望完全遮掩住,黯淡之中别有风情。
池穗穗的动作就是一个信号。
习惯了守礼的地点,在这上面确实足够引诱人,而且柏岸公馆周围都是无人的。
沉沦也就在一瞬间。
窗外的夜色朦胧,明月高悬。
不知过了许久,车窗才打开,微风透进来,空气交换,驱散了车内的情.欲之息。
池穗穗手肘搭在上面,眼睛眯起来,像是假寐,身上套着贺行望放在车里的外套。
长发随着风吹起来。
贺行望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一双黑眸中情绪未明,眼尾轻红,有掩不住的欢愉。
等了会儿他才将池穗穗抱出去,
池穗穗半合着眼靠在他怀里,想说什么话,最后嫌浪费自己力气,干脆闭嘴。
这场情.事双方皆大欢喜。
唯一有点不好的大概是池穗穗感觉没什么力气,不想走路,洗澡的事也全赖给贺行望了,就连刷牙都让他帮忙。
反正她从小到大赖的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只是两个人在浴室里不着一缕,难免擦枪走火,出来时已经是深夜,池穗穗昏昏欲睡。
贺行望见她脸色绯红,叫了声:“穗穗。”
池穗穗睁开一条缝,伸手按在他锁骨上,抱怨道:“不准叫,我要睡觉了。”
语气中还有点娇嗔,说完就又闭上眼。
贺行望哂笑,将她放在床上。
借着夜灯,他手机里的未读消息不多,毕竟也不加什么多余的人,不像池穗穗还会和一些名媛们互相商业吹捧。
贺行望登陆微博,思索良久,发了条新微博。
然后才躺下睡觉。
-
凌晨的网络是表面的宁静。
熬夜到两三点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人的,贺行望发微博的时间不偏不倚,被夜猫子刷到。
而且看到的网友们都惊了。
微博不长,但也不短,几句话简要说了下会在下周退役,感谢粉丝,毕竟有那么多人支持他。
贺行望纵使情绪不外露,但是对于自己的粉丝们还是记在心里的,在微博上公告也是告诉她们。
【???】
【深夜的决定是冲动的,我不相信!】
【贺神你这么年轻,退役干什么,还能再战十年啊!】
【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啊啊啊我不相信啊啊啊!】
【东京奥运会才刚结束就让我看到这么个爆炸新闻!】
【这是故意让我睡不好觉吗?】
【今夜南城不眠……】
即使是深夜,这件事空降热搜第一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其中当然最活跃的还是各大论坛,那边的熬夜党们得知这消息都炸了。
贺行望这条微博被翻来覆去地解析,最后也没讨论出一朵花来,因为确实就是很正常的退役消息。
一要退役了,二感谢射运中心那边和粉丝。
对于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退役,大家全都在猜原因,毕竟婚已经结了,不太可能是感情。
射运中心也没听说和贺行望有龃龉。
难道是贺行望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运动员因为常年训练而最常见的一个原因,在出现毛病之后想不退役都不行。
联想到贺行望之前手受伤,这次很多都猜到了这上面来。
池穗穗早上是被苏绵的电话吵醒的:“穗总现在网上都疯了你是不是还在睡觉呐快点醒醒,吃你老公的瓜不刺激吗?”
“……?”
池穗穗对于苏绵最后一句话保持怀疑。
“我老公出什么瓜了?”她柔着嗓子问。
“贺神昨天半夜发微博说退役,这消息对其他人来说可太重磅了,现在都在讨论是不是贺神手受伤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才无可奈何选的退役。”
苏绵说了一长串话,累得喝了口水。
池穗穗这才缓缓地开口:“谁手受伤,他都不会受伤。”
就凭借当时床笫上那行为,修长手指带给她的欢悦,说他手受伤,还不如说天塌下来。
苏绵说:“我当然信了,其他人又不知道。”
池穗穗睁开眼上微博,现在贺行望那条微博评论数量极高,俨然和当初成为冠军时微博官方推送的那条微博差不多,
评论和转发是一水儿的问号。
【我他妈哭晕在厕所,不要退役啊啊啊!】
【其实想想也是的,贺神大概是要回去继承家业吧——害,以后就得叫贺总了。】
【贺神连退役都如此突然。】
【天亮了,快出来澄清了,只要不是受伤,我都可以接受。】
#贺行望退役##贺行望受伤#两个话题牢牢占据第一第二,讨论度和搜索量都和下面的话题断了层。
池穗穗的微博也是无数人评论私信。
毕竟已经公开证明她是贺行望老婆,既然贺行望不出来,那就问他老婆,反正都是一家人。
还有人@她转发微博:“只要穗穗让贺神别退役,我愿意每天吹一千字彩虹屁!!!”
下面几百条+1+身份证号的回复。
“……”
池穗穗:可以,但没必要。
-
网上的风波是停不下来了。
贺行望对此早有预料,但他平时没事做不会上微博,所以这种事基本上发了就不关注了。
因为要去射运中心,所以池穗穗下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温着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她吃完之后才去新闻社。
新闻社每天的稿子分好几个栏目,今天几个记者都不约而同地发了贺行望退役的新闻。
池穗穗看到他们的新闻稿还有一点异样感。
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于贺行望退役的原因,网上列举了那么多原因,没有一条是和她相关的。
就连她自己的新闻社也没觉得和她相关。
池穗穗让他们发出去,才给贺行望发消息:【退役的原因,你要不要说一下?】
对面一时没回复。
一直到中午,射运中心官方转发了贺行望的微博,然后又出了一则盖章的正式通知。
也宣布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至于退役的原因,那边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否认了受伤和其他的一些外在原因。
至此,大家也都知道无力回转。
苏绵上次就知道了这事,这次反而非常淡定:“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然我现在也是哭嚎大军里的一员。”
池穗穗坐在她对面,“你支持吗?”
“我当然支持。”苏绵鼓了鼓脸,咽下去食物,“贺神又不是一辈子都要在比赛上面,他要做的事不止这一件。”
退役是必然的。
而且与其在之后状态下滑时退役,饱受争议,不如在现在荣誉之巅时离开,还能留下自己的传说。
苏绵很清楚竞技的残酷:“不过大家肯定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的,过几天就好了。”
池穗穗笑了笑:“你还挺乐观。”
“反正我又不是看不见贺神。”苏绵狡黠一笑,“穗总我和你在一个宿舍,那就是天意。”
“好,天意。”
池穗穗应了一句,手机里收到了贺行望的回复。
贺行望:【之前有事没看到,说不说都没事。】
贺行望:【晚上我订了地方。】
这是要约自己吃晚饭了。
池穗穗回了个好。
她们这是在广场上的一家海鲜自助餐,中午吃自助餐的人不多不少,坐了一大半。
隔壁坐的是两个男人。
一个寸头男人拿着手机摇头:“贺行望居然是在这种时候退役,太让人失望了。”
他对面的人问:“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寸头男开口:“他也不想想国家培养他花了多少精力,这才几年就退役,我就觉得不怎么好。”
他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下一秒,他就听到一声冷笑。
刚好是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所以寸头男人直觉对方笑的是自己,抬头就看过去,“什么鬼?”
对面的女人精致漂亮,他愣了几秒。
池穗穗手上正拿着一把刀,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看你说话的样子,想必已经为我国拿了好几块金牌吧。”
可谓是嘲讽至极。
苏绵本来都气得要去骂人,这下反而笑了。
穗总这方面从没让她失望。
池穗穗冷着脸的时候周身气质与平日的慵懒很不同,带着侵略与压迫感,不容忽视地镇压。
等寸头男人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居然被吓到了。
池穗穗不想和这种人多说第二句话,只是嘲讽了一句就自顾自地吃起了自己的海鲜。
显而易见,对方没资格与贺行望相提并论。
也不配。
-
离开时,苏绵还对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
这种人就是网上说的键盘侠,贺行望不管退役不退役,都是自己的决定,他已经给国家带来了足够的荣耀。
其他人的非议是在侮辱他。
池穗穗干脆下午直接亲自写了一篇新闻稿,加上之前贺行望自己和她说过的对于退役的看法。
新闻社官博直接发了出去。
网友们本来看着觉得这新闻稿写的真好,一看到最后池穗穗的名字,了然了。
【我本来看得热血沸腾的,一到结尾:??】
【有点预料之中的感觉,也就池穗穗最了解贺神啦。】
【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新闻稿我已经分享到朋友圈了,穗穗写得好好!简直爱死我了!】
【原来池穗穗在这家新闻社任职?】
【我还以为穗穗不当记者了呢。】
【我记得这新闻社隶属于视频网站,那个网站不是之前被贺氏收购了吗?】
【这你们还用猜,就是给老婆买的啊!】
后面的话题直接就转移了。
贺行望的家世是公开的,现在大家也都知道池穗穗肯定是白富美,至于多白富美还没人能想象得到。
收购了一家视频网站,又搞了个新闻社。
网友们简直要酸死了。
在这种时候,贺行望倒是罕见地上了个微博,点赞了射运中心那边的通知,又点赞了这条微博。
又把新鲜的瓜送到了大家面前。
而池穗穗早就和贺行望一起去吃晚饭了。
贺行望临走时从贺老太太那边没收了几颗糖,自己不吃,正好送给了池穗穗。
“奶奶要气得一星期不和你说话。”池穗穗剥开一颗。
“不会的,带你回去就行。”贺行望神色淡定。
池穗穗被他逗笑,唇齿间十分漂亮:“你这是在利用我,还是在糊弄奶奶?”
贺行望说:“你觉得呢?”
池穗穗没回答,微微一笑,露出几分雪白牙齿:“奶奶的糖是真的挺好吃。”
可惜老太太不能多吃。
池穗穗嚼几口咽下,往他那边靠过去,张开嘴:“我舌头上没染上颜色吧?”
这糖是绿色的,她难以想象自己的舌头会跟着变成绿色,那就很难看也很影响自己的形象了。
贺行望垂眸,仔细地端详几秒钟,“没有。”
池穗穗的牙齿很漂亮,整齐白皙,唇上是胭脂色的口红,唇内柔软而清纯,亲吻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仔细看。
“吃多了牙疼。”贺行望收回视线,叮嘱她。
“就一颗。”池穗穗摇了摇头。
他们坐的是二楼,单独隔开的位置,落地窗外还能看到下面的喷泉和泳池,有小孩子在那边玩。
头顶的灯光暖色调,映出几分柔和。
池穗穗撑着脸看向对面的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克制又严谨,下颌线优越到极致。
贺行望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回来看她:“看什么?”
池穗穗弯着唇笑了起来,悠悠开口,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看你很好看。”
这张脸,二十几年了,她好像从没腻过。
艶丽从她的眼尾处荡开,眉眼如画,明艳不可方物,姝色动人,无声无息地惊艳着世界。
楼下有孩子放了小烟火,嬉笑声模糊。
贺行望看着池穗穗的脸,焰火朦胧,她认真的样子很像是小时候沉浸在大提琴中的模样。
温柔的琴音,与她明艳的嗓音,相互交叠。
动听又悦耳。
时隔许久,贺行望记不得那一秒中到底是先听到那琴音,还是听到了池穗穗转过头叫他名字的嗓音。
又或者是同住柏岸公馆,见面时池穗穗的惊呼。
所有人都在看烟火,池穗穗也在看,唯有贺行望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沉默而绵长。
无人知晓何时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