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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瞒着我?”王劫自言自语地问道。
林煌和张大彪对视了一眼,都无法开口。
这种事,没有其余的可能。
“只能说明他们心虚,他们心中有鬼!”王劫冷声道:“张大彪,加个速度,前面拐弯,让我下车,你们继续往回走,不要让马大华发现我已经下车了!”
“劫哥,你冷静点,这时候你和王伯钧去摊牌,拿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任何信息。如果真有隐情,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张大彪提醒道。
王劫淡淡道:“放心,我还没那么傻,我只是去见一个人。”
张大彪只好点点头,一个加速度,在红灯之前拐过了弯道,趁着后面的车还没跟上来,让王劫下了车。
王劫独自走到街头之上,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但是迟迟没人接通。
连续三次,对方就是不接电话。
“老头子,你这是心虚啊!”王劫嘟囔着,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赖先生,如果你还不接电话,我就把你的电话印在“包小姐”的小广告单上,把你的头像发布到燕城城市圈论坛里,就说你是流氓在逃犯。您老是知道我的,我和你一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短信发出去一分钟,王劫又把电话打了过去,这次,瞬间接通了。
“臭小子,你敢威胁我!”赖瞎子劈头盖脸骂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养你八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然想着糟蹋老夫的名声。”
王劫哼声道:“老爹,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老还不接电话呢吧?”
“我……我刚才有事,很忙……”赖瞎子含混不清地嘀咕道。
王劫不屑一顾道:“你很忙吗?我看你是心虚吧!”
“我心虚什么啊?老夫别看姓赖,但我可从来不赖,我是行的正,走的直,一身正气。”
“得得得,我没空听您三吹六哨。”王劫赶紧让赖瞎子打住,正色道:“我来燕城也有几天了,您老不是说,等我一过来你就来找我吗?为什么还不来?你现在在哪,我必须见到你,我有事要问你。”
赖瞎子好似知道王劫要问什么,没等王劫说完,便赶紧道:“小子,老爹今儿真有事,改天……改天我去找你。”
“不行!”王劫大声道:“来月经同志,今天我必须见到你,如果见不到你,刚才说的‘包小姐’和在逃犯的事,我一定干得出来,然后我也不活了,你老看着办吧!”
“呸,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最讨厌被人叫我来月经,你给我听好了,我叫赖跃进。”赖跃进大骂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好像不对啊,应该叫儿大不由爹啊!现在翅膀硬了,敢赤果果地要挟我了!”
“那叫做赤裸裸!”王劫哼声道:“我就是在赤果果地威胁你,因为你骗了我。今晚上我要是见不到你,看见燕城大厦了吗?明早上你就去那给我收尸吧!反正我已经失去所有亲人了,唯一值得信赖的养父,还是个大骗子,我已经绝望了!”
“别别,听着瘆得慌!就是养头猪,八年了,也该养出感情了,谁要是说拖去杀吃,我还舍不得呢!”赖瞎子无语道:“你是小祖宗行了吧?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王劫一笑,抬起头,前面正是一个烧烤摊,便脱口道:“燕中路的令狐烧烤摊,要是半小时看不见你老人家,我就当你不想见我最后一面了。”
挂了电话,王劫在烧烤摊坐了下来。
“老板,二十个大腰子,十五个鸡腰,十个烤牡蛎,再来两大盘烤韭菜!”王劫吆喝了一声。这些东西,全都是赖瞎子最爱吃的东西。
店老板一笑,应了一声道:“小兄弟,你这是补肾大套餐啊,要不要再来对羊宝!”
王劫笑道:“不,要牛宝,烤的大一点,老爷子就喜欢这口。”
周围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王劫一边等着赖瞎子,一边喝着冰镇的扎啤。
没一会,来了一群溜溜达达的汉子,都是典型的燕城人,大裤衩子趿拉板,上身的背心卷到一半,露着大肚腩,边走边操着浓重燕城口音吆五喝六。
“小兄弟,让个座呗!”其中一个大光头,敲了敲桌子,指着旁边角落里的一个小桌道:“反正你一个人,在哪吃不是吃啊!”
本来也不是不能换,可是这人敲着桌子的德性,根本就不是商量的口气,就好像谁特码欠他什么是的。
“对不起,不换!”王劫淡淡咂着啤酒说道。
“不是,你一个人占着一张大桌算什么?再说了,你看了看我们,可都是你父辈的人,你就不能让一让我们?”
“就是,你问问老板,我们哪天来都坐在这桌,赶紧的,别找不痛快。”
“呵呵,不行!”王劫放下酒杯,认真道:“第一,按照先来后到,我先坐在这的。第二,按照消费,你们也未必比我消费的多。第三,我心情不好,不想让座。理由够充分了吧?甭给我道德绑架,也甭恐吓威胁,我没有惯着你的义务。”
“行,呵呵,小子,你有种!”几个人冷笑一声,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但是,却故意大声话里有话地骂给王劫道:“现在外来户就是这么特麽的不懂事。这种小崽子,就是没挨过死揍。”
既然对方没有过分,王劫也就不在理会,大不了任由他们发发牢骚罢了!
等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赖瞎子一脸晦暗地走了过来。
赖瞎子径直坐下,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这才摇头瞄了王劫一眼。
其实王劫一直都在直勾勾看着他,见他抬头了,王劫开口道:“赖大师,几个月不见,感觉你好像老了不少……”
赖瞎子一笑道:“臭小子,少和我扯淡,我赖跃进风华依旧宝刀未动,这谁人不知啊,要不信,找两个街面的姑娘问问。”
“行了,我没心情!”王劫指了指桌上的烧烤道:“老爹,你是先吃点,还是我直接问。”
赖瞎子憋了瘪嘴,叹口气道:“行吧,你问吧,否则,我吃着也心里不安宁。”
“那好,我就不推让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恕我无礼了!”王劫正色道:“老爹,你实话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赖瞎子就知道,王劫一准是问这事。
“我先喝口酒,解解渴!”赖瞎子有些局促不安,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啤酒。
“老爹,你一早就知道,我母亲并非病死的对不对?”王劫追问道。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几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毫不忌讳地大笑了起来,噗噗噗,几个起飞的啤酒瓶盖落在了王劫的桌子上!
“对不起,你们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你们打扰到我们了!”王劫知道,这伙人明里暗里在朝自己挑衅,所以,说话的口气不免有些气恨。
“烧烤摊就是这样,这是氛围,嫌吵啊,回家吃去啊!”几个糙老爷们也不抬头,冷笑一声,继续吆五喝六划拳弄掌:“难怪没教养,原来是家里大人去了,啧啧,可惜了,挺好的孩子,不开眼。”
王劫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的愤怒,低声朝赖瞎子问道:“老爹,你告诉我,林家角楼里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母亲。”
赖瞎子表情扭曲,靠在椅背上,张了张嘴,却最终一声没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和王劫开口……
“啪!”
一根啃完的鸡翅骨突然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王劫面前的餐盘里!
王劫本来看着赖瞎子禁口不开就百般焦急烦躁,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站起了身!
赖瞎子一把按住王劫的肩膀,淡定地摇摇头。然后自己站起身,拿出一片餐巾纸,擦了擦手,突然抄起一个酒瓶子,转身毫不犹豫砸在了背后那个肥头大耳家伙的脑袋瓜子上!
“不开眼的是你吧,看不见我儿正不高兴啊?你特麽脑袋瓜子欠爆了吧!”
酒瓶四溅,血水纷飞,这个肥大的家伙直接被削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