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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店里,赵新已经到了。
“你今天倒是早。”乾启帮宝珠脱掉大衣,和自己的一起搭在椅背上,宝珠走到书桌后坐下,开始翻桌上的账本。
赵新看他俩神色轻快,和有什么好事一样,也笑嘻嘻地拉着椅子坐到宝珠桌子对面,“宝珠,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
宝珠翻了一页账本,头也不抬地说:“等拍卖行开门,以后那边你负责。”
赵新趴在桌子上不动,还是看着她,觉得自己发生了幻听,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是真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就没了,只知道盯着宝珠发呆。
乾启走过来,照着脑袋就是一巴掌,“怎么看人呢?”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人看,以为他是摆设吗?
赵新傻呆呆地又看向他,“我没听懂。什么叫我负责?我完全不懂呀!”
“不懂可以慢慢学。”宝珠慢条斯理地合上账本,“你既然要入伙,总得有点贡献。”
他害怕砸锅呀,赵新连连摇头,“那些古玩太多了,简直眼花缭乱,万一我弄砸了,小启还不杀了我,我不干!”
“没出息!”乾启怒其不争。
宝珠对乾启指了指书柜,“那里面有几本新书,你拿出来给他,让他带回去慢慢看。”乾启打开柜子,看到中间那层,并排立着十几本新书,他抽出一本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宝珠站起来走过来,淡声说:“我买了好几套,让他们一人一套拿回去都学习学习。”
乾启失笑,刚想帮口说一句,兄弟都不是看书的料,就见她一连挑出来三本,翻了一下,又抽出两本来,走过去放到赵新面前,“都是古玩方面的,你慢慢看,一个星期一本就行,回头我考你。”
一个星期一本还叫慢?
宝珠姐姐咱们俩看书速度不同步呀!
而且还要考?
赵新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摞书,又痴痴地望了望宝珠,却无论如何连个“不”字都不敢说,求助地望向乾启,眼神流露出惊悚之意。
“怎么?你不想看?”宝珠看他不应声,盯着他问道。
赵新立时惊惧地摇头,但心里更怕宝珠下一秒说出更难承受的消息来。
还好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解了他的困境。
宝珠喊了进,进来的是赵老三,他看了看乾启,才望向宝珠,神色有些局促。
“大姑娘,有个事和您说。”
宝珠走过去,“怎么了?”
“就是上次那个老庄……他带了个人来,说想让你帮帮眼,都来了好几次了……您看?”
宝珠看他一脸紧张,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正要说话,乾启走了过来先一步问道:“什么人?宝珠不帮人掌眼,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赵老三望着宝珠,目露难色,“这个人说可以介绍他去拍卖行,拍他的那个磁州窑梅瓶,但条件是请您也帮他看个东西,老庄也是……”
宝珠了然,老庄要求人,所以别人提出要她帮眼看东西,她看向乾启说:“就是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个,用房子和人家换梅瓶的。”
乾启看向赵老三,“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和宝珠又没关系,以后谁要找人看东西,让他们直接上鉴定行去,这种藏家自己一门心思想发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宝珠年纪轻,遇上这种事情几天心里都不舒服。”
赵老三更为尴尬,乾启可从来没有说过他。
宝珠扶上乾启的手臂,把他拉了拉,“就这最后一次。”又柔声说,“我心里没有难受,你和赵新在这等我一下,回头我上来,咱们就过拍卖行那边去,今天不是送家具吗?”
乾启沉沉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上次宝珠见了这个姓庄的,长吁短叹了好久,可她如果不懂拒绝,以后遇上这样的藏家更多。不能总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买假东西的人傻眉楞眼,倒是她这明白人跟着唏嘘,这叫什么事。
看着宝珠和赵老三下楼,他转头来看到赵新,看他还对着几本书神色为难,心中顿时来气,恨不能又给他一巴掌,走过去敲了敲那书,“拿回去好好看,宝珠是为了你好,不想你一事无成,你要心里有数。”
赵新茫茫然看向他,消化不了这意思。
乾启略弯了腰,靠近他说:“你看看自己都多大了,有时候不用别人给你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大家都有事情做,就你没个正经工作,连周达,都有个夜总会的生意,宝珠让你去拍卖行,又能学东西,又能有个正经事情做,你争气点!”
赵新明白过来,顿时觉得压力更大,这心意他承受不起呀,央求道:“小启,宝珠她是不了解我,我哪能干这个,关键古玩我一窍不通,怎么弄呀?”
乾启在宝珠刚才的位置坐下,随手翻了翻宝珠的账本,说道:“你的斤两宝珠还能看不出来,不然能给你买这么多书,你放心,她会慢慢教你的。”对着账本皱了皱眉,甄宝斋不挣钱呀。
赵新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凑过来问:“怎么了?账上有鬼?”
乾启不知说他什么好,合上那账本说:“现在开古玩店的利,几乎都透明,宝珠他们是正经经营,现在的货源都是从同行那里拿,别人给货的时候,就会留下大约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空间给她们,所以就是挣得少。”什么账上有鬼,电视看多了。
赵新不解:“不都说,可以捡漏打眼什么的,怎么让你一解释,觉得和其它生意没什么差别,不对”他一思量,肯定道:“还不如做其它生意的利润空间大呢。”
乾启笑了,手指点着账本说:“还不算无药可救。有时候也有捡漏,别人弄个东西卖给他们,以为是民国的,其实是清末的,但想捡更大的漏,行家对行家,可不多了。”
赵新听得一头雾水,越发觉得自己前景扑朔迷离,又不敢拒绝宝珠,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豁出去了,管他刀山火海,大不了赔钱我偷偷给宝珠垫上。”
乾启抬手盖上眼睛,揉了揉,觉得宝珠任重道远。
楼下
宝珠一下楼,就见到了来人。
老庄带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职业白领的打扮。
宝珠点头问好。
那年轻人看着宝珠,却愣了会神,心里想着,交代自己来的人,千交代万嘱咐,就是漏说了一件事,怎么没人说是个这么漂亮的。
看那姑娘在对面坐下,轻声问他们:“东西呢?”语气和煦,他几乎立刻有些负罪感。
老庄已经把桌上的盒子推了过去,“东西在里面。”
“你自己开。”赵老三提醒他,“别忘了规矩。”东西在盒子里谁知道是不是整器,藏家得自己给人家拿出来。
老庄对着那年轻人说:“小许。”
小许如梦初醒,犹豫着,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宝珠一看,就笑了,“呦,是个康熙朝的观音瓶呀。”
小许立时诧异,东西还没上手,怎么就看出来了,“你认得?”
就见对面的女孩笑看了他一眼,“黄地绿彩青花观音瓶,我说的对吗?”语气很有些调侃的意思。
小许忙干巴巴地说:“是,是,没错!”
就见对面的女孩伸手拿起瓶子,看到那上手的动作,小许心里就是一跳,和赵老三当年的感觉一样,这明显是内行呀!
但他比赵老三看得多,怎么都觉得那动作,那神态,细白的手指搭在瓶沿上的样子,眸光轻凝,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这一百万的东西,却因为她的触碰,才变得真正矜贵起来。
小许已经有些心神不宁,看到她摆正了瓶子,他忙问:“东西开门吗?”
就见那姑娘笑了笑,说道:“东西是你的我就直说了,年轻人承受能力强。”
小许点头,“是我的,您直说。”
就听那姑娘说:“这东西是个高仿,但也能值十万,你自己多少钱买的,心里有个数就行。”说完她站了起来,又补充道:“我们这里不做专业的鉴定,你如果心里不踏实,最好去正经的鉴定中心,那里的意见更有价值。”说完对赵老三说,“我上面还有客人,就不多陪了。”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上楼了,小许看着那空楼梯,又看看空盒子。
赵老三解释道:“她心软……怕你这东西买的太贵,”又指了指楼上,“担心你告诉她价钱,所以她……”
小许明白了,她怕听到自己说多钱买的,又怕看到自己知道打眼难受,他低头,默默把瓶子装了起来,心里思前想后,拿着东西,还是和老庄一起离开了甄宝斋。
一出门,他对老庄说:“按照我们说好的,你东西拿去拍卖行就行,百分之二十的部分就不用给了,如果成交,只按正常的,给百分之十的佣金,还有你应该交的税。”
老庄点着头,看到小许开车离开,他才重重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呸!什么手续费,百分之二十就是好处费,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转身往家去拿梅瓶了。
小许开车一路,来到一个高档小区,许忠实早已在家等着,“怎么样?”
小许和屋里的李尚明问了好,把盒子放在桌上,“老师,为什么要我帮你带这瓶子去找人鉴定?”
“她怎么说?是不是个年轻的姑娘?”李尚明问。
小许点头,却没补充,是个漂亮姑娘,说道:“这东西是个高仿,是不是?”
“咦?竟然看出来了?”许忠实和李尚明同时惊讶,李尚明追问道:“她自己看的?”
小许点头,“她一看就是个懂的,几眼就看出来了,老师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现在你先回学校去吧。”许忠实打发他走,这是他的得意门生,在大学里当老师,又是同姓,他历来偏爱,不想好友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所以这次干脆让小许去。
小许还想再问,却被许忠实已经送了出来,他盯着那紧闭的书房门看了一阵,心里七上八下,知道老师是要做什么事,而且不是好事,犹犹豫豫着,却还是没再敲响那扇门。
屋内,李尚明拿出那盒子里的瓶子,犹豫道:“没想到她能看出来。”
“看出来又能怎么样?”许忠实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反正咱们都商量好了,看真看假都一样。”他说完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另一个盒子来,一打开,里面是一个“同样的”黄地绿彩青花观音瓶,把两个瓶子放在一起,他笑着说:“老李,怎么样,双瓶摆一起,安能辨我是真假?”
李尚明拎起那“真”的观音瓶,打量了好一会,说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辈子就靠个名声吃饭,现在专业受到质疑,是整个瓷器收藏界的笑话,我一个人的成败是小,却不能坠了我们安城瓷器收藏家的名号。”
“对!”许忠实说,“就是这个理。再说,咱们也不把她怎么样,她不过是个开古玩店的,刚有点名气,这事就算出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她又不靠这个吃饭。”
李尚明点着头,拿出手机来,“那我现在就让他们过来拿东西,今天就送去拍卖行,这事情越快办完越好!”
许忠实说:“别忘了,给甄宝斋的‘鉴定费’也送去。”
甄宝斋
乾启站在门口等宝珠,赵新苦哈哈地抱着一堆书,宝珠打开书柜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乾启说:“总是忘。”
乾启小心地接过来说:“还有什么好东西,一起给我吧。”
赵新用仅余的半条命凑过去八卦,“什么玩意?”
乾启望着宝珠一笑,打开来给他瞧。
“元青花?!”赵新声音顿时拔高,“就是我见过的那个真的是不是?怎么在这里?”
“你当十万个为什么呢。”乾启看着宝珠穿外衣,锁柜子,却不答赵新的问题。赵新使劲盯着那元青花,这东西现在越来越火了,对着乾启说:“我二叔说愿意出国外拍卖场的价钱收。”
乾启摇头,“这是宝珠的镇店之宝,不卖!”又看向赵新说:“回头拍卖行开了,也可以放在那边。”
赵新随口问:“那现在呢?”
“当然是放我家。”乾启说,望着宝珠目光温柔,又补充道:“之前就是放我那儿的,只因为前几天有个人要看,才拿了过来。”
凭什么?赵新顿时觉得自己更命苦,大家一起来,凭什么乾启就能分个元青花,而自己就分一堆书,而且还要考试,没天理呀!
一念至此,要下地狱必须大家一起,忙对宝珠说:“宝珠呀,这光我一个人看书也不合适,大家程度差太多,要不把他们的今天就带上,回头大家在一起学习也能有氛围。”
宝珠正在锁柜子,听完他说,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那我带上,等会你和他们说。”
赵新顿时皱起脸,对着乾启说:“我又错了!回头他们还不得打死我。”
话音刚落,一大摞书重重地砸进他怀里,压得他手臂一沉,一股新书的墨纸香味扑面而来,赵新心中涌上一股久违的快乐轻松之感,忽然说:“我怎么感觉瞬间回到小学开学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