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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的公鸡跳起来,“扑棱棱”的在院子里兜着圈子,然后栽倒在地,院子里洒满了公鸡的鲜血。张璐的老爹真有意思,贺丰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杀鸡子的。
“我去帮您烧水退鸡毛。”
“不用。”男人说着,捡起地上的鸡子,从脖颈处撕开一个口子。“滋啦”一下就把公鸡的皮扒了。然后扔到了院子里锅里。
做了两个菜,鸡子炖好了。男子先伺候妇女吃了,把她扶到屋子里睡觉。从屋子里抱出来一坛子酒。说道:“咱爷俩随便喝一点。”
没有酒杯,就用吃饭的海碗,一人一碗,男人不说话,滋溜滋溜的就把酒喝了。贺丰收喝了一点,推说不胜酒力,不再喝了。
吃了饭,就在这家的厨房里睡觉,男人给贺丰收一床被子铺在稻草上。被子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硌得慌,还有小动物在脸上爬,贺丰收好久不能入睡。
迷迷糊糊睡着了,听见哪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起初贺丰收以为手机老鼠在磨牙,停了一阵,觉得不像是老鼠,猛地睁开眼睛,支棱起来耳朵,发觉声音是来自门口,翻身起来,来到门口,透过门板的缝隙,看见一个黑影在门口,一撇明晃晃的光亮一闪一闪。
贺丰收把被子卷了一下,做成里面有人睡觉的样子。然后蹲在门后,看那来人干什么。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几下。门“吱”的开了,那个黑影手里拿着大刀往放被子的地方砍去。
贺丰收吓了一跳,这一家是啥样的人啊?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给你们带来了礼物,就是为了找你们的女儿,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下这样的毒手。那黑影见一刀下去,没有任何反应,正不知所措,贺丰收在后面抬腿就是一脚,趁那黑影趔趄之际,上前夺过那片大刀。
拉开电灯,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刚才好好的喝酒吃肉,转眼就变了脸色。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贺丰收厉声说道。
男人挣扎了几下,见不能挣脱,同时感觉到贺丰收手上的力度,干脆坐到了地上。
“说,不说我马上就要报警,到时候会把你抓走,你故意杀人,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至少也会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贺丰收的几句话震慑了这个山里的男人。“不要报警,我说。但是你要给我说那个戒指是哪里来的?戴戒指的然现在好吗?”男人可怜兮兮的望着贺丰收说道。
“我已经说了,这个戒指是朋友的,我就是来找她的,她应该很好。”贺丰收说了谎话,他总不能一见面就说那个叫齐妍的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男人点上了一支烟,闷闷的吸了几口。然后说道:“你拿的这个戒指不是张璐的,是张慧的戒指。”
“张慧是谁?”贺丰收搞不清楚突然的出来一个张慧。
“张慧是张璐的双胞胎姐姐,我家里祖传一对戒指,外形一模一样,里面一个有一个小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个没有孔,这个戒指上面有一个小孔,不是张璐的。”
“张慧在哪里?”虽然贺丰收已经猜出来齐妍就是张慧,还是问道。
“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到她了,那一年张慧张璐五岁,我和她们的娘在田间劳动,张慧和张璐在家里玩,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只见张璐在家里,不见了张慧,就问张璐,张璐说有一个男人带着张慧去邻村买糖去了,我当时就有不祥的预感,赶紧叫来邻居进行寻找,哪里会有张慧的影子。”男人吸了一口烟,声音平静的说,但是贺丰收能感觉到二十年过去了,男人深深的自责、无奈和愤怒。
“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直找,先是在附近的村子里找,后来到周边的城里找,然后我就瞪着三轮车到全国各地找,只要听说一点的信息,就不远千里的去打听。钱花完,我和张璐她娘就捡破烂,卖了钱以后继续寻找,遇见了好人家会给我们一点吃的,有的会给我们几块钱,但是最怕的事刮风下雨,以及天寒地冻的天气,冷不可怕,就怕会得病,得了病什么都做不成了,走路都没有一点力气,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张璐她娘又病了,不是感冒发烧,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时好时坏,但现在还是这样,白天你也看见了,她有病了,我们就不再四处流浪的找人了,这些年和我一样年龄的男人能出去找个活干,挣点零花钱,我出不去,要照顾她娘,种几亩薄地,勉强的过日子,好在张璐大了,出去打工,不断的寄回来一点钱。”
贺丰收也点上烟,很吸了两口。
“我对张璐她娘说,这一辈子只要我不死,一定要把张慧找回来。只要见到那个人贩子,我一定亲手刀劈了他。”
“你看我是人贩子吗?”贺丰收委屈的说道。
“你拿着这个戒指,不是人贩子,也和人贩子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人贩子的儿子。张慧失踪以后我发现家里的这个戒指不见了,张慧她们姐妹经常戴这一对戒指,我就怀疑这个戒子是张慧带走了,见到这个戒指就算是找到了张慧,就算是找到了人贩子。”山里男人执拗的说。
“大叔,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你记着我的名字,要是你怀疑我和人贩子有牵连,谁是都可以报案。”
山里男人接过身份证,认真的看了,说道:“俺是山里人,不懂得那么多,你真要是好人,就好好找张慧,找到了她,就说爹娘想她,不是把她故意丢弃的,更不是卖了她,要她原谅爹妈。”男人说着,皱纹密布的脸上滴落两滴清泪。
“大叔,你不要难过,张慧已经长大了,说不定过的很好。”贺丰收违心的说。这一个男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寻找多年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一定会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