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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找到夜猫的窝了吗?”三嫂红着脸问。
“没有。夜猫狡猾,往来无踪影。你要把门上好了。我看了,这只夜猫以前在俺家呆过,呆了十几年,前几年也来过你家,祸害过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有来了?”黑豆爹说。
这不就是说的小黑豆吗?儿子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老爹的眼睛,即便儿子千里之外,即便儿子多年不见,只要儿子现身了,父亲的第六感觉很准。
三嫂不置可否,说了一句:“会有这样的怪猫?”
“这只怪猫不是个东西,是不是来偷吃你家东西了,刚好,这有一箱火腿肠,放你这里吧,夜猫要是再来了,你就赏他几根。”
“叔,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你给那怪猫说,他爹活的好好的,只要他夜里不再胡跑,不再乱叼人家的东西,我死了也瞑目了。”黑豆爹说了,就大步的出了三嫂家院子。
三嫂追到门口,看黑豆爹倔强的走了,就没有继续追。
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已经看出来小黑豆昨天晚上在她家睡觉了?说那样怪的话。
黑豆爹边走边想,这个兔崽子,回家了,自己的亲爹不见,去一个寡妇家里鬼混。几年前,因为这个寡妇和小黑豆的事,自己不少求人,不少丢脸,在村民面前抬不起头。难道小黑豆和这个寡妇早就好上了?那天小黑豆去寡妇家里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想来,要是自己换一个角度思维,求人给寡妇提亲,或许小黑豆就不至于一直流浪在外,或许自己早就多了两个孙子,这个寡妇长的标志,脸盘俊俏,虽然比自己儿子大几岁,但是看看自己又矮又黑的儿子,能讨到这样的老婆烧高香了,那时候咋就没有想到这一头呢?
很多时候,前路不通,转变思维很重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是给努力走路人说的。
想到这些,黑豆爹忍不住往后看看,见三嫂在院子门口还看着他。
黄俊接到手下马仔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小黑豆的老家发现了他回去的迹象,立即带人驱车赶来。他没有敢进村,进村的目标太大,在离小黑豆家最近的镇上停了下来。打电话叫回那两个化装成勘探人员的马仔。
在一家小宾馆里,黄俊召集的人马到齐。
两个化装成勘探队员的马仔汇报了在小黑豆家附近看到的情况,尤其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情况。
黄俊听了,沉吟良久,看来,三个人真的过河以后徒步来到了这座大山,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这样。
“小黑豆的爹下山以后都干了什么?”黄俊问。
“那老头鬼鬼祟祟的,在村口一个寡妇家里停留了一阵,把手里的火腿肠放到了寡妇家里。我了解过,以前小黑豆持刀进入寡妇家,把这个寡妇糟蹋了,后来被人发现,两家闹腾了一阵,后来小黑豆就再没有回来过。”
“哦,这个寡妇说不定和小黑豆还有瓜葛。你们两个回去,密切监视小黑豆的爹和这个寡妇,其余人员带上干粮,分头往山里搜索。不要怕,郝德本手里的枪就几发子弹,他以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会不会打枪还不一定。大家注意安全,注意保持联系,发现情况立即报告,再就是如果对方反抗,一律往死里整。警察的悬赏通告你们都看了,不但不会治罪,还有重赏。”黄俊说。
“请黄总放心,只要在山里,就是一只蚊虫也不让他飞过。”黄俊带来的马仔说道。
“这次一定会马到成功,我和你们上山。捉到黄家驷,回去有重赏。”
天色已晚,十几个马仔分头行动。
小黑豆的爹回去以后,家里没有馒头了,他和面又蒸了一锅,尽管知道小黑豆带走的馒头够吃几天,但是作为老子,牵挂儿子是难免的,再蒸一锅,自己吃,万一小黑豆回来了,家里有吃的,他就不会再往别人家里去,不会再去祸害他人。
隔壁的勘探人员回来了,其中的一个光头走进院子,给黑豆爹递烟,他摆摆手拒绝了。
“叔,昨天我见您蒸了一锅馒头,今天咋又蒸了一锅?”光头说道。
“我蒸的馍好吃,一个亲戚带走了。”
光头想,屁,你今天的行踪都在我的视线以内,这个院子今天就没有进来过第二个人。
“叔,你的馍我能不能尝尝,送给我们两个。”
“案板上,你去拿吧。”黑豆爹说。
光头进厨房,看了看门上挂了一把锁。昨天晚上,厨房的门一定是锁着的。小黑豆要是把老爹的馍偷走了,他是咋进屋的?
光头手里拿着馒头,说:‘叔,今天晚上我请你喝两杯,不要拒绝啊!我都吃你的馍了。’
“我不喝酒,一会儿就睡了,你们喝吧。”
光头回到了二爷的家。
黑豆爹在院子里吸了一袋烟,看天已经完全黑了,用袋子装了馒头,把正屋的灯拉亮,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山上的路他熟悉,摸黑都能走。白天他从望远镜里看了,那个山洞前面的杂草倒伏,小黑豆一定在那里藏着,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小黑豆在外面犯了案子偷跑出来了,就把他送回去,在监狱里关三五年,出来就是砸锅卖铁,把老脸豁出去,让那几个儿子兑钱,也要盖上新房,给他说一门媳妇,有媳妇管着,他就放心了。托人去寡妇三嫂家里说说,要是三嫂愿意,就把她娶回来,既然儿子和她好上了,大几岁没有关系,带两个孩子也没有关系。只是这个老汉不知道,他的儿子在外流浪几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老汉往前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亮光,旋即又灭了,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山上?老汉停下脚步,观察了一阵,难道贼人,在山上偷猎的或者是盗伐树木的?前面有两个黑影,黑影手里没有工具,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避开两个黑影,黑豆爹继续往前走,不久又遇见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说道:“妈的,这路真难走,还不让开灯。”
“憋住,不要说话,人家手里有枪。小心黑枪打来,要你的小命。”
“我要是看见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梭子,让他立马见阎王,免得威胁咱哥俩的小命。”
都不再说话,黑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听口音他们不是本地人。